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_国民哭包[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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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贺庭政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心中憋着口恶气,一边走一边脱自己的上衣。江宇典以为他要干什么,贺庭政却是把自己衣服脱干净了,丢在地上,恶狠狠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质问他:“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把你放在这里,你就能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了。现在你还活着,可你为什么没有心的?”

  江宇典看向他的胸口,之前他三番五次替贺庭政上药,贺庭政都没脱衣服,而是把上衣卷起来,卷到胸膛下方就停了。

  所以他从没注意过,贺庭政的纹身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花样。

  不巧,还真是有什么花样。

  这种把人的名字刻在心口的蠢事,也只有贺庭政这个脑袋瓜子才做得出来了。他眼睛从他胸膛扫过,慢慢抬起来,落到他的脸上去:“你表情这么凶做什么?大猫发威?”

  贺庭政被他数落的,一下撑不起凶恶的神情了,眼睛也垂下来。江宇典嘴唇中央吁出一条软绵绵的烟,淡淡地说:“你以为你这是什么?把人的名字刻在自己的心上?你觉得刻苦铭心,他就能住进你心里去了?”

  “现在高中生都不这么干了。”

  贺庭政眼睫毛颤了颤,手也慢慢垂下去了,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江宇典也骂他:“没出息。”

  贺庭政整个人陷入苦闷。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心里万分痛苦,感觉自己处于一种被凌迟处死的状态。

  江宇典看他那样,心里也是叹气:“还说不得你了,一说你就委屈上了。”

  贺庭政更难受了,江宇典的眼睛从他腰腹的疤痕上扫上去,又看了眼他的胸口处。那里原本是撒旦的脑袋——一个怪模怪样的牛角怪,长得还不如西游记里的牛魔王英俊。

  而自己的名字,就那么硬生生地横亘在牛角怪的獠牙之间。

  太蠢了,无可救药。

  他再一抬头,是贺庭政快要落泪的悲伤神色,脸上是稍纵即逝的倔强与不甘。

  好歹他是看着贺庭政长大的,心中纵然觉得他傻,也有不忍,伸出双臂道:“过来,大哥抱抱你。”

  贺庭政一脑袋撞上去,像个什么野兽,整个人的力量压制下去,忠诚而蛮横地抱住他的腰,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

  江宇典也让他撞得有些眼冒金星,肉体吃痛。他的烟抽得差不多了,他就伸手掐灭,丢在旁边柜子上。

  贺庭政开始发情似的亲吻他的脖子,江宇典让他亲了两秒,拍拍他的后脑勺:“差不多得了。”

  他语气很是平静,望着天花板:“亲也亲了,差不多了。”

  “阿政,别这么难过,把今晚这件事忘了,当做没发生,我也当做没发生,就还跟以前一样。”

  贺庭政听得心里一刺,他抬起头来,狠狠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接着重重地碾在江宇典的嘴唇上,并且有股向死由生的狠厉,几近饥渴地吮吸他的嘴唇,舌头还卖力地挤进去。

  江宇典让他亲,觉得他亲得还挺舒服。可他神志仍旧清醒,虽然有一丝入迷但并没有沉迷的意思,最后咬了他一口。贺庭政猛地吃痛,又含着他的舌尖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慢慢退出来,脸便贴着他的脸颊,沉沉地出气。

  他热烘烘的身体压上来,沉甸甸的重量,江宇典在他退出去后,嘴里品味了下,很敏锐地发现贺庭政喝了点朗姆酒,这正好是芙纽多的原材料之一。

  他猜到贺庭政应该是借酒壮胆,而且嘴里不仅一股朗姆酒味,还有葡萄干和糖的味道,可能是上楼前,他就想亲一亲自己,是怀着讨好的意图,想让自己惦记着他的好。

  贺庭政的好,他当然知道了。

  他在隐隐约约的朗姆酒气息里,望着贺庭政的眼睛,苦口婆心道:“你是没试过,被男人干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贺庭政眼睛动了动,他的眼睫毛刮在江宇典的皮肤上,痒痒的。

  他继续劝:“你要想试试,你就把裤子脱了躺着,我让你试试,试试你就懂了,就不会再这么执迷不悟了。”

  他的手已经绕到了贺庭政的后腰去,然后缓缓向下,隔着他的裤子抓他的屁股:“你能想象,我老二这么插进去?你觉得会不会疼死你?”“你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壮的身材,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你觉得自己能接受?”

