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楚宴陵找秦聆衣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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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聆衣微微思索了一番，想着以他如今这个不尴不尬的身份，还是不要过去搅局的好，便说：“臣还是不去了。”
楚宴陵望着他，轻声说道：“你的官职一直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聆衣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较好，便作揖道：“臣想辞官。”
楚宴陵的脸色瞬间惨白，片刻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秦聆衣没有回答，他总归不好说，自己是为了躲着楚宴陵。他想了想，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把玩着的寒冰玉佩交换给了他。
他说：“此物本是皇家之物，臣如今交还给陛下吧。”
楚宴陵望着秦聆衣手中的寒冰玉佩，脑袋晕沉，迟迟不去接。
秦聆衣疑惑地看着他：“陛下？”
楚宴陵俊美且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聆衣，我交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的声音嘶哑且夹杂着隐忍的温柔：“聆衣，收下吧，不要辞官，好不好？”
秦聆衣微微敛眉，他望着少年帝王明明暴戾难耐，却夹杂隐忍的模样，将玉佩收了回去，淡淡道：“好，但我暂时不回去。”
“依你。”楚宴陵松了一口气。
秦聆衣回头看了沈天行与凤羽一眼。
二人明白点头。
晚间，楚帝首次战胜摆庆功宴，甚至邀约了郁无情，李楠二人。
世人皆知，楚帝对待俘虏从未都是杀无赦，如今却放了鲁国太子与鲁国将军，还以王侯将相之礼遇，实在令人费解。
秦聆衣尚未恢复身份，世人也不知他是谁，便跟在李楠身后，参加这场庆功宴。
宴席间，楚国臣子，言笑晏晏。
秦聆衣四处瞄了一圈，多了许多生面孔，熟悉的也就沈天行他们几个，还有其他认识的，估摸着在别处边关防守。
他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寻着视线看了过去，竟是楚宴陵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秦聆衣转过头。
这一转头，秦聆衣就看见了一个较为特殊的人。
那是楚国的御史大夫，一袭白色锦袍，面容俊美清秀，笑时温柔，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算计与心机。
那个人，和秦聆衣长得有几分相似。
形似，神不似。
秦聆衣大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世人传言中，深深爱慕着楚帝的管琅。
但传言终究是传言，秦聆衣对此事也不好轻易下定论。
岂料那管琅竟举着酒杯走到秦聆衣的身前，惊奇地望着他：“这位公子，我觉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秦聆衣打量了他一眼，装出无害的模样，轻笑着举杯：“大人说笑了，我与大人素昧平生，何来眼熟？”
管琅轻笑道：“那也说不定。”
二人一饮而尽。
管琅眼神深邃，觉着眼前这个男子实在太像秦聆衣了，不，不是像，应该就是。
他笑道：“我对这位公子一见如故，不知道公子生辰几许？家中有何人？”
秦聆衣颇为奇怪，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然后又说了自己父母双亡，有个弟弟。
管琅瞬间一见如故：“我比你小，从小也是被养父养母收养的，如今也是孑然一身，不如咱们结拜兄弟吧。”
秦聆衣拿着酒杯的手有些抖。
他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管琅这厢已经乖乖的喊了一声：“哥。”
秦聆衣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听到了这声“哥”，脸色骤变。
他想到了现实世界里，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对着自己的灵位，博着同情：“哥，你从小就爱生病，反正也活不长了，倒不如早点死了给家人挣点钱，这样我才能幸福啊，哥，你不会怪我们吧？你会祝福我的吧？”
管琅看秦聆衣的眼神不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再敢喊哥，只能笑着道了声歉。
