第1369章:_好美味!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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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9章:

  “正是在下。”

  严厉的视线并未让寇中心慌,他以一如往常的语调直接了当地回答。听见他这么说,那群军人无声地笑了。尽管在帽缘阴影的遮掩下完全看不见他们的眼神,但宁甜月确实望见他们的嘴角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珂一步步后退,让宁甜月藏身于大时钟后头,这时的她还真想如此大喊。不过吉珂劝她安静,这么说时嘴唇动也没动一下。

  那群军人完全不理会墙边的他们。

  证据就是那站在最前方、嘴边蓄着黑须的男人,口沫横飞地高声宣书道:“谎称自己是寇中爵的政治犯,基于我国法律的正义,我们要马上将你送进监狱!”

  “抓起来。”那男子一挥手,后头待命的其中四人便快步向前,其他人则将冲上螺旋阶梯的女佣及侍从赶出客厅,制住其行动,不让他们抵抗。

  站在窗边的寇中左右手都被捉住,在前后都有人戒护的情况下迈出步伐。

  “……寇中!!”

  宁甜月忍不住大喊。

  她这声呐喊远比下人们的喊叫声还要响亮。

  尽管如此,那群军人并未停下脚步,宁甜月所呼喊的那个人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正当宁甜月想要再喊一声寇中,这时客厅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

  宁甜月想追上去,却没能成功,因为吉珂伸手制止了她。

  宁甜月一边拼命想要推开他的手,一边喊着寇中的名字。

  客厅外的走廊及玄关大厅里,争吵声与粗暴的声响依旧持续不断。

  不过,过了一会儿声音便消失了。

  少了主人的宅邸安静到令人害怕。

  在这彷佛连时间都冻结的气氛下,宁甜月紧握双拳。

  宁甜月确实听见那蓄着黑须的军人称寇中为政治犯。

  他说的并非绑架犯,而是政治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于实在事出突然,宁甜月的脑袋完全无法理解。

  这里并没有人可以向她说明事情的经过。

  全身僵硬的宁甜月倚着墙壁,然后沿着墙滑坐在地。

  一旁的金色大钟滴答滴答地,精准地刻画着时间。

  ……

  另一边。

  D国。

  门一开便是一个狭长的空间,这里是为守夜的宫廷骑士准备的房间。

  宁云风身穿深紫色上衣,系着红色领巾,从寝室里走了出来,两名身穿怀古军服的骑士默默行了个礼。为了避免破坏夜里的寂静,宁云风也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一推开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气氛马上为之一变。

  会客室的天花板上吊着四盏烛台,在烛光的映照下,聚集于此的人同时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宁云风。

  “王太子殿下,陛下的情况如何?”

  沙发上年过四十的男子代表所有人开口了。他搔了搔往后梳的头发,紧握戴着白手套的手,此人正是国王的弟弟,也就是宁云风的叔父——宁夏一等公爵。

  一旁与公爵年纪相仿的夫人一脸担忧地坐着,满头白发的侍从长与绑起黑发的女官长则在离公爵夫妇略远之处待命。

  宁云风一边感到背后那些值夜的骑士竖起了耳朵,一边则将视线定在伯父宁夏公爵身上。

  “陛下还在发烧,不过已经比今天早上好多了。大概是因为药效发作,陛下向我说了声好困,然后便就寝了。”

  “这样啊……”

  公爵深深叹了口气,接着垂下头去,宛如要将交握的双手按在额头上。公爵夫人一边闭上眼,一边静静地倚着公爵的肩膀。

  两人这模样可说是D国夫妇的典范,看见这景象,宁云风不禁感到内疚。

  不过,这点不该让别人知道。

  宁云风说服自己,然后再次开口。

  “叔父,虽然我每晚都一再提醒,不过这件事还是请您务必保密。陛下只不过是因为严冬而感到疲累罢了。嘉年华将在一周后结束,只要春天一近,想必陛下也会渐渐康复的。”

  “是啊。王兄,不,陛下很喜欢春天。他从小就特别喜欢春天。”