  江宇典这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着他,自己心里也在品味着,虽然贺庭政吻他吻得倒是舒服,但做爱就不一样了,他根本没法接受这件事。

  “不能接受。”贺庭政也这么说。

  江宇典还以为自己劝说成功,让他产生了生理性恶心,心中不由也是松了口气。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后背道:“迷途知返就好。”

  这时,他发现贺庭政虽然嘴里说着“不能接受”,可他眼里万万没有迷途知返的意思。

  他双目幽黑,手不由分说伸进他的裤子,抚摸他结实挺翘的屁股,探向他紧紧闭着,没有开拓过的那个入口。

  他手指轻轻挨着,没有弄进去的意思,可他是什么意思,江宇典却是倏地明白了过来——

  贺庭政这狼崽子,结果是惦记着以下犯上?!

  窗外雷声已停,是瓢泼大雨的声音。

  他猛地攥住他的手腕,脸上的神情完全退去,目光冷冷的:“你是疯了?”

  第31章

  他力气很大,可他已经不是贺庭政的对手了,贺庭政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他的桎梏,抬手就将他两只手腕都扣住。

  江宇典奋力挣扎,他看见贺庭政眼里那不同寻常的狠色和凶光,也不知道他肖想此事肖想了多久。他不免觉得心惊,原来贺庭政早在那么久之前,就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这时不再挣扎,而是留着力气,伺机而动。

  贺庭政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退路了,他俯首亲吻他,江宇典却是张嘴就咬他,把他给咬出了血,声音像把锋利的刀:“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看你是想死了。”

  说完,他的双腿绞住贺庭政的腰,脑袋猛地向前一撞,撞在贺庭政脑门上,贺庭政一时不查,就让他给挣脱开了,可他反应很快地抓住他的一条腿,继而重新将他甩在床上。

  两人像是在打架似的。

  矮的那个还哭了。

  刚刚江宇典那么一撞,固然让他寻到了机会,可是也把他疼得不行。他双目发晕,水雾迷住了眼睛,眼泪迅速从他眼眶里流出,再慢慢从他脸颊划过。

  贺庭政一看他这副模样,霎时停住了,他压在江宇典身上,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道:“大哥,我们休战好不好?”他垂首慢慢在他脸上亲着,把他脸上的泪痕全部亲掉,“你别生我气,我爱你。”

  “不生气。”江宇典冷笑一声,他都快气糊涂了。他冷冷看着贺庭政:“你他妈玩男人,玩到老子身上来了!”

  “我没玩,”两人倒是真的休战了,谁也没有动手,贺庭政只是亲他的脸,什么也没做,“我要是想玩,你腿那时候废了,你哪里也不能跑,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任我摆布……可是我没那么做。”

  贺庭政轻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道:“如果你不要我的心意,你就丢了吧,反正我也不会再掏出另一个心给别人的。”

  “把这事儿忘了,我不跟你计较。”他语气非常平静。

  “忘不了,”他眼里弥漫着痛苦,“我给你一把刀,你可以割开我的胸膛,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只有一个,都给你了。”他低声道。

  “没出息。”江宇典抬手就在他脑袋上锤了下。

  “我一辈子的出息都栽在你身上了,我为什么离家出走,你不明白吗?”贺庭政脑袋靠在他的肩窝,像只玩累了的大狗,侧着头舔舐他的耳朵。他单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在江宇典身上摸索着。

  他就这么摸的话,江宇典是懒得跟他计较的,只要别把吊对着他的屁股,那什么都好说。

  现如今,他是个正常得不能太正常的男孩,甚至青春期还没结束,处都没破。

  贺庭政那么摸他,他心里虽说是觉得满不在乎,身体却很轻易地起了反应。贺庭政注视他的表情和反应,却发现他没什么表情,单是脸红了些而已,而眼泪还没有完全干涩。他含住他的耳垂,低沉着声音道:“你想要了。”

