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吃了早饭,林斐三人就开着王姨家的三轮车去镇上赶集。
张儒赫要买羊奶，他说今早给小狗喂馒头他不爱吃，但是又特别喜欢院外还没熟透了的秋葵,张儒赫担心小狗这么小，不爱吃主食偏偏爱吃菜营养不够。
到了镇上,林斐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去逛着买羊奶，林斐则是拉着程帅一起先去买小鸡仔。
要不程帅怎么是专业课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呢,他平常在学习本专业知识后偶尔也会去其他动物专业听听课。
林斐是一节没去听过的,他想着程帅怎么着也懂点挑小鸡仔吧？
结果到了地方,就等着程帅发挥本事呢,结果程帅告诉他：“我之前听的是关于鹅的……”
为了不浪费程帅的专业知识，林斐在随便捡了三十只小鸡仔后,又带着程帅让他挑小鹅仔。
用个专业知识不容易,小鹅也买了三十只。
既然鸡鹅都买了,顺便之下,林斐又捎带买了三十只小鸭子。
三种家禽,三个纸箱，三种叽叽嘎嘎叫声,特别吵。
林斐还生怕院子里不够热闹似的，又去买了两只小狗,这个林斐倒是有提前请教过王姨,挑小狗时都挑那种腿粗、牙口结实、眼有神那种好。
两只农村的小土狗便宜，加起来也就三十块,对比宠物猫狗的价钱，就跟白送的一样。
程帅鄙视：“农村里的猫猫狗狗就是白送的，因为母狗一窝下的多主家养了那么多,大多是送人。你那三十块是个买命钱，传说不要钱的猫狗命太贱不好养活，所以带走人多少要留个一二十块。”
大爷说两只小狗已经双月了，现在完全可以吃人吃的剩饭剩菜。
张儒赫买了鲜羊奶过来，就听见卖狗的这么一句话，等从那摊出来，张儒赫就认真交代林斐：“狗跟人体型不一样，咱们人体量大，吃咸一点也没关系。但狗不一样，它们体型小，肾脏也小，要是吃太咸的长不好还容易生病。”
接着，便是张儒赫絮絮叨叨给林斐讲怎么养狗的条条框框。
林斐听完怪道：“你在养狗吗？”
听说张儒赫这个富二代其实挺亲民，他没事就住学校，也不喜欢谈恋爱乱搞什么男女关系，平常生活跟大多数普通家庭的学生差不多，日常轨迹便是教学楼－宿舍－篮球场－试验田，很少在校外过夜。
张儒赫点头：“有啊！我养着两只狗呢，一只是陨石色的边牧，一只是巧克力色的拉布拉多。”
学校里禁养小动物，他平常又不在外面过夜，什么时候养的啊？
看到林斐两人好奇的眼神，张儒赫却比较淡定：“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个房，房间专门布置成小狗们最喜欢的状态，平常我不忙了就过去看看它们。”
林斐：“果然……”富二代都有钞能力。
“遛狗呢？”程帅知道，这种大型犬体力精力都比较充沛，时时刻刻把它们关在房间里可不成。
张儒赫：“请人去遛呗，一只狗一天两个小时也才一百块，挺划算的。”
林斐：“……”又是钞能力？
想想林斐上学，一个月生活费竟然还没两只狗出去玩花的多……
接着，三人又买了点土猪肉。还挺不好找的，价钱也贵，一斤比白猪贵三块多呢，林斐手里宽裕，直接大手一挥，要了半扇。
辛苦把猪肉抬到三轮车里，小小三轮车一下被挤得满满当当。
到了家，车斗里的东西一卸，林斐就赶紧把电充上，交代程帅等电充满了就还给王姨去。话虽那么说，但林斐最近还是尽量避免少往王姨那边去，免得他们再给自己塞什么吃食。
家里的鸡笼上面有盖，这些年风吹雨打的倒是保存得还算完好，笼子已经提前冲洗过了，林斐把鸡鸭鹅全部塞进去。
奶奶肯定是个勤快人，家里鸡笼特别大，还是双层双隔断的，也就是说里头一共有四个独立的空间，装下这90只叽叽嘎嘎的小家伙绰绰有余。
接着，又把两只小狗放到狗窝。