他叹了叹气，觉得自己心中猜测的应该不假，这是秦聆衣吧？陛下心心念念的丞相大人。可惜性格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没关系，管琅告诉自己，官场上，必须广结朋友，才能保自己不被拉下来。
官场沉浮，几经血洗，几经洗牌，他能留下来，甚至坐到这个份上，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管琅低头轻笑，这样的权势和势力还不够。他随时随地，都能被扯进深渊，从他入官场开始，就是个笑话。但笑话又怎样，他手段黑暗，不还是将那些人生吞活剥。
“为什么听到这个称呼会难过？”管琅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他的眼神清澈，的确是疑惑，没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
秦聆衣顿了顿，想起了那个背地里咒辱他的亲弟弟，淡淡道：“死了。”
管琅微怔，满怀歉疚：“对不起。”
“无碍。”秦聆衣饮了一口酒。
管琅手持酒杯，微微蹙眉，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秦聆衣。但是看见这人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想亲近依赖的的感觉。
正在思索间，凤羽已经毫不客气的将管琅推了出去，冷冷的看着他：“你在这做什么？”
管琅见是凤羽，不敢说话。
陛下很宠几个臣子，几乎任由其为所欲为的臣子，其中就有凤羽，凤羽生性高傲，最容不得一点沙子。
管琅自知用这张脸方便地办过许多事情，惹得凤羽的不满，朝堂之上，凤羽对他诸多嘲讽讽刺，连带着其他大臣也对他诸多排挤，但他亦无法撼动凤羽分毫。
只因凤羽是秦聆衣的人。
管琅赔笑了一声。
凤羽饶是看不惯这人的行为举止以及那张脸，想起这人恶心的出身，却长着和大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凤羽就感觉大人被“玷污”了。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滚！”凤羽毫不客气。
管琅有些委屈，眼眶发红，紧紧掐着手心，忍住心里的黑暗，微笑且乖顺道：“好。”
秦聆衣微微蹙眉：“凤羽。”
凤羽回头，连忙解释：“你不知道，这人出身恶心的烟花柳巷之地，曾被一个官员送给陛下。陛下没要，封了他为官。但其实……这人根本不干净。”
“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不干净。”凤羽忍住了恶心，“他其实在烟花柳巷之地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此人还装自己是清白之身，花楼那些淫.乱画卷我看了都恶心。”
秦聆衣微微一怔，朝管琅看了过去。
凤羽掰正了大人的脸，嫌弃道：“别看，污了您的眼睛。”
秦聆衣倒没其他感想，只是悲哀的想，这个乱世，那些王公贵族逼迫着别人出卖尊严与人格取乐，这种事情还会有多少。
……
楚宴陵一直注视着秦聆衣，他想聆衣想的快发疯了，但是碍于聆衣说不想暴露身份，他一直忍着。
直到秦聆衣喝了点小酒出了殿。
楚宴陵便跟着出了殿。
树林中，秦聆衣懒懒的，缓缓散步，吹着凉风。
楚宴陵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秦聆衣停下了脚步。
楚宴陵便也停下了脚步。
秦聆衣说道：“陛下为何要跟着臣？”
楚宴陵从树林阴影缓缓走出来，他望着秦聆衣，双眸专注：“我就是想看看你。”
秦聆衣微微蹙眉，声音微冷：“陛下无需这样，你是君，我是臣，没有君跟着臣的道理。”
楚宴陵立即上前，紧紧逼问：“那如果非君非臣呢？聆衣，现在我们都抛开身份的束缚，好好谈谈，行吗？”
月色下，秦聆衣的眸色微凉：“怎么谈？”
楚宴陵低声道：“你回来，玉清宫我一直给你留着，你的东西丝毫未动，秦时、凤羽、沈天行、李清贤……我也一直给他们加官进爵，从未亏待。”
见秦聆衣不说话，楚宴陵壮着胆子上前，望着秦聆衣的眼睛，说道：“聆衣，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帮你正了名，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绝无二话。”
秦聆衣没说话。
楚宴陵以为他答应了，小心翼翼的抱了上去，这个梦了整整一年得不到碰不到的幻影回来了，他不用再做着令人崩溃的虚假梦境，却还是害怕他像一年前那样，在大火中消失。
秦聆衣没让他抱，退了几步。
楚宴陵收回了手，眸光泛红。
“我想，我们可能永远都抛开不了这个身份。”秦聆衣道，“你是君，我是臣，这是亘古不变的。”