  江宇典瞥他一眼,阴沉着脸:“去你妈的,没大没小。”

  贺庭政撑着手臂,稍稍撑起一些身体,他翻到床尾,深深地躬身。

  江宇典看着他,眼里有情潮,但更多的是冷静。他伸手抚摸贺庭政的头,手指能够捋进他长长的发丝里,好似把他当成了一个什么玩物。

  贺庭政专心地伺候着他。

  他绕到下面去,江宇典就抓着他的脑袋,声音已然动了情:“别亲那里。”

  贺庭政便老老实实地回到原处,他把江宇典伺候舒服了,能感受到他身体软绵绵的,腿也软着。而江宇典也根本不控制自己,舒服就出声。

  他也是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排场,在过去长达九年的时间里,他都没经历过这样的戏码,甚至在重生后,他也只单单和自己的右手玩过游戏,哪里有过这种消遣。

  贺庭政亲他嘴亲得舒服,亲别的地方也是毫不含糊,他把纸丢过去,贺庭政脑袋抬起来,离开时发出响亮的一声“啵”,他抽了几张纸,给他擦干净了,又擦了擦自己的嘴。

  江宇典看着他:“你吞下去了?”

  “吞了。”贺庭政重新靠在他的肩头,“舒服吗?”

  “舒服,滚吧。”他流了点汗,浑身都是软的,四肢百骸的酥麻感还没完全退去,声音都是哑的。

  贺庭政低低笑了起来,温存地抱着他,声音很温柔:“那咱们以后就这样了好不好?”

  “好个屁。”他拍了贺庭政的后背一下,“我想抽烟,你把烟给我。”

  “好。”贺庭政爬起来一些,健壮的胳膊撑在他的脑侧,胸膛有一滴汗滴下去,正好落到江宇典嘴角,他舌头微微探出去,一尝是咸的,就呸了一声。

  贺庭政找到他的烟,叼在自己嘴上给他点燃了,再送到他嘴里去。

  他喜欢喝酒,但是不抽烟,江宇典恰恰相反,只抽烟不喝酒,而且他也没什么烟瘾,只是想抽了就来一根,不想了一周不抽都没关系。

  就像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

  江宇典沉默地咬着烟,贺庭政也不说话,就靠着他。

  两人都是成年人了,而江宇典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思维方式当然不会停留在普通人的模式上。

  他在思考着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照贺庭政这个中二程度,显然爱他爱到了骨子里。而且一定是痛定思痛,才鼓起了方才的勇气。

  换个人来,没准江宇典就默许对方留在他身边,当他的一条狗。但贺庭政不一样,他没法这样对他,他始终记着自己欠他的债、欠他的情分。

  他伸长手臂,把烟灰抖在床下。

  沉默在两人的喘息间蔓延了一会儿,江宇典突然问他一句:“我死了后,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贺庭政顿了顿,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知道我是个坏蛋了。”他看着贺庭政。

  “你不是坏蛋。”贺庭政认真地反驳道。

  他轻轻一笑,摸摸他的脑袋:“事到如今还想着维护我呢?”

  “反正在我心里,你不是。你说的,眼见不一定为实,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我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他真诚地道。江宇典揽着他的肩膀,一口烟吐在他脸上:“还这么可爱啊?”

  “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性格还能可爱成这样……”他感叹着,笑着,贺庭政像是有些不满,最后咬了咬他的下颌骨,口水滴到他的枕头上去。

  江宇典烟抽完了,只剩烟屁股了,贺庭政就帮他丢了。床上实在太乱了,被子踢到了床下,杂乱无章的衣服、裤子、内裤。床上有不明液体、纸巾,枕头也有不明液体,还有不小心抖落的烟灰。

  贺庭政用手掸了掸肉眼可见的烟灰,道:“下次别在床上抽烟了,睡觉的时候吸进肺部,对身体不好。我爸就是烟抽多了,得了肺癌才走的……”

  “我才十九岁。”江宇典不咸不淡道,对于贺华强,他内心深处也是觉得可惜的。

  “老天爷眷顾你,也眷顾我。”贺庭政低声道,“床还收拾吗?不收拾我抱你去我床上睡一晚。”

  “不收拾,我就这么睡,我又没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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