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无限空间（十四）
此话一出，若若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她虽然一直在和别人说这样的话。
但其实她的心里也并不笃定。
如今见田野说的这么笃定，心中不由的升起了后怕。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田野自然敏锐的看出了若若的恐慌。
想了想，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安抚她：“你不要担心，我不是坏人，制造这个空间的是个很危险的犯罪分子，我和我的同事进来调查，想破除这个世界，将受困的人们救出去。”
“真的吗？”或许是田野实在太过温和。
若若心中升起了安全感。
而且田野一直以来的保护和陪伴也让她十分心动。
听了他这话之后，心里直接就相信了。
还将匕首直接送给了他。
听完田野的叙述和分析。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凤代珏其实已经相信了他的判断。
只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口：“那你为什么将目标锁定到帝千烬身上。”
称呼的变化，已经说明了他心中的动摇。
田野眼中带着笃定的自信。
轻声说：“直觉。”
帝千烬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冷静的。
她和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不一样。
总部刚进来的时候给了他们身份，但是却没有具体的内容。
怀疑千烬其实是因为他脑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记忆。
他仿佛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少爷。
被父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欺骗陷入恐慌。
甚至有私生子来和他争夺家业。
但是压力越大，田野的思维越冷静。
为了让他们好好完成任务。
总部根本不会安排这种凄惨的身世给他。
存心给他添堵么？
不过这些东西，他都不会说出来。
不得不说，那些被压迫的记忆，被父母背叛的恐惧。
太深入人心了。
直到此时，他依旧心有余悸。
那样真实的感情，太过于痛苦。
即便是文字的叙述，他都不愿去描述出来。
直觉什么的。
就算是赵亮也知道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不过见田野一副不想说的模样。
他们到底没有追问什么。
这样追根究底的询问，太过无礼。
凤代珏将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将匕首推回了田野面前。
清冷的拒绝：“没有直白的证据，我不会动手。”
田野收起了温和的笑容，眼中带着冷意：“你这是在拒绝我？凤代珏，你这是在违抗任务么？”
凤代珏依旧清冷的看着他，不语。
田野的眼中有些焦躁。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千烬真的是那个制造者的话。
他根本没办法近身。
更别说杀了她。
但是现在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凤代珏却拒绝了他。
想到这里，田野烦恼的抓了下头发，不得不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拥有了这个世界身份的记忆，而且一定是悲剧，对不对。”
赵亮和凤代珏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然后沉默的看着田野。
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田野立刻变得不慌不忙起来，温和的笑着，低低的说：“如果再拖下去，你们就会彻底的被这份记忆左右，忘掉真正的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此话一出，凤代珏的眼中划过一丝凝重。
如果真的被记忆同化。
他也会被留在这个虚拟的世界，成为这里的一份子的。
看出凤代珏的迟疑，田野再接再厉的说：“这个世界是可以重置的，一旦有人有恢复记忆的倾向，世界就会刷新，人的生活和记忆也会回到最初，一次又一次重演记忆中的悲剧时光。”
“怎么可能？”赵亮惊呼一声。
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出生的时候，按班就部的演绎自己的一生。
这太可怕了。
这样的人，还有灵魂么？
“呵，怎么不可能，若若的手上已经有了三道划痕，说明这个世界已经重置了三回了。”田野的声音带着讽刺。
但仔细听来，还带着些恐慌。
说完，他又将匕首朝着凤代珏的方向推了推。
意思不言而喻。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凤代珏突然一把甩开了匕首。
离开了咖啡馆。
田野的眼中划过一丝暗沉。
一言不发的将匕首收了回去。
其实他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他是学心理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逃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他这次来找凤代珏，也是在试探千烬而已。
她太过于平静。
一个人没有在乎的东西。
就没有弱点。
田野想试试，凤代珏，到底会不会变成千烬的弱点。
赵亮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田野。
他在现实世界中有家人有朋友。
可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虽然一开始接任务的时候确实是抱着不怕死的决心。
但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就是忘记。
与其像傀儡一样周而复始的重复这一切的生活。
还不如轰轰烈烈又平平淡淡的过完属于自己的一生。
显然，田野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个虚拟世界而已。
让他成为没有记忆的傀儡，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一开始就选择了赵亮合作。
凤代珏这人太聪明，又随心所欲，和他合作很危险。
无异于与虎谋皮。
林音又太蠢，咋咋呼呼的，完全是个被娇惯的大小姐，没有什么脑子，又没什么行动力。
而赵亮，有勇无谋，最合适不过。
……
凤代珏离开咖啡馆之后。
一个人走在茫茫人海中。
周围的热闹仿佛被隔绝了一般。
