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回到天宫_荒古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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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回到天宫

  时间,咔哒!咔哒!咔哒!

  雨滴,啪嗒!啪嗒!啪嗒!

  深黑色的夜空中,闪烁着点点星光,直至被茫然的雨丝打乱。

  他仰着头,静静地喘息着,他的心底,有些痛苦,当那片痛苦溢出来,便成为了一片苦涩的海洋。

  始终在等待黎明,黎明前的一瞬间,突兀的,大地变得暗黑无光,是最后的一片暗黑罢!

  之后便会迎来璀璨的朝霞,直至打破冰冷的僵局。

  这时,红发女子,渐渐地走近了,她直视着于尊的瞳子,直至感受到他内心的那片伤痕,女子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又能背负多少?”

  略微一滞,然后哈哈一声大笑,于尊道:“能背负多少,便背负多少!”

  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该放下时,就放下罢!”

  于尊清明的瞳子里,渐渐滋生出了一份感动,他抱拳道:“多谢姑娘!”

  红发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是个英雄!”

  于尊脸上是一片苍凉的笑意,道:“我宁愿不当这个英雄!”

  谁能看到慕容荪晓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与忧伤?他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于兄,该走了!”

  终要踏上征途啊,尽管这片世界,是如此的另类,可路总是要往前走的。

  前方,或许依旧是黑夜,或许已然是一片黎明,然则,即使是黑夜,也终有天亮的那一刻,当那一刻来临时,彼此之间皆会得到解放罢!

  “你......可以回家了!”于尊勉强笑道。

  红发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若是以后遇见,定要报答你!”

  于尊一脸苦涩,道:“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这句话,说出来,心底业已是一片伤痕累累,叹了口气,终作罢,该走的就走罢!

  女子叹了口气,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绵软的笑意,道:“那好罢!今后望我们不再相见”

  世上总是有那么多苦情的人,世上也总有那么多孤独的人,望一眼,业已是天涯海阁,望一眼,业已是沧海桑田。

  空气中,总有一丝泪水的味道,苦涩的,忧伤的,悲楚的......味道!

  他静静地窥视着苍穹,而女子的身影,在几次烁闪后,消失在天际,在她离开前,她回头望了于尊几眼,她的笑中含泪,或许唯有风声嗅到了女子的泪水了罢!

  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分别与相遇,都是唯美的,分别的苦涩,与相遇的甜腻,就像茶水里,加了一勺糖,苦涩中,总有一丝甘甜。

  慕容荪晓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于兄!可是神伤了?”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大概罢!”

  慕容荪晓笑道:“于兄,你可真是一个多情善感的人呐!”

  于尊无奈地望着慕容荪晓,道:“大概是我涉世未深罢!”

  慕容荪晓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这是于兄的秉性,是于兄心底的善良与仁爱!”

  “慕容兄,可真是给于尊扣了一顶大帽子!”于尊仰望着星空,花了眼,他轻轻地喘息着,无奈地笑出了声。

  “慕容兄,我只想自己待一会儿,或者,我二人对饮一番!”于尊的瞳子里,渐渐地泛出了一片忧伤。

  他从怀里掏出两瓶搪瓷的酒壶,扔给慕容荪晓一瓶,慕容荪晓静静地望着于尊,然后将酒盖揭开,独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水,流过喉咙时,一股绵绵的暖意油然而生,他笑了,二人彼此对视着,笑得开怀了。

  苦涩的笑意,伴着辛辣的酒水,在即将黎明前的最后一片黑暗前,似是一种祷告,又似是一番祭奠!

  黑夜里,总有些瓜熟蒂落的情感,呱呱坠地,在黑暗的包裹下,才会将所有的情感释放出来罢!不只是于尊,这世间的人,大多都是如此的罢!

  笑言着,脸上渐渐多了一丝苦痛,不是因为红发女子,而是因为这一场场别离,带给他的感触,继而当量变达到质变,内心的桎梏,释放出了那些被潜藏起来的忧悒,如同一片寂冷的风,忽的划过心底最温暖的角落。

  好冷......好冷啊......

  他的瞳仁,渐渐变得清澈,他笑道:“慕容兄!我们该去哪儿?”

