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一言难尽_胡编情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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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一言难尽

  四十三一言难尽

  鄣廊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见王经理和赵经理满面乌云的就站在哪里等着了。

  “哭丧着个脸怎么啦?”鄣廊问到。

  “除尘设备款被扣下了,唉,这老栗一进财务部就没好事啊!------”王经理无可奈何的叹道。按合同设备款昨天下午就应该付给对方的,今天他到财务部去催款,老栗告诉他说账上没钱让他等通知。

  “老栗进财务部?我怎么不知道?谁让他进去的?------小李,叫老栗过来一趟。”鄣廊也很纳闷,他对着门外的秘书说到。

  “听说是------德康妈妈安排的,几个主要部门的负责人也都换了。”赵经理小声说到。

  “什么时候?”鄣廊心里一沉,阿姨这样做明摆着就是不放心自己啊!

  “今天早上。你手机关机了我们联系不上你。唉,------这除尘设备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啊?按合同无故违约我们要付违约金的。”王经理忐忑的问到。现在合同签了,定金付了,设备做好了再说退货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鄣廊心里更不舒服了,对家庭战争他一贯都是逃避的,可今天他想逃都没有地方可逃了。得康妈生了三男两女,得康是老大,弟弟妹妹都在国外读书,虽然没有名分,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她在在公司安插了自己的许多亲信。

  没本事的男人窝囊,有本事的男人不好掌控。

  得康妈是个聪明人,她很清楚这一点儿,所以压根不去掌控男人,她只谋取她想要的------多生孩子少吃醋。

  女人争宠争到最后就是孩子之间的较量。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她基本上是胜券在握的,鄣廊妈不是她的对手,鄣廊也不是得康的对手。可惜天不遂人愿得康突然就倒下了,这让她心里的惶恐又滋蔓开来。

  每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内心深处都是惶惑不安的,因为名分是女人最大的保障,有名分就意味着得到了社会的肯定,像武士的铠甲一样是必不可缺的。安全感是人的第一需求,不要名分的女人或者是真爱,或者是另有所图。而不给女人名分的男人则一定是没有付出真心。

  “------买------”鄣廊沉默了一会儿说到。

  栗经理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他习惯性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呵,总经理,我刚送礼回来正想向你汇报工作哩你就找我哩,呵呵呵,老王老赵都在呀,呵呵呵------”

  “给谁送礼?”鄣廊靠在椅子上问到。

  “市政领导啊,公司现在处境艰难不送礼不行啊。------这是清单。”栗经理从公文夹里面抽出几张纸放在鄣廊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列出了各个主管领导的名字、金额、时间、地点、送礼是由。

  “啪------谁让你去送的?”鄣廊把清单摔在地上生气喊到。

  “是------董事长夫人。”栗经理回到,他声音小而坚定。鄣廊入主公司以后,他私下里给鄣廊汇报了好几次各部门的人员动向,比如谁在厕所里骂领导了,谁在哪个旮旯里提意见了,谁和谁在偷偷的搞暧昧了等等等等,都是他费尽心思收罗的很重要的一手资料,可惜鄣廊不重视,每次都是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他去,这让他很不爽,感觉英雄无用武之地,思来想去,他投靠了得康妈妈。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他觉的得康妈的胜算更胜一筹。

  “既然是她让你去送的,你干嘛向我汇报啊?”

  “呃,呃,这个,这个------董,董事长说让你全权负责嘛,我,------”栗经理看鄣廊生了气也磕巴了起来。在医院董事长曾明确表示让鄣廊全面接手公司事务,当时公司的几个高层都在场的。自己先斩后奏确实做的有点儿冒进。

  “哼!你还知道要我全权负责啊?那为什么不事先汇报?”

