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两害相权_与黑暗神交换身体后[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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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害相权

  依兰担忧地注视着魔神,一时之间没顾得上告诉他西芙公主是神眷者这件事情。

  他的表情实在是怪异而微妙,冷玉一样的脸颊和耳尖上都晕开了浅浅的红色。

  实在是,非同寻常。

  她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今天他在东区公然现身的事情惹出了什么麻烦。

  他坐在她的索伦斯鳄鱼皮革箱上,倾身过来,高大挺拔的身躯仿佛能把小小的她整个都罩进去,他身上那股幽淡的冷香味道变得浓郁了一些,令她有些呼吸不畅。

  好像被他侵入了秘密领土一样。

  “怎么不说话。”他淡定地开口,露出了一点瓷白的牙,以及猩红的舌尖。

  依兰很不自然地倒退了一步。

  瞬间的心惊缓缓平复,她喘了一口气,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皱眉:“什么鬼。”

  他看起来有一点不耐烦,从皮箱上跳下来,逼近。

  “我问你,我不能接近另一个女人的原因。”他眯起眼睛,不自觉地露出一点尖牙,“不要岔开话题。”

  唔这个不自量力的人类,是想要向神明求爱,并且因为嫉妒而妄想约束他吗

  他微微偏着头,像准备出击的蛇一样,迫不及待要得到她的答案。然后呢他当然会狠狠拒绝她,让她知道肖想神明是大错特错的冒犯行径。

  依兰被他那充满攻击性的眼神盯得有点心慌,她定定神才说:“因为西芙是神眷者,能够感知黑暗力量。”

  “嗯”

  他那跃跃欲试的表情明显一僵,身体慢慢后仰,离她远了一些,身上的气息迅速冷凝。

  见他的神色不太对劲,依兰也紧张了起来:“你也觉得太危险了对吧”

  “”他把绝美的脸庞隐在了斗篷下。

  幸好他什么也没说。他难以想象,如果自己刚才顺着错误的思路,说出某些话那他都不知道该杀了她还是杀了自己。

  一股灼热暗火在身体里面攒动。

  “而且,西芙明显在针对我,应该是为了维纳尔那件事。”依兰稍退两步坐到床沿,恹恹地说,“她都不屑于遮掩对我的杀意。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上个礼拜雇佣杀手对付我的事情是她干的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垂着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必须报复这个惹恼了他的家伙,现在,马上。

  “你笑什么”依兰郁闷地问。

  他的身影忽然散在了原地,再凝聚时,他来到了她的面前,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

  他眯着那双幽暗狭长的眼睛,精致薄削的唇微微勾着,声音低沉魅惑:“敢杀人吗”

  依兰下意识地想往后躲。

  斗篷罩下来,他的双臂环在她的左右,把她牢牢困在狭小的方寸之间。

  她知道这具看起来精瘦的身躯中蕴藏的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冰冷的帽沿垂下来,像流水一样又滑又凉,触碰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庞遮在了一片阴影中,他和她,就像进入了一个非常私密的空间。

  “回答。”他傲慢冰冷地吐气。

  绝对的掌控。

  如果不是他的鼻梁高挺,抵住了她的鼻尖的话,她觉得此刻两个人的嘴唇可能已经碰在一起了。

  “敢杀人吗嗯”魔神放缓了声调,低沉絮语。

  依兰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只有十五岁,遵纪守法,勤勉好学,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她连鸡都没杀过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家里买不起活鸡。

  她头皮发麻,呼吸不畅,伸手去推他却完全推不动。

  他的身体又冷又沉,就这么缓慢地逼近。他仿佛在笑,胸腔闷闷地颤动。阴影之中,瓷白的牙尖反射着冰冷的微光。

  他给她带来了一种非常奇异的悸动和恐惧。她想要躲开的话,就只能向后仰倒在她的床铺上。

  “呜”她的眼睛里急出了细小的泪花,她努力挺起她的胸膛,“我现在当然不敢,我希望可以和平解决争端。我是守法公民,我只有十五岁,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遭遇无情的嘲笑,没想到,这一通破罐子破摔般的控诉之后,他竟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暗沉的眼底涌动着依兰看不懂的光芒,他猛地散成了黑雾,消失在距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

  她的鼻尖还残留着他的触感,而且刚刚情急之下,嘴唇好像也碰到了什么东西

  依兰呆呆地望着魔神消失的地方。

  他走了。

  他没有凝聚身形,任由自己像一片遮天蔽日的黑云,飘散在高空。

  被她触碰过的嘴唇既像是被闪电劈了,又像是被蚂蚁咬了,哪怕把身体散开,还是无法赶走那恐怖的触觉。

  更可怕的是,她嘴里那股稚嫩的,难以形容的香气也缠住了他,令他暴躁抓狂。

  他烦躁地搅散了大片大片的云,掀起一股高空风暴。他满怀恶意,操纵着这阵恐怖的飓风,重重卷向首都东区国王大道上的那座光明神殿。

  真想找个什么东西出来打上一架

  飓风刚刚卷过去,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夜幕降临,身体交换。

  天旋地转。

  他进入了少女的身躯,手指微微痉挛,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是这个身体,刚刚对他造成了一些可怕的影响。

