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江词：“……”
徐虞安这个回应，这个反问，在江词看来简直是恶劣至极的倒打一耙。
“你这个人……”江词蹙着眉头，嘟囔着不满道，“怎么会有你这种贼喊抓贼还半点不心虚的人啊，你也太过分了……”
这个晚上，江词说了很多遍“你也太过分了”，但这一次徐虞安是真的满头雾水。
徐虞安看着江词，往前走了一步，试图靠近。
然后江词就往后退了两步。
徐虞安只好老老实实停在了原地，费解道：“贼喊抓贼？江小词，看来我们俩之间确实很缺少沟通，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做贼心虚？”
江词抿着唇，心想徐虞安明明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刚刚他提起苏回年的名字，徐虞安就直接愣住了好几秒。结果马上出口的话却是开始撇关系，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江词只觉得自己的演技确实不如徐虞安。
可徐虞安否认他喜欢苏回**就算了，毕竟谁还不要点面子呢。
但……紧跟着又把锅甩到自己这边，江词就很气了，心说那苏回年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宝贝不成，你徐虞安喜欢他，所以别人提起来苏回年这个人就都是喜欢？
就是原本的小说里，苏回年这个主角也没有万人迷光环啊。
徐虞安这个人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江词原本是想跟徐虞安好好讲道理的，结果没想到徐虞安的词典里仿佛没有这两个字。
那他就不想继续讲了。
明明是你知我知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撕破脸说开的事，徐虞安还非要这样搞，都瞎攀扯到他身上来了。
江词越想越不爽，脸色也拉下来，不高兴道：“沟通不了的话，那不要沟通就好啦。我也不想继续跟你说了。”
江词说着就要往外走。
余光里瞥见徐虞安似乎又要有动作，江词撇了撇嘴，说：“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闻言，刚伸出手把人抓回来的徐虞安怔了下，随即失笑出声：“江小词，你说我无理取闹？”
“行，那我就无理取闹了。”徐虞安点点头，“不管你高不高兴、想不想听，反正我把话撂在这儿了，今天晚上我就要跟你聊清楚我们俩之间的事，聊不清楚那就谁都别睡了！”
徐虞安话里其实还带了点笑意，但江词不用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真实的情绪是生气和不满。
徐虞安压抑着怒意，控制着自己不要太不做人：“我完全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反感我，但我不能接受你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还倒打一耙说我无理取闹……江小词，这样稀里糊涂的日子过了三年，你也不想继续得过且过下去吧，以后到底要怎么样，我们聊清楚，行吗？”
江词想了想，回过头看向徐虞安：“好啊。前提是你真的想要好好聊的话。”
闻言，徐虞安眉间蹙得更深：“江小词，不要这样阴阳怪气。”
江词就面无表情看着他：“我叫江词，不叫江小词，我的名字不特别，但我自己很满意。就算你对我的名字不满意，也没有随便改的道理。”
缓缓眨了眨眼睛，徐虞安静静的看着江词。
蹙起的眉头缓缓放松，徐虞安脸上也没了表情，就挺平静的。
“你想离婚，对吗？”徐虞安语气平静的问。
江词现在只觉得烦，烦徐虞安，烦这间卧室，烦这个世界，甚至烦他自己的存在。
江词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刻薄又没有道理。他也不喜欢对自己产生自我厌恶的情绪。
虽然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辛辛苦苦参加完高考，刚拿到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却又稀里糊涂来到了现在这个他注定要炮灰的世界……
但江词一直都想好好的生活，想做好每一件事。
虽然不火，没演过主角，但断断续续也有戏拍。虽然经纪人对他几乎是放养状态，但在这个世界他有了个感情很好的朋友苗云嘉，苗云嘉原本是个懒懒散散、随性得有点粗心的性格，却为了照顾他进了这个圈子，在外总是压抑着脾气。
