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晋|江独发(一更+二更感谢叶容容深水加更)_柯学精分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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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晋|江独发(一更+二更感谢叶容容深水加更)

  就像是游戏下载更新,进度条永远会卡在一个点上。

  松江时雨本以为自己睡一觉,就可以解决的bug修复,等他醒来的时候,也就只慢吞吞地爬到了75。

  看着眼前花里胡哨的贴图色块,松江时雨除了深呼吸外什么都做不到。

  松江时雨咬牙切齿“三天了你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的吗”

  他锤了锤枕头,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系统“我感觉你过得还蛮爽”

  松江时雨将枕头抱怀里,滚了一圈“诶嘿”

  确实很爽,毕竟他整个处于半瞎状态,再无良的老板也不会逼着他打工。

  松江时雨本来甚至都不需要去咖啡厅待着,可以在家里美美摸上好几天。

  但怎么说,一个敬业的戏精是要凹起自己应下的人设的。

  记者身份时稍微摆一点正常,但教官是他唯一一个还有逼格的身份卡啊

  于是,哪怕榎本梓劝他回去休息,松江时雨还是内心含泪,表面尽责地留下来当吉祥物。

  是真吉祥物:松江时雨平时就坐在咖啡厅里带着耳机听书,靠着一张脸吸引小姐姐,然后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让人不敢靠近搭讪。

  除了某些了解“松江珣也”的熟人还会上来让他招架一下外,松江时雨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甚至还能白嫖到小姐姐的投喂。

  对外则是宣称眼睛受伤了,最近几天在养伤。

  松江时雨甚至有了“要不就这么瞎下去好了”的乐不思蜀的想法。

  “我爽不爽,跟bug好没好其实影响不大好吗”

  玩家一个翻身起床,眯着眼睛穿好衣服,接着把已经长到肩膀往下的长发随意一扎。

  “哎,统统,我昨晚把拐棍放哪了”

  系统“桌子旁边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以后没我你可咋办哟。”

  松江时雨摸到拐棍,十分淡定“等以后我把游戏公司买下来,你就等着叫我爸爸吧”

  系统“好家伙,周扒皮都没你这么屑。”

  松江时雨发出了资本主义的丑恶笑声,他拎着拐棍走到试衣镜前头,接着把手中薄薄的白色绷带缠到眼睛上。

  毕竟“怕黑”不适合戴墨镜,单层绷带的可视度刚好,还可以挡掉80好奇他拿拐棍的存在。

  “出发今天的目标是蹲到起码五个小姐姐的投喂”

  系统“就应该让论坛见见你的嘴脸”

  今天从初秋变成了深秋,下着连绵阴雨,哪怕不看,也知道天地是一片雾色。

  松江时雨换上了有些厚重的卡其色风衣,拐棍点在厚厚的落叶中,能听见沙沙的声响。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能将整个人挡得严严实实,就是有点重。

  这个世界的盲道做得很好,没有太多障碍物,甚至走在路上还会有人主动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打开门进入咖啡厅,浓郁的咖啡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欢迎光临”

  “小梓小姐,咳咳,是我。”

  “松江,今天来得也很早啊。”榎本梓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松江时雨将雨伞放到伞架,外套脱下来,折叠放到柜子里,接着自觉走到角落的沙发旁。

  “来尝尝玉米浓汤还有椒盐培根三明治。”榎本梓将碟子放到桌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眼睛,“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差不多那样,但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松江时雨喝了口玉米浓汤,藏在绷带下的眼睛餍足眯起“小梓小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少拍马屁”榎本梓轻咳一声,将插科打诨的话收回,“好了,我去忙了,你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好。”

  榎本梓迅速端着托盘回到柜台后面,然后悄悄舒了口气。

  她偷偷抬眼看着坐在角落的金发青年。

  松江珣也边喝汤边带耳机听书,被绷带遮住的眼睛看不真切,但这么脊背挺直地坐着,莫名有一种生人勿扰的优雅气质。

  “这得什么大事,才能让人性格都变靠谱起来了啊。”她忍不住嘟囔一声,“这样的松江看着还真让人有点紧张。”