  慕容荪晓幽幽道:“你觉得呢?”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看来慕容兄心底所想,与于尊一致啊!”

  慕容荪晓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我的心底,只有一条路要走,那就是随着于尊的脚步,继续走下去!”

  本已明亮的瞳子,再次黯淡的下去了,他低声道:“是么?”

  似是在反问自己,又似是在责问天地。

  最终,慕容荪晓叹了口气,道;“于兄,我可是你的兄弟啊!”

  于尊苦涩地笑道:“好累!好累啊!”

  是汗,是血,是眼泪,是枯寂的风,是半两的月光,孤独的名字是甚么?孤独是痛,是悲哀,是清浅的忧伤在心底搅动后,变成浓稠的殇。

  我的兄弟......我的兄弟......我......究竟是为谁而活?

  清浅的回忆,会变得幽深,会变得浑浊不堪,也会在某一天,再次变得清如潭水,回忆啊!回忆!你......总是给我带来那么多的悲怆,我多么想放开手,放开手......直至死去,也不再怀念人间,直至醒来,也不再回想过去。

  我总是在走一条弯曲的路,走来走去,无非又回到了原点!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

  是啊!每次想起她,心底便不再感到寂寞,可这是一种毒,一种没有解药的毒,难以下咽,却又甘愿服下的一种毒。

  思念就是一种毒罢!因为始终觉得,她终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于是不辞辛劳的走下去,即使身上背负的再多......

  是啊!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至亲之人,可他们是否感受过这种沉重,这种背负上众人生命之重的沉重。

  或许,他们都不觉得罢!只有自己会这么认为......

  无非是生与死,可自己总是在这两个字眼间徘徊!是自己太过小心吗?还是内心的纠葛太多所致呢?

  或许,慕容荪晓能够感受到他心底的忧悒罢!

  他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肩膀,幽幽道:“别想得太多,来!我们喝酒!”

  已是八月,可夜里的风,依旧冰凉的很,混着那片风,将老辣的酒水,吞咽下肚。然后细细品味,脸上也再次多了一番笑容。

  “慕容兄,你也会觉得累吗?”于尊迷茫的眼神中,缀着一片片冰冷的星光,道。

  慕容荪晓笑着点了点头,道:“于兄,你有兄弟,我慕容荪晓,也有兄弟,于兄,你有爱人,我慕容荪晓,亦有爱人!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可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一口辛辣的酒水下肚,眼中的一切,变得模糊了些。

  慕容荪晓笑道:“于兄,坚定的走下去罢!世间因果,由来始终,自会明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兄,我的慕容兄啊!或许,也唯独你会读懂于尊罢!”于尊的嗓子里,带着一丝哭腔,又似是一种叹息。

  慕容荪晓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是怎么看待兄弟这个词的?”

  于尊心神一滞,重复着慕容荪晓的话,是啊!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兄弟,又意味着甚么?

  片刻后,慕容荪晓叹了口气,道:“兄弟,便是最理解你的那个人!”

  于尊心神一滞,呆呆地看着慕容荪晓,他以为只要自己对得起自己的兄弟便可以了,他却遗忘了,此间的关系,本就是相向的。

  他忽觉自己,总是自以为是的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他的兄弟,却从未认真的与他的那些兄弟沟通交流过,或许,温软的女子,会给你一帘幽梦,而真正的兄弟,才会对你知根知底。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或许,我明白了!”

  慕容荪晓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道:“于兄,我们离开这里罢!”

  诡异的是,那座擂台,再次浮现在两人的眼前,完好无损......

  离开前,这座擂台上,也再次多了两个人,只是,这些业已与他们无关了。

  空寂的夜空深处,点亮着辰星点点,这是黎明前的一瞬间,后来,大片大片的光明,开始吞噬这片黑夜,此间的世界,业已天亮。

  可当他们走出此境时,却依旧是一片绵延了数万公里的黑暗,无边无垠......

  看到古阁的那位老者,静坐在一座擂台边缘,当于尊的眼神停顿在老者的身上时,老者也恰恰发现了于尊的存在。

  老者笑吟吟地冲着他点了点头,须发皆白的老者,脸上是一片沧桑之意,是岁月给他的负重,令他的笑意,亦沉重如山。

  他冲着于尊,轻轻地招了招手,道:“孩子!来这边!”