江词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还是可以的，也很有盼头。
他喜欢积极向上的人生，希望自己也能努力一点、凡事都往好的方面看，改变不了的事那就自我疏解、学会不要在意。
可徐虞安现在，一直纠缠着在打乱他的节奏，让江词觉得很不好。
徐虞安问他是不是想离婚……
江词从始至终都抱着离婚的念头，只是总想着原剧情的影响力，想着没到时机，他提了离婚也没用，离不成还会在明面上闹起矛盾，不如不提。
可徐虞安现在死活都不肯罢休的架势……
江词突然想起了原剧情，心想这大概也算是被影响到、被迫按着原剧情走的一件事吧。在原剧情中，“江词”和徐虞安本来就要因为离婚的事闹矛盾，矛盾进化到极致然后才能彻底说拜拜。
大概“江词和徐虞安的矛盾”也是必须要发生的事吧，原本他和徐虞安相安无事好得很，可眼看着苏回年快回来了，江词和徐虞安两个人之间就开始闹矛盾。
矛盾已然发生，那就随便吧。
江词看着徐虞安，点了下头，轻声回道：“是。”
是的，我想离婚。
我想要摆脱原剧情的安排。
我想要完全属于我自己，不用去想原剧情要怎么走的人生。
……
得到了江词的回答，徐虞安毫不意外，点点头。
“离婚，可以啊。”徐虞安微微弯起唇角，然后倏然扯平，“那江小词，我给你支几个招。第一个方法，你去起诉离婚，**让我们离，我也没办法不是？第二个招，你直接杀了我算了，配偶**，法律上婚姻关系自动断掉。”
“——当然了，**犯法，你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跟我陪葬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动动脑筋，制造一点意外什么的。反正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你也知道我喜欢做饭，在厨房里随便动点手脚……不过我**的话，爷爷奶奶还得麻烦你养老了，然后我们俩的婚姻关系大概瞒不住的，毕竟我也确实挺红嘛……”
“哦，这样说来，不管是起诉离婚还是弄死我了事，我们俩的婚姻关系都瞒不住才对。那也挺好的，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倒觉得暴露一下挺好的……”
江词靠在门边，一手抓着门把手……着着实实有被徐虞安现在这个样子，以及他平平静静说出口的这些话，给吓到了。
……江词原本的郁郁不满，也在这个过程中，完完全全被吓了个精光。
什么炮灰人生的意难平……
再怎么意难平，再怎么心烦，也比不上徐虞安张口闭口就是**放火啊。
江词觉得自己这几年对徐虞安的认知，大概是有不小的错误的。
他之前居然觉得徐虞安脾气不错！
徐虞安的絮絮叨叨结束，完了还看着江词，认真求反馈似的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江词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虽然有被徐虞安吓到，但惊吓过去之后，江词又觉得很荒诞。
刚刚的忧郁情绪再次爆发，他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就算是刚刚被强吻，挣脱不开的时候，江词的眼泪也只是在眼睛里，半掉不掉但到底没有掉下来。
可这会儿，大颗晶莹的泪珠从江词眼角滑落，在白皙柔软的脸颊上留下明显的泪痕。
原本正在发疯的徐虞安愣了愣神，没辙，缓缓叹了口气。
江词本来想把眼泪憋回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越哭越厉害。
实在控制不住，江词也不管这会儿是不是还在徐虞安面前，也不管丢不丢脸了，缓缓就蹲到了地上继续哭。
虽然江词觉得自己哭得很凶，但其实就算是掉眼泪，他也是压抑着小声啜泣的。
徐虞安听着江词可怜巴巴的哭声，后悔情绪蔓延开来……又把江小词给吓到了。
走到江词身边，徐虞安缓缓蹲下来。伸出手，停在空中顿了几秒，徐虞安轻轻把江词圈进了怀里。
“好了，没事儿啊，我刚刚故意吓你的而已。太混蛋了，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很抱歉……你不想跟我谈心，那我们就不谈了啊。我接下来会好好控制自己的，之后再也不做越界的事，说越界的话了，好不好？”
