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迟来已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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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楚宴陵便直接领着陆立，带上禁卫军，出宫前往丞相府。
丞相府已上了封条，楚宴陵下令过，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
是以，便无人动过。
楚宴陵命人拆开了封条。
丞相府的大门逐渐打开，荒无人烟了几个月的丞相府，杂草丛生，花繁枝茂，多了几分田园气息。
秦聆衣在官时，虽掌握所有朝政，自己的府邸，却低调清简，别有一番大气。
他命人去搜了前院，自己则去了秦聆衣的屋子。
一步一步，心也跟着颤。
不知是在惧着身世的真相。
或者是知道另一个真相的不可置信。
秦聆衣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屋内味道有种淡淡的清幽，摆设也简洁大方。
楚宴陵从各个地方找起。
任何有可能的线索，他都不放过。
书架里置放着的，都是些博古通今的书籍，以及典雅的诗词歌赋。
再往里……
楚宴陵摸到了一本白色的书。
他翻开来看了看，上面大部分都是对于七国作战的各种划分图，地形图，作战合理方案，以及对七国各国君主的分析。
楚宴陵越往后翻越心惊。
秦聆衣聪明至此。
上面的所有分析与作战方案，只要非失误，都能够一举覆灭一个国家。
楚宴陵缓缓合上书籍，开始寻找其他的证据。
但他很失望，屋内简洁明了，未藏任何东西。
楚宴陵开始怀疑，秦聆衣是否有预谋的离开，早早地策划好了一切。
“陛下，我等在书房内寻到了许多东西。”屋外，陆立唤道。
楚宴陵便出了门。
殿外，陆立身后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许多乱七八糟的书，画，图。
楚宴陵随便拿起一幅画，打开一看，竟然是他四年前给十五岁的自己画的画。
陆立不解地问道：“陛下，您半夜三更前来丞相府，究竟要找什么？”
楚宴陵默默放下了这些东西，道：“都带回宫里。”
……
回宫后，楚宴陵立马拟了一封信，派人送到李清贤府邸里。
陆立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陛下，宫外传来消息，李大人匆匆忙忙出门了。”
楚宴陵颔首，立即披上旁边的白色披风，出了宫。
宫外，十八里长亭。
楚宴陵戴着白色的披风，静静等待着。
李清贤望着前方白色的人影，心下欣喜又担忧，连忙上前道：“大人，你怎么回来了？陛下若是发现你，将在劫难逃。”
楚宴陵牢牢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深呼吸，他果然没死。
李清贤四处张望，皱眉问道：“凤羽呢？十六呢？怎么没跟着大人一道前来？”
楚宴陵没有转过头，模拟着秦聆衣的声音，道：“陛下的身世暴露了。”
李清贤微微蹙眉，否认：“不可能！那裕亲王被我与天行监控着，谅他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什么！”
思索一番，李清贤眼眶又红了：“大人，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您还要为陛下想这个想那个，还放心不下他吗？”
楚宴陵心中惊涛暗涌，紧紧捏着拳头，淡淡地道：“嗯。”
李清贤皱眉，心疼道：“大人，他已经不需要您了。您为了他，受了多少骂，做了这千古骂名的恶人，可他一点都不了解！”
“那你就让朕了解一下。”楚宴陵终于转过了身，将披风褪去，眸色暗冷泛红，“你刚刚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李清贤煞白了脸，噗通一声跪下：“臣参见陛下！”
怎么会是陛下！？
楚宴陵眸色泛红，隐忍着情绪，说道：“你说，他为朕做了什么？”
李清贤大脑一片空白，冷汗冒出，他是真的没想到，陛下会使出这种计谋来套他的话。
而他竟然没能将大人分清，还以为大人真的回来了。
完了……
“李清贤，欺君罔上，是重罪。”楚宴陵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压迫性的威严让李清贤不敢出声。
良久，李清贤眼泪缓缓落下，滴落地面，道：“陛下真的想知道吗？”
“是。”楚宴陵眸色泛红。他想知道想疯了，从未有过的疑团困扰着他，让他越来越想往那个方向探寻。
李清贤擦了擦泪，跪着地上，缓缓道：“那陛下得答应臣一件事，臣再说。”
“何事？”
李清贤缓缓抬起头：“永远不准找到他。”
方才的试探，他已经不小心将大人未死的消息透露给陛下了，大人好不容易离开了这个是非地，绝对不能让陛下去扰大人退隐生活。
楚宴陵听到这个要求时，冷笑了一声：“不可能！”