“陛下生性多疑、猜忌心太重，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正确的。但对于普通夫妻来说，是永远也跨越不过的难题。”
月色下，秦聆衣缓缓说道：“陛下，你明白了么？”
楚宴陵眸色泛红，他紧紧抓着秦聆衣的袖口，低声道：“聆衣，你在怪我怨我对不对？”
秦聆衣微微蹙眉：“臣不敢。”
楚宴陵心中剧痛，这是他从前被恨意缠绕时一心所想的场景，如今却让他万分难受。秦聆衣哪怕骂他，打他，报复回来，都比这样不咸不淡撇清关系的好。
若是恨代表着爱。
若是冷淡，代表着放下。
楚宴陵不愿放下，这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他低声说：“你可以，聆衣，你恨我吧，你报复我吧，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秦聆衣越发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微微蹙眉：“陛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宴陵没说话，但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秦聆衣心中奇怪，甩了甩手。
楚宴陵回过神来，一切恢复如初，轻笑道：“聆衣，我不会放弃的，我想要你回来，你不能丢下我，我不会放弃……”
秦聆衣心下怪异又觉得有几分恐慌，却又不知道怪异恐慌的源头在哪里。author_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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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聆衣微微思索了一番，想着以他如今这个不尴不尬的身份，还是不要过去搅局的好，便说：“臣还是不去了。”
楚宴陵望着他，轻声说道：“你的官职一直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聆衣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较好，便作揖道：“臣想辞官。”
楚宴陵的脸色瞬间惨白，片刻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秦聆衣没有回答，他总归不好说，自己是为了躲着楚宴陵。他想了想，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把玩着的寒冰玉佩交换给了他。
他说：“此物本是皇家之物，臣如今交还给陛下吧。”
楚宴陵望着秦聆衣手中的寒冰玉佩，脑袋晕沉，迟迟不去接。
秦聆衣疑惑地看着他：“陛下？”
楚宴陵俊美且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聆衣，我交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的声音嘶哑且夹杂着隐忍的温柔：“聆衣，收下吧，不要辞官，好不好？”
秦聆衣微微敛眉，他望着少年帝王明明暴戾难耐，却夹杂隐忍的模样，将玉佩收了回去，淡淡道：“好，但我暂时不回去。”
“依你。”楚宴陵松了一口气。
秦聆衣回头看了沈天行与凤羽一眼。
二人明白点头。
晚间，楚帝首次战胜摆庆功宴，甚至邀约了郁无情，李楠二人。
世人皆知，楚帝对待俘虏从未都是杀无赦，如今却放了鲁国太子与鲁国将军，还以王侯将相之礼遇，实在令人费解。
秦聆衣尚未恢复身份，世人也不知他是谁，便跟在李楠身后，参加这场庆功宴。
宴席间，楚国臣子，言笑晏晏。
秦聆衣四处瞄了一圈，多了许多生面孔，熟悉的也就沈天行他们几个，还有其他认识的，估摸着在别处边关防守。
他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寻着视线看了过去，竟是楚宴陵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秦聆衣转过头。
这一转头，秦聆衣就看见了一个较为特殊的人。
那是楚国的御史大夫，一袭白色锦袍，面容俊美清秀，笑时温柔，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算计与心机。
那个人，和秦聆衣长得有几分相似。
形似，神不似。
秦聆衣大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世人传言中，深深爱慕着楚帝的管琅。
但传言终究是传言，秦聆衣对此事也不好轻易下定论。
岂料那管琅竟举着酒杯走到秦聆衣的身前，惊奇地望着他：“这位公子，我觉得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秦聆衣打量了他一眼，装出无害的模样，轻笑着举杯：“大人说笑了，我与大人素昧平生，何来眼熟？”