  他瞪着眼睛,抬起手来,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嘴唇狠狠掐了几下,然后反过手背,嫌弃地重重擦开。

  “什么嘛。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嘴。”他皱着眉头,吐出一口气,渐渐恢复了平静。

  犹豫了一下,他哈气,嗅了嗅。

  “什么味道也没有。那一定是错觉。”他自言自语,“被一个低等生物碰到,触发了我的洁癖。不错,就是这样。”

  他扶着额头定了定神,然后探过身体,推开了阁楼上的小窗。

  “该看那个可怜的东西摔跤了。”他勾起唇角,笑得恶意十足。

  风中,仿佛传来了细细的,尖尖的惊叫声。

  还有“咻”的降落声。

  夹在他刚刚搅起的狂风中,一点儿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他眯着眼睛,很快就找到了那只甩着尾巴,从高空急速摔下来的毛绒球。

  “呵呵呵呵”他发出了丧心病狂且愉快至极的笑声。

  “咻”

  “啊啊啊啊啊”

  依兰根本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身份。

  交换身体之后,她发现自己身处几万尺的高空,头朝下、尾朝上,正在义无反顾地摔向地面。

  “啊啊”

  尖细的惊叫声无情地被降落带起的风声和音爆声淹没。

  “啊啊啊”

  “咻咻”

  她落向对街那位上了年纪的单身女人拉尔沙家的屋顶。

  依兰紧紧闭住了眼睛,心想,噢,可怜的拉尔沙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呀明天我得主动帮她修补屋顶才行。

  拉尔沙和玛莲,是邻居中最可怜的两个女人。她们在年轻的时候都给贵族做过情妇,为了不生出低劣血统的孩子,她们被迫服用过大量药物,失去了生育能力。在她们失去青春年华之后,贵族无情地抛弃了她们,并且不给一分钱赡养费。

  这样的女人谁也不愿意娶回家,可怜的拉尔沙和玛莲就这样孤苦伶仃地独自过日子。

  妮可经常用她们的事例来警醒依兰,不要肖想那些迷人眼睛的荣华富贵。

  “嘭”

  依兰砸在了拉尔沙的屋顶上,薄薄的木板被砸破了一个洞,依兰咻一声落进了拉尔沙的卧房。

  坠落过程中,依兰看见牧师马丁正趴在拉尔沙的身上,起伏剧烈,而且嘴里还在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声音粗鄙,带着狂浪的笑意。

  拉尔沙也在笑:“噢马丁噢对,我这个”

  依兰吓得憋住了声,从床边落下,摔扁在地面上。

  “嘭”

  连续两声剧响,惊动了那对忘情的男女。

  夜风顺着屋顶的破洞呼了进来。

  “噢该死一定是娜娜丽发现我和你偷情,捡了石头砸你屋顶”马丁慌里慌张地往床下跳,却忘了某些东西还留在拉尔沙那里。

  “嘶噢折折折”

  依兰小扁球差点儿尴尬得爆炸在原地。她努力蓄了蓄力,怼一下弹了起来,小步小步地弹跳着,顺着墙角的阴影溜出了这间满是奇怪味道的卧房。

  天哪我的眼睛呜

  慌张的牧师马丁一边套裤子,一边越过依兰小毛线,从后窗逃了出去衬衣钩在了插销上,他重重一扯,“刺拉”。

  依兰蹦出窗户,那条可怜的纹着光明徽章卷边的布片拂过她的绒毛。

  她飞过一道弧线,落在街道上,再弹一下,精准无比地落进了自己的阁楼小窗。

  她看到魔神单手托着腮,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蠢东西。”他嫌弃地放下手,“神明之躯落到你手上,简直连蝙蝠都不如”

  蝙蝠被人们称为会飞的老鼠,总之,用这个作比喻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此刻的依兰根本没有心思和他斗嘴,她的脑海里还残留着刚才撞见的画面、声音和气味。

  又恶心,又惊慌。

  因为依兰小毛线没有脸,所以他一时没注意到她的情绪非常诡异。

  “噢,噢,”她飞快地蹦上公主床,挤到了枕头和床板之间的夹缝里,整个身体都缩在里面,一边不停地往下钻,一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天哪现在看来,献祭了爱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爱情真是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

  什么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嫌弃刚才的触碰吗她她怎么敢

  她用她的嘴亵渎了神明,还敢这样明晃晃地表示嫌弃

  他震惊了。惊到根本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可怜的小依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魔神大人脸色黑成了什么样子。