徐虞安温声细语的安抚着：“你看，这两年我一直都克制得很好，你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对不对？我以后还是像之前那样，不再跟这两天一样犯浑了。按你喜欢的节奏来就好……像以前那样，虽然见面不多，但从来不会吵架，也挺好的是不是？”
江词哭得直抽泣，根本听不进去徐虞安到底说了什么。
但他对情绪变化很敏.感，感觉得出来，徐虞安现在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柔。
江词还是在继续掉眼泪，徐虞安也不着急让他停下来不要再哭。
江小词太过习惯退让隐忍了，这样不好。现在好好哭一场，发泄出来，也不错。
而且……现在的氛围，比起刚刚表面和平、实际剑拔**张的状态，要好非常多。
徐虞安轻轻摸了摸江词柔软浓密的头发。
江词哭了十多分钟，才慢慢有了停下来的趋势。
徐虞安正想把人哄道床上去好好睡觉，然而话还没出口，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作响。
手机铃声太过刺耳，徐虞安很不满……他和江小词这边气氛刚缓和一点，这不长眼的电话横插一脚干什么。
江词哭够了，情绪回笼，又开始懊恼和不好意思起来。
他垂着头，哭太久了，惯性下又啜泣了下：“你……你电话……”
徐虞安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嗯，我先去接一下电话。你回床上睡觉，好吗？如果还想哭的话，那就再哭一会儿，但蹲久了会不舒服，回床上躺着好不好？我到外面去接电话，今晚就不进来打扰你了，你不要怕。”
江词一声不吭。
徐虞安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很抱歉。”
原先对徐虞安的诸多不满，这会儿却又生不出情绪了，江词抿着唇，脑袋埋在胳膊间不动。
徐虞安轻叹了声：“那我去接电话了哦。”
过了两秒，江词嗡着声音“嗯”了声。
徐虞安才慢慢站起身。
还没走到床头，电话铃声就已经自动挂断了。
徐虞安把手机拿起来，也不着急看到底是谁打过来的，而是就那样站在床头。余光里，瞥见江词耷拉着脑袋、又小心又敏捷的躺回床上，还把被子拉过头顶，掩耳盗铃似的……徐虞安才笑了下。
关上卧室的灯，徐虞安轻轻打开又合上房门，来到客厅。
他没有开灯，而是就在黑暗里摸索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接起了再次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是他助理打来的。
“我希望，你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接起电话，徐虞安轻飘飘说。
助理敏锐察觉到徐虞安的心情不好，但也没时间多问多想，而是直截了当道：“是有急事，和江老师有关。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让我查一查江老师在圈内的情况吗。多的还没查完整，我挑一下重点跟你说。”
“一是，江老师现在的剧组很有问题。剧组班底、剧组和投资这些都没有问题，主要是两个主演都是金主塞的人，日常拍摄中就不怎么好相与，圈内口碑也实在不怎么样。”
“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第二件事，也是我深更半夜来打扰你好梦的原因，而刚刚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前提。”
“刚刚网上曝出一个江老师的黑料，从黑料的发酵程度和传播速度来看，显然是有人在故意操纵。黑料的内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就是说江老师在现在的剧组里，也算是演员们的前辈。之前网传剧组里总有人耍大牌、拖拉拍摄进度，就是江老师看两个主演是新人演员好欺负，故意摆前辈的谱。”
“总而言之就是，江老师给那两个主演背了锅。那两个主演背后有人捧，但彼此之间也有利益矛盾，最近扯头花，到最后两边团队却有了握手言和的意思。”
“可之前想往对方身上泼脏水造的势，收是收不住了，就在剧组里随便拉了个人背锅，一股脑全往他身上扣，江老师很不幸被挑中了。”
助理一次性把最重要的事情经过和发展说完，然后问电话这头一直没反应的徐虞安：“徐老师？你有什么想法吗？”
徐虞安目色沉沉，却突然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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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词：“……”