越是这样，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越强烈。
凤代珏有些烦躁的捂住了脑袋。
蹲了下去。
周围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的向远方走去。
没有一个人，会注意，会好奇。
这一切都很明显了，田野的猜测没有错。
这里的很多人，都只是虚假的木偶戏而已。
而身处在这个世界正中心的千烬。
最是可疑。
“阿珏，你是总部最优秀的人才，这些人的命，都交托阁下。”上司的交托带着郑重。
五十个人的生命。
都寄托在他们的任务中。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被制造出来。
而破坏了之后，这里面的人又会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直到此刻，凤代珏不得不承认，他爱上了帝千烬。
爱上了那个冷静淡然的殿下。
他不愿承认，他刻意逃避。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而已。
凤代珏可以确定，幕后之后换作任何一个除他以为的人。
他都会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过错放一个的原则。
去解决他。
“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一道稚嫩的童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凤代珏下意识的摸了下脸颊。
入手一片湿润清凉。
他，哭了么？
“哥哥，你别哭，糖糖给你。”面前伸过来一只大大的棉花糖。
孩子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见他不接，他的手又努力向前举高了些。
“哥哥哥哥，糖糖是甜的，你吃了就不会哭鼻子了。”
面对这样可爱的小孩子。
凤代珏清冷的俊颜也柔和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过话的孩子妈妈。
最终接过了小孩手中的棉花糖。
“谢谢你，哥哥现在的心情很好。”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凤代珏咬了一大口糖。
见他这样，小孩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那就好。”
然后他扯了扯一直拉着他的妈妈的手，小声说：“妈妈，走，我们回家了。”
妇人被孩子轻拽了一下。
直接拉着他向远处走去。
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凤代珏一眼。
就和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一模一样。
凤代珏有些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白皙修长的指腹轻抚过脸颊。
泪水早已干涸。
但是凤代珏知道，其实从一开始，他的心中就有了决定。
他自己当然可以陪千烬同生共死。
但是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他不会，也不可能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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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一直在和别人说这样的话。
但其实她的心里也并不笃定。
如今见田野说的这么笃定，心中不由的升起了后怕。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田野自然敏锐的看出了若若的恐慌。
想了想，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安抚她：“你不要担心，我不是坏人，制造这个空间的是个很危险的犯罪分子，我和我的同事进来调查，想破除这个世界，将受困的人们救出去。”
“真的吗？”或许是田野实在太过温和。
若若心中升起了安全感。
而且田野一直以来的保护和陪伴也让她十分心动。
听了他这话之后，心里直接就相信了。
还将匕首直接送给了他。
听完田野的叙述和分析。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凤代珏其实已经相信了他的判断。
只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口：“那你为什么将目标锁定到帝千烬身上。”
称呼的变化，已经说明了他心中的动摇。
田野眼中带着笃定的自信。
轻声说：“直觉。”
帝千烬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冷静的。
她和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不一样。
总部刚进来的时候给了他们身份，但是却没有具体的内容。
怀疑千烬其实是因为他脑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记忆。
他仿佛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少爷。
被父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欺骗陷入恐慌。
甚至有私生子来和他争夺家业。
但是压力越大，田野的思维越冷静。
为了让他们好好完成任务。
总部根本不会安排这种凄惨的身世给他。
存心给他添堵么？
不过这些东西，他都不会说出来。
不得不说，那些被压迫的记忆，被父母背叛的恐惧。
太深入人心了。
直到此时，他依旧心有余悸。
那样真实的感情，太过于痛苦。
即便是文字的叙述，他都不愿去描述出来。
直觉什么的。
就算是赵亮也知道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不过见田野一副不想说的模样。
他们到底没有追问什么。
这样追根究底的询问，太过无礼。
凤代珏将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将匕首推回了田野面前。
清冷的拒绝：“没有直白的证据，我不会动手。”
田野收起了温和的笑容，眼中带着冷意：“你这是在拒绝我？凤代珏，你这是在违抗任务么？”
凤代珏依旧清冷的看着他，不语。
田野的眼中有些焦躁。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千烬真的是那个制造者的话。
他根本没办法近身。
更别说杀了她。
但是现在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凤代珏却拒绝了他。