  于尊的身体未动,可片刻后,他的身边,竟卷起了一道狂风,是一片纯粹的能量风暴,卷着他,向老者所在的方向奔去。

  他未做抵抗,笑着,向老者那方飞去了!

  而站在于尊身畔的慕容荪晓,亦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半空中。

  或许,于尊的判断是对的罢!

  当他看到尘天易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答案,业已揭晓。

  尘天易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尊儿,回家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瞳子里的那道光,不知是感动,还是忧伤。

  他垂着头,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只是在静静地垂着头,任狂风卷着他的长发,四处飞扬。

  “尊儿!天宫随时欢迎你的回归!”或许,尘天易心底明白罢!于尊终是一个浪子,而浪子的家,是属于天南海北!

  “师尊!方才我所见的老者......可是您吗?”于尊询道。

  没想到的是,尘天易却摇了摇头,他轻喝道:“师弟,何不现身?”

  原来自己猜测的是错的!当他看到老者时,他就将自己心底的判断打翻了。

  这正是那个立于古阁的老者,没想到他竟是尘天易的师弟。此间的妙处,真是难以言说啊!

  老者抚着长须,道:“若不是因天源开启,想必我此生也见不到师兄了!”

  虽如此,但老者却不急不缓的言说着,心底倒也无些悲苦哀哉。

  尘天易笑道:“师弟的性子冷得很,平日也未见你何时与人如此亲近过!”

  老者的眼中,有一道神光,唯有见到于尊时,那道晶亮的光,才会变得耀眼。

  老者仰望着长空,哈哈一笑,道:“我见这小辈,如此出彩,却是上万年以来,见过的最为天资艳绝之辈呐!自是喜不自胜!”

  “前辈过誉了,于尊只不过是凡夫罢了!”于尊无奈地笑了笑,道。

  尘天易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这小辈,也确如你所说,十分的出彩,他就好似一片迷障,你我虽站在他的眼前,却也不知他的深浅!”

  这么一来,于尊倒也不知该说甚么了,他尴尬的笑了笑,眼神颇为无趣的瞥向一座擂台上。

  这时,他的瞳子里,渐多了一分光彩,随即,笑了。

  他看到了圣童与于良妄,在狱界时,他们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也就是曾经的方成与独孤银澈。

  望着这一幕,他长吁了口气,眼前的战局,十分的错综复杂,而他的两个兄弟,皆站在擂台上。

  难得,会见到此幕,当再次看到圣童和于良妄时,渐觉,他们的武道,业已晋升到一种可怕的程度,他们皆非凡人,圣童乃是荒民之中的王者,至于于良妄,身份亦是不菲,他们皆是这个时代称王称霸的青年一代。

  渐渐地,脸上多了一分喜色,看到自家兄弟有如此强绝的武道,心底自是开心的很。

  站在擂台上的两人,显然还未发现于尊的出现,只不过一个小女子,却发现了于尊,小女子名为千丽。

  当再次看到于尊时,小姑娘眼睛红通通的,瞬而飞扑了过来,几乎是瞬移。

  一把扑进于尊的怀里,嘤咛道:“臭师兄,你怎么才回来!人家恨你!恨你!恨你!”

  继而无端的挨了一顿粉拳,也是心疼罢!所以只是轻轻地捶打了几下,但眼中的泪,却阻止不了,不停地流着。

  实则是,当他看见千丽的时候,心里也是怪怪的,是怪想念这个小姑娘的!

  他哈哈一声大笑,道:“可是想念师哥了?”

  小姑娘撅起樱唇,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说罢,冲着于尊做了一个鬼脸!“哼!臭师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时,春生与温言一行人,也已出现在于尊面前,春生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师弟,没想到三年之后,才再次见到你!”

  于尊笑道:“素日里,也怪想念师姐的!”

  春生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可是心底话?”