  “那么,就请您也跟令公子这么说吧……请你们继续管理王宫里的侍从。”

  宁云风硬是将公爵这番彷佛在细细咀嚼的喃喃低语搪塞过去,然后望向侍从长与女官长。

  “宁云威也一样,他春天之前就从静养的离宫回来了,他可是非常纤细的。你们可要注意每一个细节,不要让无谓的杂音打扰到他。”

  “遵命。”

  “请放心交给我们。”

  在墙边待命的侍从长与女官长简洁地回答,令人感受到两人各自的经历与自信。

  宁云风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不过他马上便转过身去,板起那旁人形容为遗传自父亲的贵公子容貌,离开了会客室。

  王宫位于丘陵上,从这儿可以俯瞰王都连晚上都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

  国王从去年夏天便身体欠安,批阅重要文件、接见贵族等公务皆由王太子宁云风与皇后代理,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在今年首次召开的贵族院议会上,当人们发觉现身的并非国王而是王太子宁云风时,气氛登时显得不安起来。

  此外,几乎所有在王宫服务的下人也注意到一件事—今年以来,国王就连一步也未曾离开过自己的房间。

  国王虽然才四十五岁,不过要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

  尽管没有发生公开的混乱,但在王都的贵族界里,想必已经出现许多流言蜚语了吧。

  既然如此,王室的成员自然必须表现出毅然的态度才行。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这么简单。

  “每天晚上都辛苦您了,王太子殿下。”

  宁云风才刚推开自己的房门,便听见有人对他这么说。

  他朝里头望去,在附有床罩的床铺旁,一名少年就坐在长椅上,一旁则是身穿沙黄色上衣的高大侍从,笑咪咪地随侍在侧。

  不过,身为他主人的少年——也就是三王子宁云威——却是板着一张脸。

  接着,宁云威百般无奈地扭动嘴唇,说出早已不知重复过几次的那句话。

  “陛下今天还是没醒吗?”

  “他还是一直睡着。”

  宁云风眉毛也没动一下便如此回答,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尽管他对公爵夫妇和王宫的下人领班说了那些,但其实一切都只是在撒谎。

  卧病在床的国王一直在沉睡。他大约每三天会醒来一次,除了吃点东西和说些话外,他一直都处于睡眠状态。

  根据主治医师的说法,由于国王每隔好几天便发一次高烧,因此一直藉由睡眠来弥补发烧消耗的体力。

  这症状并没有特定的病名。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希望康复吗?宁云风好几次如此逼问,主治医师却总是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小时候,我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说不定是因为父王的遗传呢。”

  “云威,不要说了。”

  宁云风坐在长椅旁的椅子上,一边狠狠瞪了宁云威一眼,宁云威的表情却越来越冷漠了。

  他的长相和他母亲——也就是皇后——一模一样。不过,要是对宁云威这么说,那他原本便不太好的心情还有两人间的感情,恐怕又会更加恶化吧。

  因此,宁云风选择了其他话题。

  “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了,可是云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那还用说,我是来避难的。多亏某位王太子殿下,只要我待在自己的房间,那群侍从就会关心东关心西的,真是烦死人了。我这么神经质,这样反倒会害我生病吧。”

  “……既然有这么多抱怨,那你干脆别回王宫不就得了。”

  “是啊,是这样没错。如果只需要担心自己就好,那可不知道有多轻松呢。”

  宁云威不耐烦地阖起原本在看的书,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看来是完全被激怒了。

  宁云风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搞砸了。

  尽管宁云风和宁云威由同一母亲所生,但他们并非感情融洽的兄弟。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人相差九岁,相较于从小便被视为下任国王而细心照料的宁云风,天生体弱多病、于几年前染上天花、被逐出王宫好一阵子的宁云威,则是完全成了一位个性乖僻的王子。

  尽管如此,宁云威并未做出有损王室名誉的愚行,仍旧尽力维护身为王族的尊严;对于这位王弟,宁云风私底下其实有很高的评价。

  不过,宁云风今晚可没有力气和宁云威争论。

  先不提这阵子以来每天代理国王处理公务的疲累了,他在精神上其实已经精疲力竭。

  自己能维持王宫内外的平静多久呢?