  榎本梓听到松江珣也高烧住院没多久,就被绑架的消息时,一度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等对方出现后,她就更加坚信,松江珣也怕是被外星人绑架了

  还有安室先生,明明一开始就他跟松江不对付,后来突然间,两人关系好得莫名其妙;而最近在气势大增的松江珣也面前,安室透更是直接乖巧起来。

  她怀疑这两个三天两头请假的家伙,指不定背着她,在别的地方不知道捣鼓了什么名堂

  但很快,榎本梓就无暇思考这些事情,因为今天来的客人格外多,她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还是我来帮忙吧。”拐棍点地的笃笃声在一旁响起,榎本梓面前的托盘被抽走了一个。

  “诶”榎本梓连忙拦住,“松江,你确定你这样行吗”

  “咖啡厅里的位置我都已经记住了,你给我说一下是哪桌客户就可以。”松江珣也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失落,“毕竟我也是员工。”

  榎本梓看着他的表情,下意识道了声“抱歉”,之后才慌忙地道“是靠窗最里面的那桌”

  “没问题。”

  青年将拐棍直接放在了柜台边,直接端着托盘走了过去。

  榎本梓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她还是觉得这个松江负责任到不真实。

  似乎看不清后,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一直在迫使自己适应一样。

  榎本梓忍不住摸了摸手机,她有点不相信松江珣也说的“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小伤”了,还是问安室透靠谱一点。

  事实上。

  系统“左边点左边点,往前两步,哎你小心点”

  松江时雨“你到底行不行能不能有点搭档的默契”

  某人在听小说听到人家主角有默契的队友后,就又开始对自家的废物系统指指点点。

  而已经彻底被同化的系统自然不干。

  系统“让你看看本统绝佳的指挥能力”

  于是就演化到了这种情况。

  松江时雨“明明那么菜鸡,却还那么自信。”

  系统“你确定在说我,而不是你自己”

  一人一统吵吵着,托盘却很精准地放在桌子上。

  松江时雨将三明治的碟子和咖啡摆到顾客面前,得到了一声惊讶的“哇”。

  “你能看见吗”顾客惊奇地道,甚至在他面前挥挥手。

  松江时雨面无表情,能看见个锤子,他只看到了一截黄色的线条

  如果可以,他更想看可爱的小姐姐。

  但他还是轻笑一声,压低嗓音“你可以把这当作咖啡厅活动”

  “哦哦哦”顾客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了。

  松江时雨撩完人就走,没看见顾客小姐姐低头飞速摁手机的动作。

  快来米花町5丁目的波洛咖啡厅这里在搞活动有超帅的小哥哥玩蒙眼

  那种冷淡禁欲风,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化妆过,有种病态的白,超涩的

  榎本梓越工作越郁闷。

  照理说都过饭点了,怎么咖啡厅里的人还是越来越多,而且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占了整整八成

  哪怕有松江珣也帮忙,她也有一种分身乏术的感觉。

  转头一看,连垃圾桶都被装满了。

  听见垃圾袋刺啦的声音,松江时雨如蒙大赦,扭了扭有些酸的手腕,将放到一旁的拐棍拿起来“小梓小姐,我去倒个垃圾吧”

  他感觉自己快被热情的顾客薅秃了

  “诶你一个人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语音导航已经开起来了。”

  松江时雨淡定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机,实际上是指着脑袋里的系统。

  系统“哼”了一声“你才是菜鸡”

  松江时雨“反弹”

  “那要注意安全,红绿灯的话记得等旁人一起过。”

  “好。”

  “外套记得穿起来啊”

  “就一段距离,不碍事。”

  挥别了小梓妈妈,松江时雨雄赳赳气昂昂地拎着垃圾袋去开拓星辰大海。

  然而,扔垃圾是很简单,回头松江时雨跟系统吵着吵着,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雨声哗啦,松江时雨用拐棍戳了戳死胡同的墙面,面无表情地骂了声“菜鸡”。

  系统“还不是你分散我注意力”

  松江时雨“让你天天损我”

