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_国民哭包[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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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别看他这部电影没什么特大场面,但需要用到特效的地方难度却不小,比方说这个和野狼搏斗的部分,当然不可能让真的狼来跟演员搏斗,哪怕演员自己不怕,狼也不会听他的指挥,按照他的想法拍摄。

  所以人狼搏斗的剧情,狼的人扮演的,后期通过大量特效还原成他心中的画面,而且为了确保真实,给观众最真实刺激的视觉体验,在后期上也是非常花钱的。

  因为有特效画面,所以现场简单布置了一个绿幕场景,在一个五十平米的小空间里,江宇典开始跟演员搏斗。

  演员趴伏在地上,动作也是动物的动态,演员也需要适当做一些表情,方便后期调整。

  两位演员蓄势待发,江宇典饰演的杜石由于突然在逃亡过程中遇见了野兽,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逃跑了,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微微蹲着,举起双手以表示自己毫无恶意。

  他还试图这个野兽沟通:“听着……我不想伤害你,你最好走开,离我远点。”

  演野狼的演员冲他呲了呲牙,江宇典无声的吞咽,他的腿很轻微地退后了一步,野狼双腿恶狠狠地刨着地。在对峙过程中,野狼首先动了,江宇典朝旁边一跃躲开了,他知道自己跑不过这种动物,而且还是在这种不熟悉的山脊地形,索性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扑了上去。

  他的反应,比真正的野兽更像野兽,他在攻击的同时不让自己受伤,面对被警犬发觉了,在环境如此简陋的情况下,也要是受了伤,那可就不妙了。

  一人一狼,实际上是两个演员,撕打在一起,江宇典“受了伤”,化妆师就上前来为他补妆,这个镜头别看不长,剪辑出来也就是一分钟不到,可是拍得至少一天。

  因为知道江宇典自己是个会武打的明星,所以这里的动作镜头,也是有江宇典自己的设计的,他跟镜头机位配合得非常好,拍到太阳落山,这个镜头才算拍好了。

  这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全程几乎没有因为他的原因ng过。

  饶是覃遵再吹毛求疵,也对江宇典这样的演员挑不出毛病来。

  很快,在西南地区为期两个月的拍摄结束了,但江宇典还有监狱部分要拍摄。也就是说剧组绝大部分演员都杀青了,他和曹佳灵还没杀青。

  拍摄监狱部分的剧情,覃遵是在当地找了一个符合剧本的看守所,作为拍摄地点的。大部分工序都已经完成了,这最后一步收尾了,覃遵不是很急,请了所有已经杀青的演员在当地农庄吃了一顿柴火鸡,就让杀青的演员全部离开了。

  剧组里,仅剩下江宇典和曹佳灵两位主要演员,剧组的车把他们拉到看守所附近,覃遵在这里租了一栋民居,把演员都安置好了,这才带着演员去看守所里拍摄收尾的剧情。

  毕竟江宇典也体验过两天的监狱生活,他把杜石的那种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复仇之火燃烧,演绎得很到位。

  一天拍摄结束,江宇典要回到覃遵租的民居卸妆洗澡换衣服,一出看守所,他就远远看见了贺庭政。

  现在是一月中旬,正处于隆冬季节,贺庭政却仿佛刚从热带回来一样,一点不怕冷一样,光着两条白生生的胳膊,他皮肤白,两条雪白胳膊上的黑色纹身此时消弭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气里似有若无的奶香气。

  江宇典的脚步慢慢止住。

  与此同时,贺庭政也看见了经过化妆的他,看见了他脸上化出来的皱纹,看见他头发的白色。

  第133章

  江宇典霎那间百感交集,一瞬间明白了贺庭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原来这小子跑去洗了纹身!他光是想想都能感同身受,心想着洗到这种程度,一定很疼吧?