李清贤又磕下了头，郑重道：“那陛下就是砍了臣的头，臣也只字不提！”
楚宴陵望着这位颇具风骨的臣子，不由得暗笑，前世，李清贤还是他亲自下令赐死的丞相党羽。
但偏偏，现在就是前世该死的人，现在威胁到了他的头上。
楚宴陵却还不得不妥协：“朕答应你。”大不了反悔就是了。
李清贤挺直了腰板，便道：“既然如此，我全盘托出，我相信，大人也不会怪我。”
楚宴陵让他起身说。
李清贤道了谢，便缓缓起身，低头说道：“世人皆道，楚国丞相，掌握朝堂权势，权倾朝野，为霸楚国，无恶不作。然……这也只是世人传言罢了。”
楚宴陵冷声道：“你想为他翻盘？但朕亲眼所见亦是如此。”
李清贤苦涩笑道：“是啊，陛下亲眼所见，也的确恨毒了丞相大人，因为大人他的目的就是如此啊。”
楚宴陵心猛然一跳，微微蹙眉。
“其一、丞相大人，他行暴政，掌朝堂，不过是为了稳住当年早已摇摇欲坠的楚国江山。”
“楚国位处中央，是其余六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先帝在位时，已经有不少敌国混入其中，成了楚国的栋梁臣子。”
“一旦这些人有了异心，楚国面临的，将是覆灭性的灾难。”
李清贤缓缓说道。
他看了一眼楚宴陵，又道：“其二，他推陛下坐上皇帝的位置，自然是有心助陛下把控楚国，成为一个帝王。”
“可陛下的心思，全然不在朝廷大事上，为了铸就陛下的心、智、以及各方面所有帝王该有的，他便顺水推舟，做了世人传言中，控制傀儡皇帝，玩弄朝臣的奸臣。”
听到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答案，楚宴陵却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紧紧地捏着袖口，声音已然嘶哑：“你继续说。”
李清贤便继续道：“不仅如此，大人他设立了金福苑，收养楚国各地流浪无家可归的孤儿，带在身边训练。这些孩子，有的成了杀手，有的跟在了丞相大人身边，有的便入宫为官，兢兢业业，为陛下效劳，为楚国效劳。”
楚宴陵脸色微微发白，唇角略颤抖：“那臣子，便是你，沈天行？”
李清贤想了想，道：“不止，除了我与沈大人，还有其他十三位臣子，皆在其中。”
楚宴陵压抑的嘶哑笑出了声。
回想起前世，沈天行一幕幕护主英勇的模样，他本以为沈天行是忠君忠主的好臣子，能为之所用，便以心腹待遇对他。
而这些，却全都是秦聆衣所授予的。
李清贤继续低声道：“陛下的亲生母亲，其实是皇后娘娘。”
“朕知道。”楚宴陵将此事说出。
李清贤沉默了半晌，便道：“那陛下也该知，皇后娘娘，其真实身份，出自齐国苗疆，专通巫蛊之术，因修炼情毒蛊导致自身体质变化，没有男人的滋润便会老死。”
“陛下的亲生父亲……当然丞相大人也没能彻查出来，因为太混乱了。所以，丞相大人为了杜绝这个后患，将皇后、裕亲王，等所有知情者参与者，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李清贤又叹道：“谁也没想到，裕亲王会回来。”
楚宴陵缓缓抓住了亭旁的椅柱，脑海里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他闭了闭眼睛，仍然问道：“朕，该信这一切吗？”
李清贤睁大了眼睛，顿时红了眼眶，义愤填膺道：“丞相大人他真的有想跟您好好的！他真的很爱您，我相信他也跟您说过了要给他信任。事到如今，陛下您还有什么不信的！？”
“他爱我？”楚宴陵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着前方。
李清贤忍不住激动起来：“是啊，丞相大人他一直很爱你！虽然他一直口是心非，但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你！”
楚宴陵感觉到口中甜血涌出，缓缓溢出嘴角。
李清贤没有看见，继续红着眼睛道：“可陛下是怎样待他的，陛下您想想，你之前是怎样待他的？”
楚宴陵嘴角的鲜血缓缓滴落，他望着前方碧空澄澈的蓝天，只觉得眼前也漫布着一片红色。
他回忆着过往。
前世他赐死了他
今世他给秦聆衣下毒
废过他的筋脉
囚禁过他
折辱过他的傲骨
一次次的不信任和曲解
一次次的伤他心的恶毒的话
最后绑着他在宗院，害得他在火海中离去。
楚宴陵眼前一片发黑，紧紧抓着椅柱，眼前漫布着红色，口中鲜血因极度悲伤下而吐出。
李清贤愕然，随后磕着头，大叫道：“陛下！丞相大人以命换命才护住您，请陛下务必保重自己的身体！您不仅仅是您一个人，您身上尚担负着楚国的未来！”
然而，话落后，楚宴陵便望着遥远的天空，朝后方缓缓倒去。
连续多月以来酗酒，没日没夜的批改奏折，处理国务，直到如今，原本就已经超负荷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
那一刹那，血遗落下，眼睛落出的亦是血泪，顷刻之间，一切都崩塌了。author_say火葬场，这或许只是个开始
今天加班到好晚，这才更新这么晚