  “每年都是这么送的。我以为今年也会一样就------就,就去送了。”栗经理解释到。他本意是要拍马屁,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办事能力------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没想到会拍到了马蹄子上。

  “哼,我行的端坐得正我不行贿。------让他们如数退回来。”

  “啊呀?不可,万万不可啊,好不容易他们才收下的,现在在去讨回怎么能开得了口?万一哪个领导一生气让我们关门停产是小,查处起来可就完了,这么大的集团保不齐那个地方就违规违纪了呢。”栗经理大惊失色,额头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老栗说的也有道理。这送出去的礼哪有往回要的?别说是领导,就是普通百姓也会因此结了仇的。以往董事长和得康经理确实是这么安排的,不止我们一家送礼,大家都送,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次送就送了吧,下不为例好了。”老王在旁边劝到。

  “就是啊,送礼好比是上贡,这领导就是用来供奉的,跟庙里的神像似的,只能送不能要啊!真要不想进贡了,哪也只能下不为例不能现在就让老栗往回讨要啊。”赵经理也附和到。

  “对对对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往后一定不会再范这种错误的,呵,呵------”栗经理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诶!------去吧!把设备款全额付清。”鄣廊也犯了难,送礼是不对,可老王老赵说的也有道理。他怅惘的托着额头对栗经理说到。

  “呃,好,好。”栗经理陪着笑脸退了出去。

  “总经理,得康妈私自换人你不能坐视不理啊?任免权在你不在她,你现在完全可以把她的任命推倒重来。”王经理说到。

  “就是。‘千口之家主事一人’,她到处乱安排这成什么样子了,往后谁还听你的呀?”赵经理也劝到。

  “唉!------这个,容我想想再说。还有别的事情吗?”鄣廊难过的说到。

  因为慈悲所以宽容。善良的人都心软。

  “唉------有,还有就是糊钢集团的订单给卡住了,以往我们每月的供应量是300吨,这个月他们的经理说我们的质量不行,不给我们订单了。我想你是不是亲自和他们沟通一下?”王经理忧心忡忡的说到。糊钢集团是他们的采购大户,丢掉了会损失惨重。

  “怎么沟通?送礼吗?”鄣廊问到。

  “不不不是,是他们集团的李副总老是问起你来,那个,那个,以前得康经理经常请她吃饭的------”王经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李明洋对鄣廊有意那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啊,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说让鄣廊去讨好李明洋。

  “靠吃饭请客得来的订单不要也罢!没有就没有吧!”鄣廊说到。李明洋来找过他很多次,每次都让他给拒绝了。就快要和六和结婚了,他不想给李明洋任何可乘之机。

  “不能意气用事啊!这么大的订单丢了可惜,李付总人也蛮好的啊!”赵经理劝到。李明洋隔三差五的就会找借口来找鄣廊,那个黏糊劲大家都看到的。

  “我主意已定你们别再劝了。”

  “唉------别急着拿主意,你再考虑考虑吧!”王经理说到。

  秘书在门口汇报说李明洋又来了。

  王经理和赵经理赶紧找个借口出去了。

  一阵熏香李明洋进来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每次都是人没到跟前儿香水味就先到了。

  “啊呀廊廊我打你电话你怎么总是不接啊?害我担心了老半天。”李明洋娇嗔的笑到。她种了长睫毛,眼角又开大了一点儿,整张脸的重心全部都集中在了眼上。

  “明洋姐来了,呵呵坐------”鄣廊客气到。

  “呵呵我不来你也不去找我我能不来吗?想让你陪我可真的很难哪!”

  “嗨,这不是忙吗?家里的公司的一大堆头疼的事哩!呵呵。”鄣廊笑到,心里想着怎么样能抽身而去。

  “忙忙忙我一来你就忙。嗯------反正今天我也是公事你再忙也得陪我。诺,你新官上任这算我给你送的贺礼。”李明洋把几张购货协议摆在鄣廊面前。经过她的协调和努力,糊钢集团采购部同意放宽检验标准,数量从每月300吨提升到每月500吨,结算方式有原来的货倒付款30%改为现金结算款到发货。

  “公事?噢------李秘书叫老王来一趟。”鄣廊喊了一声。

  “嗯不用叫老王,你自己看一下就可以了。”李明洋阻拦到。

  “业务上的事情我不懂,呵呵老王在行,呵呵明洋姐喝水------”

  老王进来了,一见桌子上的协议两眼放光。;“呵呵呵,呵呵呵五百吨?呵呵呵每月五百吨,现金结算?哦!呵呵呵谢谢,谢谢李付总谢谢李付总啊,呵呵呵------”王经理看着李明洋就像是看见了财神菩萨。