  同时心底的火苗也跳窜上来了,不是为别的,仅仅是为了贺庭政在这种接近零下的天气里打赤膊的举措。

  他不发一言,突然大步朝贺庭政走过去,剧组收工后,现场有不少的工作人员,江宇典在里面拍戏也穿的是单衣,但是拍戏的时候有暖风机,收工后他就披上了厚外套。

  此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把替他遮风挡雨的外套解开来,南风的冬天和北方不同,是一种湿冷,风很大,他外套一解开,那风就高高地鼓起他的外套,像是从他怀里放飞了一群鸽子。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他就感觉到这接近零下的温度,几乎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自从身体素质变了,他的抗冻能力也变弱了,以前他也能像现在的贺庭政一样,在冷风中光着上身,滚热的身躯如同钢铁铸造一般,一点也不惧寒冷。结果现在,他每走一步,就感到自己的脚像是一块冰。

  但江宇典的忍耐能力很强,他冻得打了个哆嗦,鼻头酸得想哭,也没有停下他的步伐。

  因为化妆的缘故,他表面上看起来远超他的身体年龄,浓眉广额,皱纹有一些,不多。因为眼睛大的缘故,化妆师特别为他化了很深的眼角皱纹,而他目光冷静深邃,从他身上涌现出一股强悍凌厉的气势,带着一往无前的锋芒。

  那外套被他从自己的背上拿开,走到贺庭政面前的时候,他把外套在风里抖开,仰头注视着贺庭政,让他:“蹲下点,弯腰。”贺庭政在他眼神和言语的命令下照做了,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去擦江宇典眼角的“皱纹”,眼里含着一丝忧伤,觉得这样的大哥让他心疼得像刀绞一样。江宇典纹丝不动,旋即把外套披在了贺庭政身上:“别脱了,穿好了。”

  现场除了剧组工作人员,就只有两个演员了,一个江宇典一个曹佳灵,江宇典自然是人们目光的焦点,他这让人意外的举动——给一个男人披上自己的外套,让工作人员纷纷讶异地侧目。

  远远站着的金招弟,一下就惊了,嘴里喃喃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是要出柜了……”

  江宇典好似没看见那些目光一般,在娱乐圈待久了,他对这些目光是无惧的。

  他看到贺庭政后,思念之情爆发出来,然而被贺庭政的变化所冲击,他目光移到他的颈间,以前从他的脖颈是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一些纹身的,现在则看不见了。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了,最后从喉咙里滚到嘴边的一句话是:“都洗了?”

  贺庭政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想攥住江宇典的手,又因为周围的人而不得不克制自己。江宇典笑了一声,抬腿带着他离开这里:“后悔了?”

  贺庭政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后悔。”

  江宇典侧头看他一眼:“当初不要你纹不要你纹你不听话,我一死你就不听话了……很疼吧。”他叹了口气,忽地想到之前在电话里,贺庭政一声隐忍的“我好疼啊”。

  在那个时候,贺庭政就去做了手术吧?他肯定非常痛苦,打电话给自己,却又隐瞒着不说,还躲了两个多月才回来。

  贺庭政双目灼灼地望着他,眼睛像是从拂晓透出微光的两点晓星,披着他的外套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回答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江宇典不作回答,继续侧头问他:“为什么洗掉了?”

  他身上冷得很,可是又得强忍着,他关心贺庭政,比关心自己来得更多。

  贺庭政沉声说:“我纹这些……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吧,洗了好,洗了就不会有麻烦了。”

  “错,”江宇典否认他的说法,“麻烦跟这个纹身没关系,不能挂钩的,更与你没关系。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是阿政啊,我知道你做这件事是为了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干干净净的是吧?”

  贺庭政顿了顿,又闷闷地嗯了一声,江宇典扭头看着他,发现他耳朵有点红了。

  这孩子以前就是这样,禁不住夸,一夸他,一说他好,总是很害羞的。在从前,这是江宇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他方才还冷得彻骨,此刻却打心底暖和了起来。他笑了笑,由于脸上的中老年妆容,眼尾笑出了褶皱来,这副老态的模样,让贺庭政心里刺痛了一下。

  江宇典发觉了他的眼神,轻轻一挑眉:“怎么,嫌弃老子了?”