  “不是心底话,又是哪里的话?”于尊的眼中,溢出了一片笑意。

  这时,没想到千丽,又吃醋了,千丽紧拧着于尊侧腰,脸上却是一片灿烂的笑意,道:“师兄!你可从未说过想念过师妹呐!”

  千丽的手劲可真不小,他在心底喃喃自语道。

  随即哈哈一声大笑,道:“不说,不代表不想嘛!”

  千丽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我看你可是心口不一哦!”

  于尊抹了把汗,叹道:“还望小师妹饶过于尊罢!”

  不多时,于良妄结束了战斗,可谓是干脆利落,他上场不足一刻,便业已解决了战斗,而且,据旁人解说,与于良妄战斗的乃是三岔幽罗界青年之辈排在前十之内的佼佼者。这足以见得,在这三年之间,于良妄武道修炼的程度。

  很显然,于良妄发现了于尊的存在,他大喝一声:“于兄!”

  这一声,可谓是声泪俱下,多日不见的兄弟,终于又回来了,心底的感念,自是多之又多。

  这一刻,于尊的心底,既有苦涩,亦有甘甜,他笑望着他的这位兄弟,他不想让泪水成为久别重逢后的开端。

  兄弟,你可真是让我等得着急了!

  瞳子里热切的火光,好似莽原上,点燃了一簇篝火,当那把篝火扔进草丛时,肆意的火,翻滚着,流淌着,将整片江山,都映得一片火红。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于良妄,道:“良妄!可是让于尊好生想念呐!”

  于良妄口齿嗫嚅,道:“于兄,我又何尝不是?”

  “待战斗结束了,我们定要痛饮到天亮!”于尊笑道。

  于良妄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自是!”

  而这时,困倦的圣童,又一搭没一搭的招待着场中的武者。

  很显然,他只是在应付罢了,说到底,只不过是为了给对方一个面子罢了!

  这时,于良妄呼喝道:“圣童,速速结束战斗!”

  圣童向场外瞥了一眼,一瞬后,脸上一片惊喜,大喝道:“大哥!”

  于尊笑着冲着圣童轻轻地点了点头,圣童郑重其事,道:“等我!”

  然后,他只是纯粹的使出了一拳,眼前的对手,业已跪伏在地,再也抬不起身。

  这一击,却令场中的人,感到了一种窒息。

  这个名为圣童的外来人,可真是强悍呐!

  说巧不巧,站在远方的一位佳人,也恰巧看到了于尊,自看到他的那一刻起,眼中便业已溢出了一丝忧悒。

  佳人的容颜,可谓是倾城倾国,穿着一件薄薄的蝉衣,玲珑有致的身材,比例完美,娇嫩的樱唇,似乎亟待爱人倾情的滋润,白皙的面容,犹如美玉般,娇嫩动人。轻轻地喘息声,携着一片香气,飘入鼻间,令人一阵意乱情迷。

  很显然,于尊亦发现了佳人的存在,他轻轻地冲着对方瞥了一眼,只是眸子里,却有一丝挣扎的意蕴。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头瞥向一边。

  氤氲的瞳子里,是一分不解,更是一种嗔怪。

  他......为何不理我?

  女子的名字叫做乔仙儿,第一次见到乔仙儿时,于尊的心底,便有一丝灼痛之感,他似乎认识这个女子,可他又不记得,她究竟是谁了。

  她是一个冷傲的女子,除了对于尊倾情之外,少有人能够入了她的瞳子。如今,眼前的少年,竟倔强的将瞳子,移向另一侧,这既让她有些娇愤,又令她有些期待。

  而此刻的于尊,却不敢再觑一眼乔仙儿。

  这一幕,恰巧被慕容荪晓捕捉到了,慕容荪晓笑吟吟地望着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璀璨的星空下,一座座擂台,搭建在天畔上,它们虚浮于半空,没有任何的依靠,而随着战斗的白热化,通常,那些擂台,会在天空正央,浮浮沉沉!

  此刻,他业已对那些简单的战斗,提不起兴致,他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天畔,之后烁闪于天际之间,犹如闪电霹雳般,猛然出现在一处地界,又在恍然一瞬间,再次出现在下一个位置。

  这才是真正的瞬移罢!

  寸天的眼中,有一道光,那光刺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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