  他好不容易找到角度可以骂回去

  一人一统小学鸡似的吵架了半天,松江时雨刚打算随机召唤个路人问路,就听见了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踏踏。”

  那人在他身后站定,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这些年你已经废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观察力倒是还在。”

  “我倒想知道,我哪里露出破绽了。”

  松江时雨“这谁”

  他转过身,薄薄的绷带中透出个黑影。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是琴酒”

  松江时雨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什么东西我现在报警来得及吗”

  他怎么出来丢个垃圾,都能跟黑衣组织的仇人碰上啊

  系统凝重地道“狗宿主,虽然你进主线了,现在肯定不会死,但等下估计还得打一架。”

  松江时雨“害,安心,不就是掰头嘛,这家伙我又不是没搞过的经验。”

  玩家早有准备,他连卡都切好了,就差没拿着拐棍对着琴酒的头上来一下。

  怎么说,头可断血可流,人设不能丢对付琴酒这种反派,就要比他还反派。

  玩家老有经验了。

  阴森无人的小巷,巷口的破旧路灯微闪着光,逐渐变大的雨织成雨帘,阴惨惨地酝酿着雾气。

  浓厚的阴影自内而外蔓延,仿佛将人吞噬。

  “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吗”

  金发青年撑伞转身,松松扎着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滑到身后,搭在修身的浅色毛衣上。

  他面向声源方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琴酒这才看清对方脸上蒙着的白色绷带,和瘦削手腕上套着的辅助拐棍。

  这是彻底失明了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尽管这样,松江时雨还能察觉到他的动向,甚至主动诱导到这个无人的地方。

  银发杀手单手拿伞,他眯了眯眼,语气嘲讽“这么多年过去,倒还是一样狼狈啊,松江时雨。”

  似乎鲜少听到被称呼这个名字,金发青年眉宇间掠过一丝恍惚。

  他侧头轻咳了几声,缓慢且笃定地喊“那个杀手。”

  “看样子你还没忘记我。”

  确实,如果还有着a的记忆,松江时雨不可能这么平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琴酒莫名感到了惋惜。

  比起过去干净的警察,现在的松江时雨更像是一滩里面不知藏着什么陷阱的死水。

  他的出现,轻而易举地将场面搅浑,付出的却是,自己无法脱身的代价。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主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甘愿把自己当成饵。

  可惜现在暂时不能杀了他。

  想起不久以后的计划,琴酒眯了眯眼睛,将杀气短暂压抑下来。

  “当时没把你在火场困杀,着实有些可惜。”松江时雨说。

  那天同样下着雨,炽热的火光包围着两人,宛若死局。

  青年冷着脸,眉宇间显出一抹锋锐。

  他警惕地背靠着墙“你来这边想做什么”

  琴酒舌尖将字眼滚动了一圈“我来嗤。”

  银发杀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就说松江时雨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还敢一个人见他,原来是担心他对其他人动手吗

  自己都这样了,还怀着警察那种无意义的责任心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松江时雨的苍白病态的皮肤,含着恶意的视线,似乎令本就看不见的青年更为焦虑不安。

  松江时雨站得笔直,握着拐棍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

  琴酒随手将雨伞向后一抛,不紧不慢地向前迈进了一小步。

  像是完成了一场轻而易举的入侵,他进入了金发青年的伞下绝对的安全距离。

  两人位置此刻离得极近,感受着松江时雨轻浅淡然的呼吸,银发杀手伸手,掐住了对方的下巴。

  雨伞猛地颤抖一瞬,雨线从倾斜的伞面滑落。

  琴酒的手指抵着脆弱的脖颈,仿佛能感受到皮肤里血液的流动。

  青年止不住的低咳沿着胸腔上传,像是逐步退让的鼓点。

  “我喜欢你示弱的样子。”他道,“有时候,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不管是一开始依仗格斗技术的拆弹警察,还是在组织中手握顶尖黑客技术的a,都手握着琴酒无法轻举妄动的筹码,而现在的松江时雨

  什么都没有。

  生死仿若他一念之间。

  “咳咳,你不想杀我,起码现在不想。”