  “老王,具体事项你和明洋姐好好谈谈,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呵呵,明洋姐,你们慢慢谈啊!呵呵呵------”鄣廊总算找着了个机会站起来出去了。

  “廊廊,廊廊我还有别的事,廊廊------”李明洋在身后喊到。

  月榕很失望。长久以来她对廖文远都是很期待的,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哪怕只是一个空头的承诺也好啊。可他,唉!------月榕在冷清的人行道上寂寞的走着。

  老泰钓鱼去了,想着家里没人,月榕一进家门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呜呜咽咽的一边脱外套一边抽噎着。

  “你哭什么?”老泰突然从卫生间里探出头问到。

  “啊?你怎么在这里啊?”月榕很吃惊。眼泪含在眼里不知道该不该掉下来。

  “这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啊?你又怎么啦?为什么哭啊?”

  “呃,呃,我------我,我觉的生活艰难过的很心酸。”月榕把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

  哭也得有个哭的理由啊。月榕的眼泪是因为廖文远的冷漠而流的,但这个理由她是不能跟老泰说的,只能烂到自己的肚子里去。

  “呵都是吃饱了撑的!真正生活艰难的哪有时间掉眼泪。我看你就是闲的,整天无病呻吟。”老泰不屑的说到,他擦干手打开电视机。

  “你今天不是说去钓鱼的吗?怎么没去?”月榕问到。她内心强大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嗨,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老郭了,他现在对我爱理不理的像欠了他的钱似的,我俩早就约好一起去的临到头了他却说不想去了。唉!------”老泰窝在沙发上抱怨到。他起了大早去叫老郭钓鱼,不想老郭连面都不见,就气呼呼的回了个电话说往后不想钓鱼了就挂掉了。无缘无故的受了气老泰也没了兴致索性就回来了,刚上完厕所就听见月榕在门口唧唧歪歪的哭。

  “老郭?郭定安啊?”月榕心里一紧。郭定安不就是那个发照片的老郭么?

  “是呀,就是他呀。怎么啦?”

  “哦,没什么。呵,不去就不去吧,在家睡觉也蛮好的。”

  “嗨,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是他对我的态度,态度,明白吗?以前是亲如兄弟的,现在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而且我还不知道原因。唉!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呐!真TMD懒得去琢磨啊!”

  “凡事不可强求。他不愿和你做朋友你就不要硬缠着了,有聚就有散。这世间哪有一生一世的朋友啊?两口子走着走着都能走散了何况是朋友?顺其自然吧。”月榕别有用心的劝到。老泰不知道的原因她确实心知肚明的,她内心巴不得老泰和老郭老死不相往来呢。

  “唉!算了算了不管了想散就散吧!------”老泰长叹一口气换到了体育频道。粗燥的人一般都不会揣度人心。

  看着老泰不再纠结老郭的事月榕心里轻松了许多,只要老郭不说老泰就永远不会知道。她重新穿上了外套。

  “刚回来你又干嘛去啊?”老泰瞅了一眼问到。

  “我忘了办公室还没锁门哩,呵------”月榕随口就扯了一个谎。她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静一静。

  “老年痴呆。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真怀疑你得了抑郁症。早点儿回来啊!”老泰嘟囔到。

  “嗯,知道了。”月榕没有辩驳穿上鞋就出去了。

  六和到车间又转了两圈还是没有找到铁成钢,想着无法清偿廖文远的钱心情顿时灰暗起来,她就地坐到堆积的合金袋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阵粉尘飞扬,呛的六和呼吸都困难。浓浓尘雾里她看见了王小珂的那张债主脸。

  “又来看我的笑话了吗?哼!扫把星,谁遇见你谁倒霉!------”王小珂故意对准六和把粉尘扬的老高。她没带口罩脸上粉尘满面,汗渍一道道的很是滑稽。领导讨厌工友排斥每月她都是排名最末,工作岗位一换再换,现在是车间清杂工。

  六和不想纠缠,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工作不如意不说,你还让军子和我离婚,我恨死你了,狐狸精呸------”王小珂一口吐在地上,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六和鞋上。

  “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家军子的面怎么能让他和你离婚啊?你离不离婚能关我什么事啊?心里有病吧!”六和看着脚上的浓痰一阵恶心,她蹲下去用纸巾小心擦了擦。