徐虞安这个回应，这个反问，在江词看来简直是恶劣至极的倒打一耙。
“你这个人……”江词蹙着眉头，嘟囔着不满道，“怎么会有你这种贼喊抓贼还半点不心虚的人啊，你也太过分了……”
这个晚上，江词说了很多遍“你也太过分了”，但这一次徐虞安是真的满头雾水。
徐虞安看着江词，往前走了一步，试图靠近。
然后江词就往后退了两步。
徐虞安只好老老实实停在了原地，费解道：“贼喊抓贼？江小词，看来我们俩之间确实很缺少沟通，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做贼心虚？”
江词抿着唇，心想徐虞安明明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刚刚他提起苏回年的名字，徐虞安就直接愣住了好几秒。结果马上出口的话却是开始撇关系，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江词只觉得自己的演技确实不如徐虞安。
可徐虞安否认他喜欢苏回**就算了，毕竟谁还不要点面子呢。
但……紧跟着又把锅甩到自己这边，江词就很气了，心说那苏回年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宝贝不成，你徐虞安喜欢他，所以别人提起来苏回年这个人就都是喜欢？
就是原本的小说里，苏回年这个主角也没有万人迷光环啊。
徐虞安这个人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江词原本是想跟徐虞安好好讲道理的，结果没想到徐虞安的词典里仿佛没有这两个字。
那他就不想继续讲了。
明明是你知我知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撕破脸说开的事，徐虞安还非要这样搞，都瞎攀扯到他身上来了。
江词越想越不爽，脸色也拉下来，不高兴道：“沟通不了的话，那不要沟通就好啦。我也不想继续跟你说了。”
江词说着就要往外走。
余光里瞥见徐虞安似乎又要有动作，江词撇了撇嘴，说：“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闻言，刚伸出手把人抓回来的徐虞安怔了下，随即失笑出声：“江小词，你说我无理取闹？”
“行，那我就无理取闹了。”徐虞安点点头，“不管你高不高兴、想不想听，反正我把话撂在这儿了，今天晚上我就要跟你聊清楚我们俩之间的事，聊不清楚那就谁都别睡了！”
徐虞安话里其实还带了点笑意，但江词不用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真实的情绪是生气和不满。
徐虞安压抑着怒意，控制着自己不要太不做人：“我完全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反感我，但我不能接受你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还倒打一耙说我无理取闹……江小词，这样稀里糊涂的日子过了三年，你也不想继续得过且过下去吧，以后到底要怎么样，我们聊清楚，行吗？”
江词想了想，回过头看向徐虞安：“好啊。前提是你真的想要好好聊的话。”
闻言，徐虞安眉间蹙得更深：“江小词，不要这样阴阳怪气。”
江词就面无表情看着他：“我叫江词，不叫江小词，我的名字不特别，但我自己很满意。就算你对我的名字不满意，也没有随便改的道理。”
缓缓眨了眨眼睛，徐虞安静静的看着江词。
蹙起的眉头缓缓放松，徐虞安脸上也没了表情，就挺平静的。
“你想离婚，对吗？”徐虞安语气平静的问。
江词现在只觉得烦，烦徐虞安，烦这间卧室，烦这个世界，甚至烦他自己的存在。
江词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刻薄又没有道理。他也不喜欢对自己产生自我厌恶的情绪。
虽然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辛辛苦苦参加完高考，刚拿到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却又稀里糊涂来到了现在这个他注定要炮灰的世界……
但江词一直都想好好的生活，想做好每一件事。
虽然不火，没演过主角，但断断续续也有戏拍。虽然经纪人对他几乎是放养状态，但在这个世界他有了个感情很好的朋友苗云嘉，苗云嘉原本是个懒懒散散、随性得有点粗心的性格，却为了照顾他进了这个圈子，在外总是压抑着脾气。