  清淡且笃定的语气,唯独没有恐惧。

  松江时雨微微侧头,试图躲开钳住他的手,却又被重新掰了回来,发丝顺着动作荡到面颊上,更像是被牵引住的线。

  “那又如何。”

  琴酒不可置否,他确实没想在这杀了松江时雨,更何况,他早已想明白了对付他的方法。

  既然预判不准他的心思,那么就干脆不预判,将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么就请你小心一点。”松江时雨意味不明地说。

  他低咳了两声,将伞握得更紧。

  杀手的目光精明锐利,咬在人身上时不由得令人感到被野兽盯上的颤栗。

  琴酒伸手,一根一根掰开青年瘦削的手指,将那柄沉重的黑伞夺了过来。

  “啪嗒。”雨伞落到水洼里,随着风翻滚了半圈,泥点溅上干净的伞面,弄脏了它。

  看似被迫松开伞的青年,心中实则松了口气,垂下后的手指张合了几下,缓解酸痛。

  果真还是太重了,不如淋雨,他心想,真上道啊,琴酒。

  琴酒并无察觉,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你想记起空白的那段经历吗”

  手下的身体再次紧绷,像是被戳到痛点,却毫无退路。

  松江时雨微微挣扎了两下,脖子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很快染上了一层潮红。

  他依旧是平静的,连语调都没变化“你看起来很了解我。”

  是的,松江时雨每天都会面对大片空白,记忆像是缺页的残损书籍,断断续续。

  他时而记得曾经在樱花树下宣誓的学生们,时而记得含泪看他的茶发女孩,时而又回到那片火海,面对着不知姓名的年轻杀手。

  这些记忆模糊不清,中间的内容犹如横亘悬崖的断桥,无法跨越。

  松江时雨记得这沙哑独特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之后与他是否熟悉,只能从只言片语分析出,他们确实并非初识。

  记忆从火海倒转至今。

  中间空白的七年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恐惧。

  那种强烈的恐惧感由灵魂深处骤然升腾,带着摧枯拉朽的姿态,蛮横地告诉他,不应该主动去探究。

  松江时雨向来是理智的,他的目标一向明确。

  复仇,他只想复仇。

  所以他又笃定地道了声“但我不想。”

  不想记起。

  “我可”

  琴酒才开头的话语又一次被打断,他碧绿的眼眸骤然腾升起怒火,险些又被松江时雨不按常理出牌的话带动情绪。

  “很好,松江时雨。”银发杀手冷笑一声,“你不想”

  三番两次从他手下死里逃生,永远捉摸不透的情绪变幻,脆弱与疯狂共存

  琴酒还从未见过这种矛盾体。

  但是现在

  琴酒长着枪茧的粗糙手指上移,摁在松江时雨眼前的绷带上,找到那个缺口。

  “撕拉”

  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青年主动抬手,当着他的面,猛地将本就轻薄的绷带扯开。

  绷带飘飘落下,很快被碾进泥水里。

  松江时雨湿漉漉的金发披散着,身上的浅色毛衣被雨水打湿变重,略微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眼睫微颤,氤氲着朦胧雾气的蓝眸缓缓睁开,在接触到空气后,不适地眯起,一颗豆大的雨滴正好打在他的睫毛上,模糊开一片凉意。

  但那双眼睛很快又重新睁开,映着雨幕,冷冷清清,敛着水光。

  琴酒的手被用力挥到了一边,顿在空中。

  “我的眼睛好看吗”松江时雨抬眸对着他,轻笑一声,“呵以前有人说它很好看。”

  “杀手先生,你想要吗”

  雷声震震,这话语却咬字清晰,蛊惑沙哑。

  “你”