  要是父王真有什么万一,接下来又会如何发展?

  与寇中一同渡海前往C国的宁甜月,现在还平安吗?

  战宸轩因为被扣上绑架宁甜月的不白之冤,而取消了与宁甜月的婚约,答应不对外透露半个字的他居然传来讣告,这也令宁云风大受打击。

  宁云风一直相信所有的苦痛烦恼,都是因为天上神看出受苦者有承受及克服的力量,才会给予考验。

  父王从前是这么告诉他的。

  不过唯有现在,他还真想丧气地告诉神:你们看错人了。

  每当从公共场合回到自己房间,一一思考起自己内心的担忧,宁云风的眼中的一切便会开始变形。

  他的太阳穴会发疼,就连一丝丝光线都令人厌烦,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产生幻听。

  尽管他明白自己不可能睡得安稳,现在却想尽可能早点躺在床上。

  “……看来比起我,现在比较神经质的其实是王太子殿下呢。”

  宁云威将书递给男侍从,一边不耐烦地如此说着,然后又以那还留有少年味道、却又冷漠至极的语气继续道:“不过我之所以会来这个房间,并不只是为了逃离那些烦人的侍从。我有两个口信要转达给你。”

  “什么口信……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刚刚干嘛不早点说呢。”

  “我现在说吧,就从最紧急的那件事说起了。”

  “喂,云威。”

  宁云风不悦的叫了一声这个腹黑弟弟宁云威的名字。

  既然有急事要转述,刚才为什么要假装不知情的模样,简直令人心烦。

  宁云风的心情很焦躁,正想狠狠的责备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宁云威,但是宁云威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大约一小时前吧,宁妮儿打算今晚离开王宫。”

  “……什么,你,你说什么?”

  听到宁云威那么说,宁云风一脸吃惊。

  他一时无法理解宁云威的话,良久之后才突然恍然大悟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有了动作。

  宁云风扬起深紫色上衣的衣摆,转身背对床铺,快步离开了房间。

  在墙边待命的年轻侍从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宁云威在一旁望着这景象,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亏我还这么亲切,一开始就告诉他有两个口信了。”

  “殿下的心意之所以无法传达,应该是因为平时的行为太恶劣了吧?”

  “贝多,你说的殿下是指我,还是那位急性子的王太子?”

  “哎呀,这点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吧。”

  被主人厉声喊着自己的名字,高大的青年贝多啊哈哈地高声笑了起来。这一瞬间,那群王太子的侍从都恶狠狠地瞪向他,没想到贝多不但不害怕,甚至放声大笑了起来,于是侍从们的视线又更加严厉了。

  此外,他们的表情上也掺杂着长久以来的疑惑。

  宁云威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心中暗暗点了点头:这也难怪。

  三王子的侍从并不归侍从长指挥,话虽如此,他却也不是宫廷骑士或禁卫军。贝多是直属于宁云威的侍从,而如此安排的不是别人,正是国王。

  虽然宁云威的天花已经痊愈,但同父异母的姐姐宁甜月订婚又让他难过得卧病在床,于是国王便将贝多赐给了他。

  “这名侍从只听从你的命令,并不在王宫的指挥体制下,所以你可以自由使唤他。”

  国王这番话,是贝多第一次出现在宁云威面前时告诉他的。

  与其说是自由使唤,贝多根本只是自由奔放地在侍奉宁云威而已。但对宁云威而言,贝多的确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尽管他对主人的言行多少有些值得非难之处,不过他的确帮了宁云威很多忙,宁云威真的很感谢父王赐给自己这样一个人。正因他从小便体认到卧病在床有多么无趣又令人焦躁,因此他一直祈祷国王可以早日康复。

  然而,对于父王对伊娃的待遇,威廉却有许多地方无法苟同。

  国王为何要二公主宁甜月成为没有乐趣的公主?