睡了睡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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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陵便直接领着陆立，带上禁卫军，出宫前往丞相府。
丞相府已上了封条，楚宴陵下令过，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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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陵命人拆开了封条。
丞相府的大门逐渐打开，荒无人烟了几个月的丞相府，杂草丛生，花繁枝茂，多了几分田园气息。
秦聆衣在官时，虽掌握所有朝政，自己的府邸，却低调清简，别有一番大气。
他命人去搜了前院，自己则去了秦聆衣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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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陵从各个地方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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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里置放着的，都是些博古通今的书籍，以及典雅的诗词歌赋。
再往里……
楚宴陵摸到了一本白色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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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陵越往后翻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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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等在书房内寻到了许多东西。”屋外，陆立唤道。
楚宴陵便出了门。
殿外，陆立身后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许多乱七八糟的书，画，图。
楚宴陵随便拿起一幅画，打开一看，竟然是他四年前给十五岁的自己画的画。
陆立不解地问道：“陛下，您半夜三更前来丞相府，究竟要找什么？”
楚宴陵默默放下了这些东西，道：“都带回宫里。”
……
回宫后，楚宴陵立马拟了一封信，派人送到李清贤府邸里。
陆立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陛下，宫外传来消息，李大人匆匆忙忙出门了。”
楚宴陵颔首，立即披上旁边的白色披风，出了宫。
宫外，十八里长亭。
楚宴陵戴着白色的披风，静静等待着。
李清贤望着前方白色的人影，心下欣喜又担忧，连忙上前道：“大人，你怎么回来了？陛下若是发现你，将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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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陛下！？
楚宴陵眸色泛红，隐忍着情绪，说道：“你说，他为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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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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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陵听到这个要求时，冷笑了一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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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陵望着这位颇具风骨的臣子，不由得暗笑，前世，李清贤还是他亲自下令赐死的丞相党羽。