两个小家伙初来乍到还认着生，林斐抱它们时，小两只一个劲儿嗅闻林斐手指。
林斐拍拍两只小狗的狗脑袋，权当是安抚了。正转身起来呢，就看见张儒赫拿了他两个长袖出来：“给它们垫垫肚子，万一晚上突然降温了还能起保暖作用。”
“你拿这个给它们垫肚子？”林斐惊了。
张儒赫笑笑：“这两件衣服穿得久一点，比较软和。”
林斐看着颜色还挺鲜亮着的名牌衣裳，只能再次感慨富二代跟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了。
把肉放到冰箱冷冻室，林斐看时间已经不早，得赶紧准备午饭，但早上掰下来的侧枝还没打理呢，他便叫了张儒赫。
张儒赫其实挺乐意干这些小活儿，他把洗干净的一次性杯子里重新加上水，随后把掰得只剩下顶端两片小叶子的侧枝浸在水中，偶尔还要问问程帅他做得对不对。
程帅就在屋檐下面坐着看书，偶尔再回答两个张儒赫的问题。
张儒赫把侧芽泡上水，就跑到厨房给林斐打下手，明明是个不差钱的富二代，却坐在土灶前面给自己烧火，林斐感觉还挺奇幻。
张儒赫烧火烧得乐在其中，他笑嘻嘻说：“我这也算是深度体验精致露营了。”
“嗯？”林斐疑惑。
露营这阵风林斐大概知道。现在各个媒体平台上都在宣传什么露营的美照或vlog视频，看着又轻松又美好，不过林斐这个直男一看就明白，不过就是资本家用铺天盖地的营销堆砌出来的“看似美好”，实际就是硬生生造出一个新的消费市场，让人花钱的玩意。
作为大学生，林斐之前在学校时用手机随便看点什么，大数据就会给他推送什么露营野炊。
张儒赫还在自顾自阐述他的经历：“别人露营一次，又要开车，又要准备什么瓦斯炉、保温箱、便携式桌子椅子的，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去露营要往车上搬，回来了还得从车上搬下来，麻烦得很。
但这边就不一样啊，开了门外面就是山林野地和农田溪流，厨房又这么大，东西随便摆也不用担心收纳的问题，用水上厕所又这么方便……我甚至都有在村里买一套房有空来住住的打算了。”
林斐善意提醒：“农村的房子非本村者不能买卖，强行买卖签的合同也没有法律效应。”
张儒赫：“……不行就租一套呗。”
大意了，眼前这个烧火的小子是个富二代！
倒是张儒赫他深深陷入自己设计的美好农村愿景中无法自拔，他这会儿倾诉欲特别旺盛，追着林斐非要给他讲自己的规划：“最好是租一家跟你们这种青砖瓦房的古式小宅院，要是破旧点也没关系，你家院子不也是你亲手修缮出来的么，我觉得特别好！”
林斐咧咧嘴：“那肯定啊，没看这是谁的杰作？”
张儒赫：“就是太多细节部分太粗糙了，要是搁在我身上，我肯定自己参与的同时还要请个专门的建筑设计师……”
剩下巴拉巴拉的话林斐懒得听了，他不屑反驳：“农村生活哪有你想象中那么精细，你还请设计师，你请之前最好问问他有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人生经历。”
张儒赫倒是一副“感谢你提醒”的表情，连连点头：“是的，在生活经历这方面我是得进行提前考察。对了，我打算在庭院里做成一半种花，一半种菜，还有一部分留给我的三个狗孩子玩耍，最好要带个小游泳池，夏天它们……”
林斐决定不听了，他发现了，张儒赫完全就是在做梦。
还一半种菜一半种花，剩下留给小狗再建个游泳池？林斐觉得张儒赫脑袋肯定是瓦特了，明显面积就不对劲儿啊？
“对了，还得在每个房间……这个太苛刻了，在主要居住卧室准备至少两个卫生间吧。说实话，我在这边住还是不太习惯主卧不带卫生间的设计，多少有点不太现代化了啊。”张儒赫还在林斐耳边逼逼叨。
林斐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个富二代讲什么现实问题的道理了。