  琴酒对上那格外涣散的蓝眸,里面看不清他的身影,但同样藏起了所有情绪。

  许久未感受过的失控感涌上心头,银发杀手向来不愿承认,自己在言语和预判上交锋的连续失误。

  但看着面前看似冷淡实则疯狂的青年,琴酒清楚地意识到,最好的胜利方式便是一枪令对方闭上嘴。

  这是胜利的机会,同样代表着他的败北。

  琴酒粗糙的手,泄愤般狠狠地按松江时雨眼尾的位置,直直划出一道嫣红,红痕微微上挑着,淡化了凌厉的弧度。

  天际似乎闪过一道隐电,闷雷紧随其后响起。

  松江时雨垂眸任由他动作,像是主动进入猎人狩猎范围、给自己套上项圈的猎物。

  那淡色的唇紧抿着,开口却不知是破绽还是陷阱。

  他微微抬眸,雾色弥漫的蓝眸映着雨幕,伴随着闷雷骤然爆发

  挂在手腕上的拐棍在电光火石间旋了个圈,直直朝琴酒的腰腹部捅去。

  琴酒眼瞳骤然一缩,松开手猛地后退。

  但长度足够的拐棍,依旧在他的风衣上擦过了一个明显的痕迹。

  腹部传来了并不明显的钝痛感,很清晰。

  “承认失败没什么丢人,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金发教官语气平淡,暗含杀意“我可不是你豢养的猫咪”

  被攻击的人反倒笑出了声,琴酒微微眯起一双幽绿的冰冷眼眸,唇畔的弧度愈发明显。

  “这才对”他低喃道,“松江时雨”

  他唯一无法掌控的未知因素

  但是,棋手想要掀翻棋盘了。

  他见过前面这人乖巧的模样,纤细无力的雀鸟柔软地躺在他的掌心。

  奇异的升腾而起,琴酒连指尖都不由自主地颤栗。

  他伸手从风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支从车上携下来的针管。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慢条斯理地将针管上的保护套取下来,后才恍然一般戏谑地道,“你看不见。”

  手中的试剂是什么

  就像是每个工具都需要润滑保养,以防生锈一样。

  作为组织的工具,a自然也有一套流程。

  人的大脑如此神秘曼妙,记忆的清除并不像键盘上简简单单摁下消除键,无数的细节都有可能触发回忆的复萌。

  压抑、抹消、触发、回弹,仿佛在头脑里开展一场无休止的战争,表现在外的便是无法控制、无时无刻的剧痛和躁动。

  不良于行的黑客只能蜷缩在轮椅上,兀自呢喃忍受,却终究会因为无法入眠而彻底崩溃。

  琴酒沙哑的低笑响起“这是你的良药。”

  犹如跌跌撞撞飞回掌心的雀鸟,最终亲自将柔软的胸腔抵在尖锐的刀刃上。

  于是记忆重新被打乱、洗牌,重启。

  陷入沉眠的青年醒来后会失去什么,重新找到什么。

  没有人知道。

  这就是开盲盒的喜悦。

  松江时雨“”

  系统“”

  松江时雨“这是几年不见,琴酒又变态发育了吗”

  系统“我怎么记得变态发育不是这个意思。”

  松江时雨“这个不是重点那他在说什么”

  系统冷静地道“他拿着咱游戏针对你的防沉迷试剂,试图将你送走。”

  防沉迷试剂,顾名思义,在游戏没bug之前,松江时雨全靠试剂登出。

  一针下去,游戏挂机,合情合理,不会有任何nc怀疑。

  第一周目的时候造型是安眠药,而第二周目松江时雨觉得这游戏老变态了。

  某玩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险些露出惊喜的表情“那我可以走吗”

  系统“想屁吃呢,游戏bug以后,里头数据就改了,虽然其他人检测不出来”

  松江时雨“哦。”猫猫失落

  系统“你开个盲盒,盐水葡萄糖二选一,但是装嘛反正你在行。”

  松江时雨想打它。

  金发青年没有回答琴酒的问题。

  他手猛地往旁边一转,细瘦的腕骨带动拐棍,劲风将雨幕撕裂,像是亲眼目睹一般,精准地朝试剂打去。

  琴酒眼眸一暗,周身气压下降,手腕反转间将试剂收拢回袖中,指节微屈,去挡轻金属质的拐棍。

  却不料这只是虚晃一枪。

  面前白光一闪。

  刺痛感自脸颊传来,雨水裹挟的伤口渗出的血,自脸颊流下,在下颚汇集。

  拐棍的尖端划过一丝血色,在被打飞时溅射出去。

  琴酒伸手拂过脸颊,位于眼下危险位置的伤痕,让他身上的杀气骤然爆发。

  “我不需要知道。”