但偏偏，现在就是前世该死的人，现在威胁到了他的头上。
楚宴陵却还不得不妥协：“朕答应你。”大不了反悔就是了。
李清贤挺直了腰板，便道：“既然如此，我全盘托出，我相信，大人也不会怪我。”
楚宴陵让他起身说。
李清贤道了谢，便缓缓起身，低头说道：“世人皆道，楚国丞相，掌握朝堂权势，权倾朝野，为霸楚国，无恶不作。然……这也只是世人传言罢了。”
楚宴陵冷声道：“你想为他翻盘？但朕亲眼所见亦是如此。”
李清贤苦涩笑道：“是啊，陛下亲眼所见，也的确恨毒了丞相大人，因为大人他的目的就是如此啊。”
楚宴陵心猛然一跳，微微蹙眉。
“其一、丞相大人，他行暴政，掌朝堂，不过是为了稳住当年早已摇摇欲坠的楚国江山。”
“楚国位处中央，是其余六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先帝在位时，已经有不少敌国混入其中，成了楚国的栋梁臣子。”
“一旦这些人有了异心，楚国面临的，将是覆灭性的灾难。”
李清贤缓缓说道。
他看了一眼楚宴陵，又道：“其二，他推陛下坐上皇帝的位置，自然是有心助陛下把控楚国，成为一个帝王。”
“可陛下的心思，全然不在朝廷大事上，为了铸就陛下的心、智、以及各方面所有帝王该有的，他便顺水推舟，做了世人传言中，控制傀儡皇帝，玩弄朝臣的奸臣。”
听到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答案，楚宴陵却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紧紧地捏着袖口，声音已然嘶哑：“你继续说。”
李清贤便继续道：“不仅如此，大人他设立了金福苑，收养楚国各地流浪无家可归的孤儿，带在身边训练。这些孩子，有的成了杀手，有的跟在了丞相大人身边，有的便入宫为官，兢兢业业，为陛下效劳，为楚国效劳。”
楚宴陵脸色微微发白，唇角略颤抖：“那臣子，便是你，沈天行？”
李清贤想了想，道：“不止，除了我与沈大人，还有其他十三位臣子，皆在其中。”
楚宴陵压抑的嘶哑笑出了声。
回想起前世，沈天行一幕幕护主英勇的模样，他本以为沈天行是忠君忠主的好臣子，能为之所用，便以心腹待遇对他。
而这些，却全都是秦聆衣所授予的。
李清贤继续低声道：“陛下的亲生母亲，其实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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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贤沉默了半晌，便道：“那陛下也该知，皇后娘娘，其真实身份，出自齐国苗疆，专通巫蛊之术，因修炼情毒蛊导致自身体质变化，没有男人的滋润便会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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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贤又叹道：“谁也没想到，裕亲王会回来。”
楚宴陵缓缓抓住了亭旁的椅柱，脑海里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他闭了闭眼睛，仍然问道：“朕，该信这一切吗？”
李清贤睁大了眼睛，顿时红了眼眶，义愤填膺道：“丞相大人他真的有想跟您好好的！他真的很爱您，我相信他也跟您说过了要给他信任。事到如今，陛下您还有什么不信的！？”
“他爱我？”楚宴陵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着前方。
李清贤忍不住激动起来：“是啊，丞相大人他一直很爱你！虽然他一直口是心非，但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你！”
楚宴陵感觉到口中甜血涌出，缓缓溢出嘴角。
李清贤没有看见，继续红着眼睛道：“可陛下是怎样待他的，陛下您想想，你之前是怎样待他的？”
楚宴陵嘴角的鲜血缓缓滴落，他望着前方碧空澄澈的蓝天，只觉得眼前也漫布着一片红色。
他回忆着过往。
前世他赐死了他
今世他给秦聆衣下毒
废过他的筋脉
囚禁过他
折辱过他的傲骨
一次次的不信任和曲解
一次次的伤他心的恶毒的话
最后绑着他在宗院，害得他在火海中离去。
楚宴陵眼前一片发黑，紧紧抓着椅柱，眼前漫布着红色，口中鲜血因极度悲伤下而吐出。
李清贤愕然，随后磕着头，大叫道：“陛下！丞相大人以命换命才护住您，请陛下务必保重自己的身体！您不仅仅是您一个人，您身上尚担负着楚国的未来！”
然而，话落后，楚宴陵便望着遥远的天空，朝后方缓缓倒去。
连续多月以来酗酒，没日没夜的批改奏折，处理国务，直到如今，原本就已经超负荷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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