  正好到了覃遵租下来的民居,江宇典有一个主卧室住,里面干干净净的,比镇上的旅馆明亮温暖,都是他自己的东西。

  一进屋子,江宇典就去把窗帘拉上了,外面天际属于黄昏的薄薄的亮光被遮光窗帘阻挡在窗外,江宇典正准备打开房门处墙上的灯,贺庭政就一个不注意把他给抱住了。

  他在外面的时候,感情不敢这么汹涌地宣泄,一到没人的地方,就突然从潘多拉魔盒里放了出来了。他紧紧地把江宇典抱住,并且把他摁在了墙上,他怕江宇典觉得冷,还用江宇典方才脱了披在自己背上的外套把他给拥住。

  一个外套两个人穿着,这屋子里黑漆漆的,阳光的味道还未驱散,江宇典身上还穿着戏服,他默不作声地让贺庭政抱了一会儿,浑身都暖了起来,才道:“你能不能让我去换个衣服,卸个妆?”

  “你不让我开灯几个意思,是不想见不到我这个妆?丑啊?”

  贺庭政在黑暗里摇了摇头,意识到江宇典看不见,声音低而真挚地解释:“不是,不丑,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江宇典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心里当然知道贺庭政不是嫌弃自己了,当初他腿都那样了,贺庭政都对他从一而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化了一个妆就嫌弃了呢。

  他是了解贺庭政的,只是不高兴太擅自妄为,才说了几句气话。

  他脑袋挨着贺庭政的胸膛,沉默了一会儿才推开他,有条不紊地道:“好了阿政,不抱了,晚上你住这里,你怎么抱都行,我拍戏累了,先去洗个澡,再卸……”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贺庭政的吻重重地压了下来。

  贺庭政呼吸有些紊乱,克制而温柔地含着江宇典的嘴唇,江宇典是太久没见他了,心里也是有团野火在燎原,他抬手勾住贺庭政的后颈,另一只手摸索着开了灯。

  灯一亮,贺庭政原本沉迷的双眼缓缓睁开了,江宇典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你还亲的下去?”

  他这个妆化了两个月了,每天他都会对着这样的自己,第一次他自己见到都觉得有一些冲击。心想只不过是三十八岁,哪里来的这么多皱纹?他以前才不像这样!

  这个三十八岁,明明就给他化成了五十岁。

  当然了,他自己的意见不重要,覃遵觉得这样化妆好,能引发观众的同情,那就化成这个岁数吧!

  贺庭政的目光不移,仍是沉沉地注视着他,他腾出一只手来摸想江宇典的脸庞,能摸到粉质感,他凝视江宇典的眼睛,复而垂首,像只温柔而忠诚的野兽一般,用湿漉漉的舌尖舔过他的嘴唇。江宇典用鼻音闷出一笑,把贺庭政的脸推开,声音很轻地骂道:“狗变的。”

  贺庭政执着地缠上去,拼命嗅着他的脸庞、脖颈,江宇典慢慢闭上眼,眼角的皱纹都蹭花了,略有水光。他背靠着墙,呼吸声很大,喘息道:“别舔脸,脸上都是粉,吃了要中毒的。”

  两人是两个多月、接近三个月没见,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江宇典的很有理智的,贺庭政把他往床上一推,他就回神了,坐起来:“等会闹,现在不闹,我脸上都透不过气了。”他挣开贺庭政有力的胳膊,重新拿了一件衣服穿上,穿着拖鞋走进了简陋的浴室。