  为何宁甜月宁可放弃回到王都的机会,也要跟随寇中这号人物?

  多亏了那位二王子,即他的独眼王兄宁雷安,因此宁云威开始一点一滴了解这些谜团背后的真相。

  尽管如此,他无法接受的部分还是压倒性得多。

  如果可以,宁云威真想马上和宁甜月见面;好想与她并肩而坐,东聊西扯,一同嘻笑。

  但是,独眼王兄宁雷安告诉宁云威:宁甜月现在最好不要回王宫。其实宁云威也这么认为。

  尽管如此,他还是压抑不了心头的爱恋,于是忍不住掀动唇瓣,无声地喊着宁甜月的名字。

  这时,宁云威忽然想起贝多方才说的那句话。

  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吧。

  “既然这样……那我刚才没说是正确的罗。”

  宁云威轻轻蹙起眉头,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别告诉宁云风另一件口信——“乌鸦”正与“非死者”一同造访王宫——才是上策。

  另一边。

  “请问……雷安。”

  “嗯?什么事?”

  走在螺旋阶梯前方的男子头也不回地回答。

  于是战宸轩又一次问道:“三更半夜的,您到底要上哪儿去?”

  “上哪儿去?你该不会还不晓得这是哪里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问题呢。受不了,你还真是神经质又爱瞎操心。难得有机会变成一个死人,还是豁达一点才会比较开心吧?”

  二王子宁雷安爽朗地哈哈大笑,灯的光线也随着他的笑声摇来晃去。战宸轩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凝视着对方身前的那盏灯,然后悄悄叹了口气。

  这儿是哪里?

  其实战宸轩老早就知道答案。这里是国王所在的王宫。

  战宸轩直到走下车时,才晓得今晚的目的地是王宫。

  “恭候多时了,请往这边走。”身穿白色修道服的少年习以为常地替他们带路时,战宸轩连一句讶异的话也来不及说。因为在那之前,他必须先加快脚步才行。

  在看似修士的少年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位于王宫北方的大圣堂地下。一行人走在漫长的石壁通道上,还以为终于来到终点时,却又开始爬起狭长的螺旋阶梯。

  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爬完那道阶梯。

  叽……宁雷安缓缓推开门。

  原本只映照着狭窄楼梯问的灯光扩散开来,呼吸也顺畅了许多。战宸轩跟着宁雷安踏进这新的空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不过,当眼角瞥见另一盏油灯光线的刹那,他不禁吓了一跳,于是默默提高警戒,然后又困惑了起来。

  雅致的房间里头有三名身穿洋装的女子。

  她们的年纪与身高各异,全都趴在放着油灯的大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请问,这究竟是……”

  “啊,别在意。他们只是喝了我调的药,现在正在睡午觉而已。”

  “您说睡午觉,可是现在不是晚上吗?”

  “唔,没想到你先吐槽的居然是这一点。我可是难得透露一下自己的秘密耶。”

  宁雷安失望地喃喃自语,一边将手中的油灯放在窗边的地板上。

  即便灯光晃了晃,还发出铿咚一声,那三名侍女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战宸轩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他们真的这么累吗?如此心想时,对于自己穿越地下道来到这里的诡异情况,一时之间全给忘了。这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仿佛要将他拉回现实。

  有着削瘦双颊,一头漆黑得有如新月之夜森林深处的头发,并且独眼的乌鸦宁雷安,在战宸轩耳边低声说道:“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的独臂非死者。接下来我们终于要去谒见女王陛下了。”

  “咦……”

  “我们走吧。”

  宁雷安也不理会困惑的战宸轩,迳自推开了门。

  门有两扇,在石膏像与椅子相对而置的狭小空间前方,还有着另一扇门。宁雷安门也不敲便推开了门。

  这扇门通往的是在水晶吊灯映照下的房间。

  已经适应黑暗的战宸轩,视线怱然暗了下来。

  这时,只能以冷酷形容的声音传来。

  “是谁这么鲁莽,大半夜还闯进来。”