  松江时雨无惧无畏,他轻笑一声,拇指擦去落在脸上的血点。

  雨点与血色混合在一起,并无法正确定位,这轻飘飘地一擦,反倒像是抹晕开的涂料,晃眼得惊人。

  他嘴角微勾,语气平淡,但从不乏挑衅的意味“与上次见面相比,你还是一点也没变。”

  他在奉还琴酒最开始说的那句话,骨子里的疯狂和记仇,从未因为身体的衰退而减弱。

  琴酒简直气笑了,明明在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他还是被松江时雨示弱的假象所迷惑,险些又一脚踏入他的陷阱。

  蛊惑人心。

  “你在拖延时间。”

  琴酒语气平淡,其中森森的寒意却比雨水更凉“是报警了吗在等谁等那些与你交好的警察还是fbicia亦或是其他组织”

  青年捂唇咳了两声,声音愈发沙哑“你猜啊,我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琴酒不知道。

  他没有从松江时雨的动作里看到任何破绽,但对方确确切切是有恃无恐。

  而琴酒不想承认,自己有可能被看破的任何余地。

  “嗒。”

  男人重新上前两步,阴沉的午后在大雨的洗礼下见不到一丝光亮,连血色都会被掩盖在最深处。

  最后的武器也被夺走,松江时雨脊背靠在坚硬冰冷的墙面上。

  他目光茫然涣散,连面前敌人的身影也无法判断,但就笃定自己不会死在这里,笃定琴酒的骄傲不会让他怒而掀翻棋盘。

  琴酒脸色格外难看,冰冷的、带着杀意的绿色眼珠定定地注视着,那两片格外会拉仇恨的嘴唇。

  顷刻间,他直接出手,左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扼住了青年的脖颈,手指收缩间将几缕金发也拢在缝隙中。

  空气被瞬间阻断,随之升腾而起的是一种头晕目眩的窒息感。

  后脑勺被死死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就连脚跟都无法触及到坚实的地面。

  金发青年纤瘦的手指扣住了琴酒的手臂,却在沾了雨水的风衣面前无力可施。

  那苍白的面容绽开了应激性的潮红,与眼尾的嫣红连在一起,格外激起人的凌虐欲。

  他艰难地呛咳着,一缕鲜血自唇边滑下。

  琴酒空闲着右手将那险些破碎的针剂拿出来,尖锐冰冷的针头抵住肌肤。

  “唔咳咳咳”

  金发青年没有继续挣扎,他浅色的睫毛垂下,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深处闪烁着颇具吸引力的光。

  他看着琴酒,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要听吗

  琴酒眯了眯眼,他清楚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的动作,但却依旧想要预判对方的行为。

  迷人且危险的陷阱。

  想踏入吗

  要踏入吗

  敢踏入吗

  苍白的唇染上红得惊人的血色,像是在燃烧。

  被打湿的银色长发顺着肩膀滑落,男人终究控制不住地微微俯身。

  那雾蒙蒙的蓝眸中映着天边的一道闪电,其中狡黠与疯狂迸发出剧烈的火光。

  松江时雨积攒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住了琴酒的脖颈。

  “咳哈哈”

  仿佛听到了青年压抑在喉中的低笑。

  疼痛是最好的催化剂。

  炽热浓烈的血腥味在雨中散开,很快染红了纠缠在一起的金银长发。

  “轰隆砰”

  伴随着闷雷响起的是一声剧烈的枪响,带着硝烟的子弹顺着琴酒的肩膀擦过,在墙上留下了一道漆黑的凹印。

  脖颈的剧痛,让琴酒险些遏制不住情绪的爆发。

  但他暂时无暇顾及。

  他捂着伤口转身,目光幽冷地盯着昏黄路灯下出现的身影。

  尤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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