别的不说，光是卧室带卫生间这种，差不多就得把房子拆了重建才能做到，要不然砌墙、防水、开窗这些问题怎么搞？至于房子拆了重建更是个大问题，现在农村自建房的审批手续多麻烦，人家房东还不一定乐意给一个外人胡搞八搞呢。
张儒赫：“对了，我还要在屋檐下装个秋千，外墙上也得有插座，不跟你家这样在屋檐下坐着看个书都得拉插线板插灭蚊灯。老这么拉插电板多不安全啊。”
林斐觉得，他还是给眼前这个不接地气的富二代想另外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比较好。
有了！
林斐拉了拉张儒赫，把他从他美梦中叫醒，道：“三只小狗崽还没名字呢，你不是说要帮我训犬吗，想个名字呗？”
谁知，张儒赫却紧盯着他，不满极了：“你这个当主人的，你自己不起名字还叫我帮你起？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林斐：“……”指责的还挺有道理。
被张儒赫这么一说，林斐觉得给小狗起名字这件事确实得赶紧提上日程。说不准会训犬的富二代什么就跑了，他得趁着人还在时赶紧压榨他劳动力。
很快，林斐就想好了：“颜色重的那个叫黑娃，颜色白得多的就叫白雪。”
张儒赫听得是一脸问号：“名字起得……这么复古的吗？”
林斐道：“我们小区的小狗还有叫贝贝欢欢点点豆豆的呢，你不觉得我这两个名字既形象生动又朗朗上口吗？”
张儒赫突然就想起林斐家好像是个老高中的家属院来着，也就是说家属院里养宠物的基本也就是上了岁数的老教师们。这么一想，好像有点合乎林斐的所在的“场理”了。
林斐还示意张儒赫：“你准备带回去那只小狗呢？”
这会，张儒赫还有点纠结。
林斐也看出他的纠结了，本还想着起名确实是个比较费心的事儿，没成想这小子下一秒就张口，要把那小崽子的起名也强加到自己身上。
林斐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是你要带回去的吗？既然你要养，你这个当主人的起名字不理所当然？”
张儒赫也表情痛苦：“可是，明显它就更喜欢你啊。”
林斐歪歪脖子：“有吗？”
张儒赫抓狂：“没有吗？每次我喂它馒头它都嫌粘牙不肯吃，但你随便丢给它的馒头它都吃得可欢实了，我一丢它就跑好远！而且，每次你一训它，它就立马坐下，比我说好几遍都管用。这还不明显吗？”
林斐想想，他挣扎了句：“我没训它，它那会在偷吃我种的菜，我只是不让它偷菜而已。”
张儒赫：“你看，爱屋及乌，喜欢你所以连你种的菜都那么喜欢吃。”
林斐：“？”
实在没办法，在张儒赫炯炯期待的目光中，林斐只能硬着头皮给这人的狗也起名字，他想了半分钟，试探性问：“垃捡怎么样？垃圾桶捡回来的意思，挺有纪念意义的。”
张儒赫沉默了好半晌，使劲儿用贱名好养活劝自己……可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张儒赫又突然觉得林斐确实在给小狗取名这件事上，还挺有天赋的。
“挺好！”
当听到张儒赫这么敞亮的一嗓子，林斐差点以为这人是在说反话，毕竟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点配不上富二代爱宠的格调。
但万万没想到啊！张儒赫的品味竟然如此之奇葩，竟然大声赞美说垃捡这个名字很好？
很好，既然他这个未来的垃捡主人也不觉得名字奇葩，林斐这个过客还能说什么呢？林斐微笑冲张儒赫点头示意，只要以后张儒赫出门遛狗时叫小狗名字时自己不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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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赫要买羊奶，他说今早给小狗喂馒头他不爱吃，但是又特别喜欢院外还没熟透了的秋葵,张儒赫担心小狗这么小，不爱吃主食偏偏爱吃菜营养不够。