  在这种地方,他没法享受按摩浴缸的服务了,而覃遵也跟古秋平不一样,不会特意给他下单买一个沐浴桶,还给他抓药方子。

  江宇典这么两个多月以来,都是凑合着将就过的,也懒得讲究了,他本就不是讲究人。

  他淋浴不花时间,卸妆却很花时间,妆很浓很重,要用掉四五张卸妆巾,最后再用化妆师给他推荐的洗面奶洗两遍,再上层芦荟胶三明治面膜。

  他也不懂,只是化妆师怎么说,他就怎么来,这么长久的化妆之下,居然也没给他的皮肤造成什么负担,原来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

  他敷着面膜出去,看见贺庭政已经脱了上衣,侧躺着,一只腿骑在他的被子上了。

  见江宇典出来,贺庭政就换了个姿势,他双臂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因为纹身没了,身上很干净,露出原本的奶白色来,由于他这个肤色和体格,他更像个西方人一些,但身上的体毛并不旺盛。而且肌肉群也变得很明显了,一块块整齐的腹肌,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第134章

  这是一种无声的诱惑,他的皮肤在暖色灯光下闪烁着莹润诱人的光,眸光柔和而含情脉脉。

  只不过江宇典脸上的表情藏于面膜底下,所以看不出他的心情波动,他的情绪也已经平和了许多,目光在贺庭政身上扫视一周,最后停留在他露出了颀长的脖子上。

  江宇典感觉这半辈子,贺庭政摊上自己吃了太多苦了。

  他走过去,找了件衣服丢给贺庭政,简短地道:“穿上,出去吃饭。”

  贺庭政仰头注视着他,慢慢张开双臂,神情无辜地要求说:“再抱一下吧?”

  “抱什么抱,我敷着面膜的呢。”他这段时间着实有些累,因为剧组要赶着在春节前完工,所以拍得很急,而且还有很多夜戏,长时间带妆,加上他的戏份多,还有大量的独角戏,导致他这段时间基本都没休息过。

  实际上他因为像一个由永动机操控的陀螺一般地转啊转,因此不觉得有多么劳累,只是每天不停歇,感觉很充实,腾不出时间。可突然之间,他的节奏被贺庭政的到来给打断了,就好比在长时间的跋山涉水后,忽地遇见了一块油润的绿洲——这块绿洲有他想要的一切。

  停靠在这块绿洲上,江宇典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行走了太久、也太累了。

  所以他根本没工夫顾得上遮遮掩掩,也懒得管别人如何想如何谈论了,就这么当众把外套脱给贺庭政,还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来,更是准备让他晚上就在这里睡觉了。

  光是这几点,就能看出江宇典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淡然,他做了一系列不理智的事。

  他见贺庭政维持着张开手臂的动作,始终不肯放下,就无奈地弯腰,侧着头搂了他一下,好不让面膜碰到他。

  他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低着头,嘴角含着看不大出的笑:“这样好了吧?”

  他低头注视着贺庭政,目光所及处全是他雪白的肌肤,那种异常可口、以至于让他想咬上一口的奶油肤色。

  电视上的小鲜肉啊,跟贺庭政这样的压根没法比,他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江宇典别过眼去,又给他拿了一件自己的羽绒外套:“你把衣服穿上。”

  出去吃饭前,贺庭政伸手准备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因为他跟江宇典戴的是同款,他并不想给江宇典找麻烦。

  但江宇典制止了他,又做了个不理智的举措:“算了,别取了。”贺庭政低头看着他。

  江宇典回望进他的眼睛里:“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那就传出去吧;要是广电封杀我,那就封杀吧;粉丝要是骂我,那就骂吧。”他说着踮脚起来,用额头亲昵地碰了下贺庭政的额头,旋即拉住他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着,“人总是要活在光明底下的,我不可能一直把你藏着。”

  不然那样也太自私、也太委屈贺庭政了。

  当然,这种风言风语传出去的可能性还是极低的。

  贺庭政感到一股温暖,仿佛从手上一直传到心底。他一直都知道大哥是很有责任心的人,只不过两人为了维持江宇典的公众形象,都付诸了看不见的努力,他们都必须在人前忍耐,在人前藏着亲昵,也要藏着手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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