  她的脑海里翻涌着刚才的画面。

  那是马丁牧师啊

  马丁牧师斯文儒雅,英俊温柔,身负神职却平易近人,是整个西区所有中年女性的梦中情人,就连妮可,和这位牧师说话的时候都会偷偷脸红当然没有背叛老林恩的意思,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而且这位牧师和妻子的故事也是人人称羡。

  在他们年少时,那是一个非常浪漫的故事。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已经成年了,马丁夫妇依然像一对初坠爱河的情侣,在他们浪漫感人的爱情面前,时光这件可怕的武器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这样一个堪称完美模范丈夫的男人,他,怎么会在拉尔沙的床上他怎么可以背叛他的妻子娜娜丽噢,还有他的那些动作,那些粗鄙的脏话幻灭了爱情的童话和神话,通通幻灭了

  依兰小毛线虽然没有嘴,却忍不住发出了阵阵干呕声。

  尾巴忽然被揪住。

  他把她倒拎了起来。他动作缓慢,双眼瞪得白多黑少,把这个自寻死路的毛绒东西拎到了面前。

  依兰后知后觉地把黑豆眼转了一圈,这样她就没有倒立的感觉了。

  她发现,魔神大人的脸色阴得滴水,虽然用的是她的身体,但他的身上好像一阵阵地冒着黑气,他的眼角轻微地抽搐,眼神阴鸷冰冷,像是要杀球

  一阵茫然之后,依兰强迫自己暂时将马丁牧师的偷情的事件剪出脑海,开始回忆在此之前她和魔神之间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更加茫然了。

  他逼问她敢不敢杀人,然后他就把她扔到高空

  应该不是她的问题吧依兰不确定地转了转眼珠。

  又或者,他觉得她太软弱了,不配做黑暗大魔王的跟班吗

  不错不错,一定是因为这样噢天哪,他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得先安抚他一下

  依兰鼓了鼓胸脯,眨巴着黑豆小眼睛:“我杀我杀还不行吗如果,有证据证明对方想要我的命,那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我发誓,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

  他的脸色从阴云变成了雷暴。

  他把她摁扁在枕头上。

  他快气疯了。

  很好,很好刚才还是守法公民,现在就能杀人了就因为他碰了一下她的嘴巴她居然嫌弃到了这等地步

  在爱情和杀人之间,她居然选择见鬼

  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吗

  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几乎烧光了他的所有理智。

  依兰被他摁在枕头上,碾来碾去。

  她也非常委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应付这个阴晴不定的恐怖大魔王。

  有时候他明明对她挺好的。就在今天,他还非常默契地协助她解决了巴里沙男爵那件事情。

  可是,人类和魔神,根本就是不平等的他想扔她就扔她,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要不是因为被这个交换身体的诅咒束缚的话,他可能早就把她杀掉了。

  这么想着,小黑豆眼睛里不知不觉滚出了两颗闪亮亮的小泪珠。

  “嗯”

  他把她抓了起来。

  他的眼睛里依然酝酿着可怕的风暴,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暴戾:“哭什么。”

  依兰小毛线紧紧闭起了两只小眼睛。

  她如此用力,以致眼睛皱成了一条弯弯的线,眼尾还挤出了三条小沟。

  这副蠢萌的样子一下就把他心头的怒火浇熄了大半。

  他盯着她。

  不能摧毁令我发怒的东西,那么这样的怒火毫无意义。

  他傲慢地想着,给自己找到了不再生气的理由。

  不过,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既然她厌恶他的触碰那么

  他极缓慢极缓慢地勾起了唇角。

  “今晚哪都别去,陪我睡。”

  依兰无法想象,自己的嗓子居然能发出这么令人胆寒的声音。

  像是碎冰在摩擦,那恶意满得溢出来。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脸。

  哦,真是一副坏透了的、恶棍的表情。

  直觉告诉她,他一定不安好心。

  她小心翼翼地眨了下眼睛:“可是,我得出去训练魔法”

  他笑得无比温和:“没问题。”

  依兰:“”

  她的小心脏已经悬在了喉咙那里,却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他的笑容更加微妙:“天气有点热,你走之后,我洗个冷水澡怎么样。”

  依兰倒抽了一口凉气:“哦不,我中午已经洗过澡的。”

  他挑着眉梢和唇角:“你可以自由支配我的身体,我也一样。”

  他用她的身体洗澡依兰想想都要窒息了。

  “我不出去了”她一秒钟妥协,“我,我今晚陪你睡觉。”

  他冷冷一笑,把她抓起来,叼住她的尾巴。

  他开始做俯卧撑。

  刚做的时候还好,渐渐地,他的喘声越来越重,因为牙缝里叼着她的尾巴,他无法大口呼吸,呼吸便急促了很多,白皙的脸上染满了健康的红晕,汗珠打湿了黑发,蒸腾的热气令他看起来异常性感。