到了镇上,林斐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去逛着买羊奶，林斐则是拉着程帅一起先去买小鸡仔。
要不程帅怎么是专业课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呢,他平常在学习本专业知识后偶尔也会去其他动物专业听听课。
林斐是一节没去听过的,他想着程帅怎么着也懂点挑小鸡仔吧？
结果到了地方,就等着程帅发挥本事呢,结果程帅告诉他：“我之前听的是关于鹅的……”
为了不浪费程帅的专业知识，林斐在随便捡了三十只小鸡仔后,又带着程帅让他挑小鹅仔。
用个专业知识不容易,小鹅也买了三十只。
既然鸡鹅都买了,顺便之下,林斐又捎带买了三十只小鸭子。
三种家禽,三个纸箱，三种叽叽嘎嘎叫声,特别吵。
林斐还生怕院子里不够热闹似的，又去买了两只小狗,这个林斐倒是有提前请教过王姨,挑小狗时都挑那种腿粗、牙口结实、眼有神那种好。
两只农村的小土狗便宜，加起来也就三十块,对比宠物猫狗的价钱，就跟白送的一样。
程帅鄙视：“农村里的猫猫狗狗就是白送的，因为母狗一窝下的多主家养了那么多,大多是送人。你那三十块是个买命钱，传说不要钱的猫狗命太贱不好养活，所以带走人多少要留个一二十块。”
大爷说两只小狗已经双月了，现在完全可以吃人吃的剩饭剩菜。
张儒赫买了鲜羊奶过来，就听见卖狗的这么一句话，等从那摊出来，张儒赫就认真交代林斐：“狗跟人体型不一样，咱们人体量大，吃咸一点也没关系。但狗不一样，它们体型小，肾脏也小，要是吃太咸的长不好还容易生病。”
接着，便是张儒赫絮絮叨叨给林斐讲怎么养狗的条条框框。
林斐听完怪道：“你在养狗吗？”
听说张儒赫这个富二代其实挺亲民，他没事就住学校，也不喜欢谈恋爱乱搞什么男女关系，平常生活跟大多数普通家庭的学生差不多，日常轨迹便是教学楼－宿舍－篮球场－试验田，很少在校外过夜。
张儒赫点头：“有啊！我养着两只狗呢，一只是陨石色的边牧，一只是巧克力色的拉布拉多。”
学校里禁养小动物，他平常又不在外面过夜，什么时候养的啊？
看到林斐两人好奇的眼神，张儒赫却比较淡定：“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个房，房间专门布置成小狗们最喜欢的状态，平常我不忙了就过去看看它们。”
林斐：“果然……”富二代都有钞能力。
“遛狗呢？”程帅知道，这种大型犬体力精力都比较充沛，时时刻刻把它们关在房间里可不成。
张儒赫：“请人去遛呗，一只狗一天两个小时也才一百块，挺划算的。”
林斐：“……”又是钞能力？
想想林斐上学，一个月生活费竟然还没两只狗出去玩花的多……
接着，三人又买了点土猪肉。还挺不好找的，价钱也贵，一斤比白猪贵三块多呢，林斐手里宽裕，直接大手一挥，要了半扇。
辛苦把猪肉抬到三轮车里，小小三轮车一下被挤得满满当当。
到了家，车斗里的东西一卸，林斐就赶紧把电充上，交代程帅等电充满了就还给王姨去。话虽那么说，但林斐最近还是尽量避免少往王姨那边去，免得他们再给自己塞什么吃食。
家里的鸡笼上面有盖，这些年风吹雨打的倒是保存得还算完好，笼子已经提前冲洗过了，林斐把鸡鸭鹅全部塞进去。
奶奶肯定是个勤快人，家里鸡笼特别大，还是双层双隔断的，也就是说里头一共有四个独立的空间，装下这90只叽叽嘎嘎的小家伙绰绰有余。
接着，又把两只小狗放到狗窝。