江词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还是可以的，也很有盼头。
他喜欢积极向上的人生，希望自己也能努力一点、凡事都往好的方面看，改变不了的事那就自我疏解、学会不要在意。
可徐虞安现在，一直纠缠着在打乱他的节奏，让江词觉得很不好。
徐虞安问他是不是想离婚……
江词从始至终都抱着离婚的念头，只是总想着原剧情的影响力，想着没到时机，他提了离婚也没用，离不成还会在明面上闹起矛盾，不如不提。
可徐虞安现在死活都不肯罢休的架势……
江词突然想起了原剧情，心想这大概也算是被影响到、被迫按着原剧情走的一件事吧。在原剧情中，“江词”和徐虞安本来就要因为离婚的事闹矛盾，矛盾进化到极致然后才能彻底说拜拜。
大概“江词和徐虞安的矛盾”也是必须要发生的事吧，原本他和徐虞安相安无事好得很，可眼看着苏回年快回来了，江词和徐虞安两个人之间就开始闹矛盾。
矛盾已然发生，那就随便吧。
江词看着徐虞安，点了下头，轻声回道：“是。”
是的，我想离婚。
我想要摆脱原剧情的安排。
我想要完全属于我自己，不用去想原剧情要怎么走的人生。
……
得到了江词的回答，徐虞安毫不意外，点点头。
“离婚，可以啊。”徐虞安微微弯起唇角，然后倏然扯平，“那江小词，我给你支几个招。第一个方法，你去起诉离婚，**让我们离，我也没办法不是？第二个招，你直接杀了我算了，配偶**，法律上婚姻关系自动断掉。”
“——当然了，**犯法，你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跟我陪葬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动动脑筋，制造一点意外什么的。反正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你也知道我喜欢做饭，在厨房里随便动点手脚……不过我**的话，爷爷奶奶还得麻烦你养老了，然后我们俩的婚姻关系大概瞒不住的，毕竟我也确实挺红嘛……”
“哦，这样说来，不管是起诉离婚还是弄死我了事，我们俩的婚姻关系都瞒不住才对。那也挺好的，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倒觉得暴露一下挺好的……”
江词靠在门边，一手抓着门把手……着着实实有被徐虞安现在这个样子，以及他平平静静说出口的这些话，给吓到了。
……江词原本的郁郁不满，也在这个过程中，完完全全被吓了个精光。
什么炮灰人生的意难平……
再怎么意难平，再怎么心烦，也比不上徐虞安张口闭口就是**放火啊。
江词觉得自己这几年对徐虞安的认知，大概是有不小的错误的。
他之前居然觉得徐虞安脾气不错！
徐虞安的絮絮叨叨结束，完了还看着江词，认真求反馈似的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江词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虽然有被徐虞安吓到，但惊吓过去之后，江词又觉得很荒诞。
刚刚的忧郁情绪再次爆发，他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就算是刚刚被强吻，挣脱不开的时候，江词的眼泪也只是在眼睛里，半掉不掉但到底没有掉下来。
可这会儿，大颗晶莹的泪珠从江词眼角滑落，在白皙柔软的脸颊上留下明显的泪痕。
原本正在发疯的徐虞安愣了愣神，没辙，缓缓叹了口气。
江词本来想把眼泪憋回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越哭越厉害。
实在控制不住，江词也不管这会儿是不是还在徐虞安面前，也不管丢不丢脸了，缓缓就蹲到了地上继续哭。
虽然江词觉得自己哭得很凶，但其实就算是掉眼泪，他也是压抑着小声啜泣的。
徐虞安听着江词可怜巴巴的哭声，后悔情绪蔓延开来……又把江小词给吓到了。
走到江词身边，徐虞安缓缓蹲下来。伸出手，停在空中顿了几秒，徐虞安轻轻把江词圈进了怀里。
“好了，没事儿啊，我刚刚故意吓你的而已。太混蛋了，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很抱歉……你不想跟我谈心，那我们就不谈了啊。我接下来会好好控制自己的，之后再也不做越界的事，说越界的话了，好不好？”