想到这里，田野烦恼的抓了下头发，不得不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拥有了这个世界身份的记忆，而且一定是悲剧，对不对。”
赵亮和凤代珏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然后沉默的看着田野。
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田野立刻变得不慌不忙起来，温和的笑着，低低的说：“如果再拖下去，你们就会彻底的被这份记忆左右，忘掉真正的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此话一出，凤代珏的眼中划过一丝凝重。
如果真的被记忆同化。
他也会被留在这个虚拟的世界，成为这里的一份子的。
看出凤代珏的迟疑，田野再接再厉的说：“这个世界是可以重置的，一旦有人有恢复记忆的倾向，世界就会刷新，人的生活和记忆也会回到最初，一次又一次重演记忆中的悲剧时光。”
“怎么可能？”赵亮惊呼一声。
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出生的时候，按班就部的演绎自己的一生。
这太可怕了。
这样的人，还有灵魂么？
“呵，怎么不可能，若若的手上已经有了三道划痕，说明这个世界已经重置了三回了。”田野的声音带着讽刺。
但仔细听来，还带着些恐慌。
说完，他又将匕首朝着凤代珏的方向推了推。
意思不言而喻。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凤代珏突然一把甩开了匕首。
离开了咖啡馆。
田野的眼中划过一丝暗沉。
一言不发的将匕首收了回去。
其实他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他是学心理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逃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他这次来找凤代珏，也是在试探千烬而已。
她太过于平静。
一个人没有在乎的东西。
就没有弱点。
田野想试试，凤代珏，到底会不会变成千烬的弱点。
赵亮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田野。
他在现实世界中有家人有朋友。
可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虽然一开始接任务的时候确实是抱着不怕死的决心。
但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就是忘记。
与其像傀儡一样周而复始的重复这一切的生活。
还不如轰轰烈烈又平平淡淡的过完属于自己的一生。
显然，田野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个虚拟世界而已。
让他成为没有记忆的傀儡，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一开始就选择了赵亮合作。
凤代珏这人太聪明，又随心所欲，和他合作很危险。
无异于与虎谋皮。
林音又太蠢，咋咋呼呼的，完全是个被娇惯的大小姐，没有什么脑子，又没什么行动力。
而赵亮，有勇无谋，最合适不过。
……
凤代珏离开咖啡馆之后。
一个人走在茫茫人海中。
周围的热闹仿佛被隔绝了一般。
越是这样，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越强烈。
凤代珏有些烦躁的捂住了脑袋。
蹲了下去。
周围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的向远方走去。
没有一个人，会注意，会好奇。
这一切都很明显了，田野的猜测没有错。
这里的很多人，都只是虚假的木偶戏而已。
而身处在这个世界正中心的千烬。
最是可疑。
“阿珏，你是总部最优秀的人才，这些人的命，都交托阁下。”上司的交托带着郑重。
五十个人的生命。
都寄托在他们的任务中。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被制造出来。
而破坏了之后，这里面的人又会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直到此刻，凤代珏不得不承认，他爱上了帝千烬。
爱上了那个冷静淡然的殿下。
他不愿承认，他刻意逃避。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而已。
凤代珏可以确定，幕后之后换作任何一个除他以为的人。
他都会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过错放一个的原则。
去解决他。
“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一道稚嫩的童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凤代珏下意识的摸了下脸颊。
入手一片湿润清凉。
他，哭了么？
“哥哥，你别哭，糖糖给你。”面前伸过来一只大大的棉花糖。
孩子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见他不接，他的手又努力向前举高了些。
“哥哥哥哥，糖糖是甜的，你吃了就不会哭鼻子了。”
面对这样可爱的小孩子。
凤代珏清冷的俊颜也柔和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过话的孩子妈妈。
最终接过了小孩手中的棉花糖。
“谢谢你，哥哥现在的心情很好。”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凤代珏咬了一大口糖。
见他这样，小孩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那就好。”
然后他扯了扯一直拉着他的妈妈的手，小声说：“妈妈，走，我们回家了。”
妇人被孩子轻拽了一下。
直接拉着他向远处走去。
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凤代珏一眼。
就和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一模一样。
凤代珏有些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白皙修长的指腹轻抚过脸颊。
泪水早已干涸。
但是凤代珏知道，其实从一开始，他的心中就有了决定。
他自己当然可以陪千烬同生共死。
但是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他不会，也不可能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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