两个小家伙初来乍到还认着生，林斐抱它们时，小两只一个劲儿嗅闻林斐手指。
林斐拍拍两只小狗的狗脑袋，权当是安抚了。正转身起来呢，就看见张儒赫拿了他两个长袖出来：“给它们垫垫肚子，万一晚上突然降温了还能起保暖作用。”
“你拿这个给它们垫肚子？”林斐惊了。
张儒赫笑笑：“这两件衣服穿得久一点，比较软和。”
林斐看着颜色还挺鲜亮着的名牌衣裳，只能再次感慨富二代跟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了。
把肉放到冰箱冷冻室，林斐看时间已经不早，得赶紧准备午饭，但早上掰下来的侧枝还没打理呢，他便叫了张儒赫。
张儒赫其实挺乐意干这些小活儿，他把洗干净的一次性杯子里重新加上水，随后把掰得只剩下顶端两片小叶子的侧枝浸在水中，偶尔还要问问程帅他做得对不对。
程帅就在屋檐下面坐着看书，偶尔再回答两个张儒赫的问题。
张儒赫把侧芽泡上水，就跑到厨房给林斐打下手，明明是个不差钱的富二代，却坐在土灶前面给自己烧火，林斐感觉还挺奇幻。
张儒赫烧火烧得乐在其中，他笑嘻嘻说：“我这也算是深度体验精致露营了。”
“嗯？”林斐疑惑。
露营这阵风林斐大概知道。现在各个媒体平台上都在宣传什么露营的美照或vlog视频，看着又轻松又美好，不过林斐这个直男一看就明白，不过就是资本家用铺天盖地的营销堆砌出来的“看似美好”，实际就是硬生生造出一个新的消费市场，让人花钱的玩意。
作为大学生，林斐之前在学校时用手机随便看点什么，大数据就会给他推送什么露营野炊。
张儒赫还在自顾自阐述他的经历：“别人露营一次，又要开车，又要准备什么瓦斯炉、保温箱、便携式桌子椅子的，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去露营要往车上搬，回来了还得从车上搬下来，麻烦得很。
但这边就不一样啊，开了门外面就是山林野地和农田溪流，厨房又这么大，东西随便摆也不用担心收纳的问题，用水上厕所又这么方便……我甚至都有在村里买一套房有空来住住的打算了。”
林斐善意提醒：“农村的房子非本村者不能买卖，强行买卖签的合同也没有法律效应。”
张儒赫：“……不行就租一套呗。”
大意了，眼前这个烧火的小子是个富二代！
倒是张儒赫他深深陷入自己设计的美好农村愿景中无法自拔，他这会儿倾诉欲特别旺盛，追着林斐非要给他讲自己的规划：“最好是租一家跟你们这种青砖瓦房的古式小宅院，要是破旧点也没关系，你家院子不也是你亲手修缮出来的么，我觉得特别好！”
林斐咧咧嘴：“那肯定啊，没看这是谁的杰作？”
张儒赫：“就是太多细节部分太粗糙了，要是搁在我身上，我肯定自己参与的同时还要请个专门的建筑设计师……”
剩下巴拉巴拉的话林斐懒得听了，他不屑反驳：“农村生活哪有你想象中那么精细，你还请设计师，你请之前最好问问他有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人生经历。”
张儒赫倒是一副“感谢你提醒”的表情，连连点头：“是的，在生活经历这方面我是得进行提前考察。对了，我打算在庭院里做成一半种花，一半种菜，还有一部分留给我的三个狗孩子玩耍，最好要带个小游泳池，夏天它们……”
林斐决定不听了，他发现了，张儒赫完全就是在做梦。
还一半种菜一半种花，剩下留给小狗再建个游泳池？林斐觉得张儒赫脑袋肯定是瓦特了，明显面积就不对劲儿啊？
“对了，还得在每个房间……这个太苛刻了，在主要居住卧室准备至少两个卫生间吧。说实话，我在这边住还是不太习惯主卧不带卫生间的设计，多少有点不太现代化了啊。”张儒赫还在林斐耳边逼逼叨。
林斐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个富二代讲什么现实问题的道理了。