  “怎么和你没关系?啊?怎么和你没关系了?因为我投诉了你他就天天和我吵架,还因为撕了你的丑照片他就打了我还要和我离婚?若不是你怀恨在心暗地里勾引他他怎么会这样?啊你说他这么会这样?不要脸!自己被男人甩了就去勾引别人家的男人,呸------”王小珂愤怒的看着六和把手里的笤帚摔的啪啪作响。

  “唉!王小珂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我有男朋友的,最迟明年国庆我就会结婚的。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对你家的军子压根就没有兴趣,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所以请你不要把你婚姻的不幸也归咎于我,我担当不起。希望我们再也不见。”六和没有力气继续和王小珂瞎掰下去,她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走到超市拐角处,隐约听见听见声响。这是个丁字路口,不时的会有车辆经过。

  “嘟嘟嘟------”

  “啊------”六和惊叫到。

  “嘟------”

  “呃,呃,呵,呵,对,对不起,对不起啊,呵,呵------”六和捂着胸口说到。若不是司机刹车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车门开了,鄣廊从后面走了下来。他挥了挥手,司机把车开走了。鄣廊走到惊魂未定的六和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喇叭声你听不见?诶,你呀------”鄣廊看着六和说到。

  “我在想别的事情,唉------没想到旁边会突然冒出一辆车来。”六和难为情的解释到。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啊?愁眉不展的。”

  “唉!好多事情啊!怎么能尽快还上我爸借的那一万块钱;怎么能让月榕和廖文远断了不正当关系;怎么能找到铁成钢要回我的钱;怎么能和神经病王小珂不再发生冲突;唉!------年龄越大发愁的事情好像越多了。”六和一件件的数落着。

  “呵呵呵------这就是你想的事情啊?怎么没有想我呢?”

  “诶呀我都要愁死了你还笑?快帮我想想办法嘛!”

  “嗨呀这有什么呀!诺,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大概有很多个一万哩,足够你还债的。月榕的感情问题让她自己解决,你又不是她丈夫你管得着吗?铁成钢找不见就找不见吧,不就是几万块钱嘛,至于王小珂,她因你丢了工作憎恨你。嗯,容我想想再说吧。”

  “很多个一万?你发财了?”六和狐疑的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没有,就是工资,我现在不是在我爸的公司帮忙吗,有工资的。”

  “真的啊?自己家的还发工资啊?我还以为是义务劳动哩呵呵呵我有钱了!呵呵呵------。”

  “财迷!呵呵呵------走,吃饭去,------”鄣廊用情的搂着六和说到。

  “呵呵总算有人请我吃饭了,我加班过了饭点儿正饿的头晕呢,呵呵呵------”六和笑到。

  “唉呀嫌累就不要上班了我养你。”鄣廊含情脉脉的看着六和。

  “嗯------等你弟好了不用你帮忙了你不就又失业了怎么养我啊?诶------”六和努着嘴说到。

  “呵------唉,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哩!”鄣廊踌躇到。

  “什么事情啊?这么沉重?”

  “大事。------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和我妈感情不好也不喜欢我,他在外面还有家室。得康就是外面那个阿姨生的,我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向来是很逃避的,不想参与其中。可现在我爸老了,得康病了,其他几个弟弟年纪还小。我爸要我全权负责,我阿姨呢可能是怕我争权吧,一回来就人员调整想架空我。你说我该怎么办?是采取手段借机上位?还是顺其自然等得康好了就退回原位?”

  “哦呀这么麻烦啊?嗯------那要是上位了会怎么样?退回原位又会怎么样呢?”

  “呵呵上位啊?就是公司的钱呀权呀什么的都是你的了,一句话就变成有钱人了,但同时会兄弟反目,闹不好会对簿公堂或打个头破血流老死不相往来的。退回原位么就是,呵呵呵我还是以前那个样,赚的没你多,无业游民似的四处打零工。”

  “哦反差这么大呀!------那你心中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是和你在一起,弄个小农场,种瓜种菜养鸡养狗过自给自足的生活。”

  “呵呵呵这不是有答案了吗?还用我说啊?你既不想做生意,也不想为了钱家庭反目那就顺其自然吧!走了饿死了------”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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