  “如您所见,前来拜见的是我们。”

  宁雷安背着身子关上通往休息室的门,一边毫不畏惧地放声说道。

  他的左眼毫不迟疑地望向站在宽敞房间角落的人影。

  有着一头褐色秀发的女士——D国皇后,拿起手枪转过身来。

  “你们是什么人。”

  皇后连眉毛也没动一下,面无表情地如此问道。

  除了蕾丝饰领及裙撑外,她身上那套洋装的设计极为俭朴;她戴着手套,束起的头发上连一朵花饰也没有。以皇后而言,这打扮可说是太过朴实了些。

  战宸轩从宁雷安身后望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如此心想:过去国王君临天下,贵族也是保护国王的骑士:那时代的装扮才是最适合她的吧。常有人说人不如衣,皇后的风采却是远胜衣服。那应该以王族之所以为王族来形容的威严与压迫感,以及高尚的气质,都随着她三十七岁的年龄一同纯熟,造就了她的风采。

  既然如此,看来眼前这位的确是皇后没错。

  她正是在蔷薇城堡城企图杀害宁甜月的冷酷女王。

  这段记忆随着一股恶寒于脑海中重现,战宸轩默默地紧握拳头。

  不过,宁雷安并未因为枪口对着自己而慌张,只是一如往常地露出满足的笑容,然后将手指放在右眼的眼罩上。

  “我好难过啊。看来陛下完全忘了一出生这只眼睛就看不见的我了。您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铁石心肠。”

  “你说什么?”

  “难道您也忘了这位是谁吗?”

  宁雷安说完便马上退向一旁。原本像屏风一样伫立着的他一移到视野角落,战宸轩便全身笼罩在吊灯的光线之下。

  这一瞬间,举着手枪的手晃了一晃。

  皇后瞪大双眼,发出也可说像是在发怒的强势声音。

  “你是……战天公爵家的长子——战宸轩?”

  “是的。”

  战宸轩简洁地回答。他几乎没有乔装,和传出死讯前一样身穿大礼服。他也只能如此回答了,正因为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他才会正面直盯着皇后。而从对方望向自己的视线中,他看出有一种轻蔑之色。

  皇后一直很厌恶有欠体面的公爵家,因此那时在蔷薇城堡,战宸轩才会差点与宁甜月一同遇害。

  不过现在看来,皇后看见他还活着似乎不是很讶异。或许这只是误会,不过至少战宸轩有这种感觉。

  然而,尽管战宸轩觉得不太对劲,宁雷安却依旧视而不见。

  “啊啊,您看。您明明马上就叫出战宸轩爵士的名字,却一点也想不起我是谁。您还真是无情呢,皇后陛下。您对我这么冷漠,我可能会变成比云威还要别扭的孩子喔,您说是吧?”

  “你……该不会是。”

  皇后讶异似地扬起眉毛,一边缓缓向前,然后将手枪放在小圆桌上。

  宁雷安也走向前去,然后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出现在那宛如新月之森假发下的,是一头四处乱翘、犹如满月的金发。

  望见笼罩在吊灯光线下的身影,皇后露出带刺的眼神。

  “果然是你,宁雷安。”

  “是的。啊啊,太好了,原来您还记得我啊,我真是倍感荣幸。”

  “你……为什么会在王宫里?依照王室的惯例,身为二王子的你,现在应该是属于情报局的人吧。”

  “如您所一百,我确实是情报局的人,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宁雷安毫不遮掩地张开双臂。

  他身穿黑色大礼服,系着深绿色领巾,套着象牙色背心,条纹长裤,以及黑色皮手套。无论怎么看,那都不像是情报局人员的服装,而是绅士的装扮。

  不过,二王子宁雷安的确确是情报局的成员没错。

  大概是为了如此说服自己吧,皇后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依旧语中带刺地问道:“宁雷安,难不成是你救了战宸轩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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