别的不说，光是卧室带卫生间这种，差不多就得把房子拆了重建才能做到，要不然砌墙、防水、开窗这些问题怎么搞？至于房子拆了重建更是个大问题，现在农村自建房的审批手续多麻烦，人家房东还不一定乐意给一个外人胡搞八搞呢。
张儒赫：“对了，我还要在屋檐下装个秋千，外墙上也得有插座，不跟你家这样在屋檐下坐着看个书都得拉插线板插灭蚊灯。老这么拉插电板多不安全啊。”
林斐觉得，他还是给眼前这个不接地气的富二代想另外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比较好。
有了！
林斐拉了拉张儒赫，把他从他美梦中叫醒，道：“三只小狗崽还没名字呢，你不是说要帮我训犬吗，想个名字呗？”
谁知，张儒赫却紧盯着他，不满极了：“你这个当主人的，你自己不起名字还叫我帮你起？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林斐：“……”指责的还挺有道理。
被张儒赫这么一说，林斐觉得给小狗起名字这件事确实得赶紧提上日程。说不准会训犬的富二代什么就跑了，他得趁着人还在时赶紧压榨他劳动力。
很快，林斐就想好了：“颜色重的那个叫黑娃，颜色白得多的就叫白雪。”
张儒赫听得是一脸问号：“名字起得……这么复古的吗？”
林斐道：“我们小区的小狗还有叫贝贝欢欢点点豆豆的呢，你不觉得我这两个名字既形象生动又朗朗上口吗？”
张儒赫突然就想起林斐家好像是个老高中的家属院来着，也就是说家属院里养宠物的基本也就是上了岁数的老教师们。这么一想，好像有点合乎林斐的所在的“场理”了。
林斐还示意张儒赫：“你准备带回去那只小狗呢？”
这会，张儒赫还有点纠结。
林斐也看出他的纠结了，本还想着起名确实是个比较费心的事儿，没成想这小子下一秒就张口，要把那小崽子的起名也强加到自己身上。
林斐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是你要带回去的吗？既然你要养，你这个当主人的起名字不理所当然？”
张儒赫也表情痛苦：“可是，明显它就更喜欢你啊。”
林斐歪歪脖子：“有吗？”
张儒赫抓狂：“没有吗？每次我喂它馒头它都嫌粘牙不肯吃，但你随便丢给它的馒头它都吃得可欢实了，我一丢它就跑好远！而且，每次你一训它，它就立马坐下，比我说好几遍都管用。这还不明显吗？”
林斐想想，他挣扎了句：“我没训它，它那会在偷吃我种的菜，我只是不让它偷菜而已。”
张儒赫：“你看，爱屋及乌，喜欢你所以连你种的菜都那么喜欢吃。”
林斐：“？”
实在没办法，在张儒赫炯炯期待的目光中，林斐只能硬着头皮给这人的狗也起名字，他想了半分钟，试探性问：“垃捡怎么样？垃圾桶捡回来的意思，挺有纪念意义的。”
张儒赫沉默了好半晌，使劲儿用贱名好养活劝自己……可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张儒赫又突然觉得林斐确实在给小狗取名这件事上，还挺有天赋的。
“挺好！”
当听到张儒赫这么敞亮的一嗓子，林斐差点以为这人是在说反话，毕竟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点配不上富二代爱宠的格调。
但万万没想到啊！张儒赫的品味竟然如此之奇葩，竟然大声赞美说垃捡这个名字很好？
很好，既然他这个未来的垃捡主人也不觉得名字奇葩，林斐这个过客还能说什么呢？林斐微笑冲张儒赫点头示意，只要以后张儒赫出门遛狗时叫小狗名字时自己不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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