徐虞安温声细语的安抚着：“你看，这两年我一直都克制得很好，你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对不对？我以后还是像之前那样，不再跟这两天一样犯浑了。按你喜欢的节奏来就好……像以前那样，虽然见面不多，但从来不会吵架，也挺好的是不是？”
江词哭得直抽泣，根本听不进去徐虞安到底说了什么。
但他对情绪变化很敏.感，感觉得出来，徐虞安现在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柔。
江词还是在继续掉眼泪，徐虞安也不着急让他停下来不要再哭。
江小词太过习惯退让隐忍了，这样不好。现在好好哭一场，发泄出来，也不错。
而且……现在的氛围，比起刚刚表面和平、实际剑拔**张的状态，要好非常多。
徐虞安轻轻摸了摸江词柔软浓密的头发。
江词哭了十多分钟，才慢慢有了停下来的趋势。
徐虞安正想把人哄道床上去好好睡觉，然而话还没出口，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作响。
手机铃声太过刺耳，徐虞安很不满……他和江小词这边气氛刚缓和一点，这不长眼的电话横插一脚干什么。
江词哭够了，情绪回笼，又开始懊恼和不好意思起来。
他垂着头，哭太久了，惯性下又啜泣了下：“你……你电话……”
徐虞安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嗯，我先去接一下电话。你回床上睡觉，好吗？如果还想哭的话，那就再哭一会儿，但蹲久了会不舒服，回床上躺着好不好？我到外面去接电话，今晚就不进来打扰你了，你不要怕。”
江词一声不吭。
徐虞安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很抱歉。”
原先对徐虞安的诸多不满，这会儿却又生不出情绪了，江词抿着唇，脑袋埋在胳膊间不动。
徐虞安轻叹了声：“那我去接电话了哦。”
过了两秒，江词嗡着声音“嗯”了声。
徐虞安才慢慢站起身。
还没走到床头，电话铃声就已经自动挂断了。
徐虞安把手机拿起来，也不着急看到底是谁打过来的，而是就那样站在床头。余光里，瞥见江词耷拉着脑袋、又小心又敏捷的躺回床上，还把被子拉过头顶，掩耳盗铃似的……徐虞安才笑了下。
关上卧室的灯，徐虞安轻轻打开又合上房门，来到客厅。
他没有开灯，而是就在黑暗里摸索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接起了再次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是他助理打来的。
“我希望，你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接起电话，徐虞安轻飘飘说。
助理敏锐察觉到徐虞安的心情不好，但也没时间多问多想，而是直截了当道：“是有急事，和江老师有关。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让我查一查江老师在圈内的情况吗。多的还没查完整，我挑一下重点跟你说。”
“一是，江老师现在的剧组很有问题。剧组班底、剧组和投资这些都没有问题，主要是两个主演都是金主塞的人，日常拍摄中就不怎么好相与，圈内口碑也实在不怎么样。”
“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第二件事，也是我深更半夜来打扰你好梦的原因，而刚刚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前提。”
“刚刚网上曝出一个江老师的黑料，从黑料的发酵程度和传播速度来看，显然是有人在故意操纵。黑料的内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就是说江老师在现在的剧组里，也算是演员们的前辈。之前网传剧组里总有人耍大牌、拖拉拍摄进度，就是江老师看两个主演是新人演员好欺负，故意摆前辈的谱。”
“总而言之就是，江老师给那两个主演背了锅。那两个主演背后有人捧，但彼此之间也有利益矛盾，最近扯头花，到最后两边团队却有了握手言和的意思。”
“可之前想往对方身上泼脏水造的势，收是收不住了，就在剧组里随便拉了个人背锅，一股脑全往他身上扣，江老师很不幸被挑中了。”
助理一次性把最重要的事情经过和发展说完，然后问电话这头一直没反应的徐虞安：“徐老师？你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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