  依兰随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地摇晃。

  她闭上眼睛,可是他的声音、气息和温度反而更加猛烈疯狂地侵袭她的神经。她发现他在使用她的身体时,散发出的依旧是那股冰下黑莲的幽淡冷香。

  她的绒毛全都贴到了身上,不安又躁动。当一粒汗珠汇聚到他的眉心,然后正正滴落到她的身上时,她就像被闪电袭击了一样,猛地打了个哆嗦,心脏失控地狂乱起来。

  依兰惊恐地瞪着眼睛,两只小黑豆眼瞪成了竖条条做个俯卧撑而已,怎么比刚才看到马丁牧师和拉尔沙那一幕还要刺激

  哦不,不对

  马丁和拉尔沙的事情令她作呕,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惊慌和害羞,被他叼住的尾巴上传来细密的、酥麻的触感。

  这当然不一样依兰急忙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我的身体,我只是自恋了一点而已,这没有错。和马丁他们,完全是两码事对,就是这样

  她不动声色,悄悄抖了抖毛,把那粒在她头顶上滚来滚去的小汗珠甩到了床铺下面。

  他仿佛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依兰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像一座小山一样,轰隆倒在床铺上,把她压了个结结实实。

  她听到他的心脏在怦怦怦地剧烈跳动,他身上温度很高,皮肤上全是热气。

  她小心地把眼睛从他的锁骨上方挪了出去,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看不懂他神秘莫测的表情。

  他捉住她,非常顺手地把她的尾巴绕在小指头上,然后捏住她毛绒绒圆滚滚的身体。

  依兰的毛毛全部趴着,她有一点惊慌,把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着他。

  剧烈运动之后,他的气息还没有调匀,粗重的呼吸扑在她的身上,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狰狞,好像随时会咬断她的脖子。

  唔,幸好她现在没有脖子。

  “呵,”他冷冷一笑,“神明不屑与蚂蚁为伍。但,既然你这么抗拒,我就偏要试试。”

  依兰一头雾水:“”

  什么抗拒试什么怎么试

  他把她捉到面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嘴唇重重贴在了她的两只眼睛中间。

  依兰:“”

  他在干什么

  她瞪成了一双斗鸡眼。

  幸好,他立刻就把她挪开了。

  他非常嫌弃地伸手在嘴唇中间薅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吃到了毛的样子。

  他盯着她。

  她也盯着他。

  他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她:“呵,这下又不恶心了”

  依兰小心翼翼地甩了甩尾巴。

  他这是在说什么啊什么恶心谁恶心

  多说多错,她还是闭着嘴巴,装成一个一无所知的球比较稳妥。

  幸好这个球上全是毛,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把她塞到了脑袋下面,当枕头垫着,笑得恶意满满:“还不错。”

  依兰本来一点都不困,但被他这么压着,听着他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她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他睁开了眼睛。

  女孩柔软的身躯团成一团,窝在他的怀里。

  她的脸颊歪歪地蹭着他的胸口,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唇角勾着甜蜜的傻笑。

  肯定是因为睡得流口水的原因,她的嘴唇看起来特别红润,好像轻轻咬破就能溅出花一样的汁液来。

  他皱着眉头动了一下,发现这个睡相奇差的东西像一只章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而他的双臂也环着她的后背。

  和他一比,她显得特别小,特别软。

  他一只手就能罩住她大半个后背。

  这个姿势

  就像是练习过一万遍一样,非常顺手,非常熨帖,非常契合。美妙的相拥,让她的睡眠香得冒泡,而他,居然感觉也不赖。

  他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盯住了她的红唇,自言自语:“神明不应该有弱点,既然发现有洁癖,就得克服它。”

  他垂下头,和她错开鼻尖,嘴唇贴近。

  “我只是要解决自己身上的弱点而已,不是要亲吻她,更无关什么鬼爱情。她如果敢表现出一丝嫌弃,我就咬掉她的嘴唇。”他恶狠狠地说。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

  呼吸交织,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他觉得那对红唇好像是磁铁,有股难以抵御的吸力。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面露迟疑。理智告诉他,神明不该被任何东西吸引,就像人间帝王不能有所偏好一样。

  就在他纠结于进退时,怀中的女孩忽然静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刚醒过来,依兰的思绪还有些迷茫,隐约感觉自己在做一个美好的梦,睁眼看见一张绝美到失真的脸庞紧挨着自己,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不是还在梦中。

  鼻尖相错,他正要吻她。

  她瞬间清醒了

  瞳仁收缩,她惊恐地瞪着他。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彻底的凝滞。

  “呵,”他缓缓后仰,高傲地说道,“我只是凑近看看,你脸红什么”

  趁着她还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亲密时,他嘭一下散成了黑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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