管琅轻笑道：“那也说不定。”
二人一饮而尽。
管琅眼神深邃，觉着眼前这个男子实在太像秦聆衣了，不，不是像，应该就是。
他笑道：“我对这位公子一见如故，不知道公子生辰几许？家中有何人？”
秦聆衣颇为奇怪，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然后又说了自己父母双亡，有个弟弟。
管琅瞬间一见如故：“我比你小，从小也是被养父养母收养的，如今也是孑然一身，不如咱们结拜兄弟吧。”
秦聆衣拿着酒杯的手有些抖。
他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管琅这厢已经乖乖的喊了一声：“哥。”
秦聆衣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听到了这声“哥”，脸色骤变。
他想到了现实世界里，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对着自己的灵位，博着同情：“哥，你从小就爱生病，反正也活不长了，倒不如早点死了给家人挣点钱，这样我才能幸福啊，哥，你不会怪我们吧？你会祝福我的吧？”
管琅看秦聆衣的眼神不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再敢喊哥，只能笑着道了声歉。
他叹了叹气，觉得自己心中猜测的应该不假，这是秦聆衣吧？陛下心心念念的丞相大人。可惜性格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没关系，管琅告诉自己，官场上，必须广结朋友，才能保自己不被拉下来。
官场沉浮，几经血洗，几经洗牌，他能留下来，甚至坐到这个份上，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管琅低头轻笑，这样的权势和势力还不够。他随时随地，都能被扯进深渊，从他入官场开始，就是个笑话。但笑话又怎样，他手段黑暗，不还是将那些人生吞活剥。
“为什么听到这个称呼会难过？”管琅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他的眼神清澈，的确是疑惑，没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
秦聆衣顿了顿，想起了那个背地里咒辱他的亲弟弟，淡淡道：“死了。”
管琅微怔，满怀歉疚：“对不起。”
“无碍。”秦聆衣饮了一口酒。
管琅手持酒杯，微微蹙眉，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秦聆衣。但是看见这人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想亲近依赖的的感觉。
正在思索间，凤羽已经毫不客气的将管琅推了出去，冷冷的看着他：“你在这做什么？”
管琅见是凤羽，不敢说话。
陛下很宠几个臣子，几乎任由其为所欲为的臣子，其中就有凤羽，凤羽生性高傲，最容不得一点沙子。
管琅自知用这张脸方便地办过许多事情，惹得凤羽的不满，朝堂之上，凤羽对他诸多嘲讽讽刺，连带着其他大臣也对他诸多排挤，但他亦无法撼动凤羽分毫。
只因凤羽是秦聆衣的人。
管琅赔笑了一声。
凤羽饶是看不惯这人的行为举止以及那张脸，想起这人恶心的出身，却长着和大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凤羽就感觉大人被“玷污”了。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滚！”凤羽毫不客气。
管琅有些委屈，眼眶发红，紧紧掐着手心，忍住心里的黑暗，微笑且乖顺道：“好。”
秦聆衣微微蹙眉：“凤羽。”
凤羽回头，连忙解释：“你不知道，这人出身恶心的烟花柳巷之地，曾被一个官员送给陛下。陛下没要，封了他为官。但其实……这人根本不干净。”
“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不干净。”凤羽忍住了恶心，“他其实在烟花柳巷之地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此人还装自己是清白之身，花楼那些淫.乱画卷我看了都恶心。”
秦聆衣微微一怔，朝管琅看了过去。
凤羽掰正了大人的脸，嫌弃道：“别看，污了您的眼睛。”
秦聆衣倒没其他感想，只是悲哀的想，这个乱世，那些王公贵族逼迫着别人出卖尊严与人格取乐，这种事情还会有多少。
……
楚宴陵一直注视着秦聆衣，他想聆衣想的快发疯了，但是碍于聆衣说不想暴露身份，他一直忍着。
直到秦聆衣喝了点小酒出了殿。
楚宴陵便跟着出了殿。
树林中，秦聆衣懒懒的，缓缓散步，吹着凉风。
楚宴陵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秦聆衣停下了脚步。
楚宴陵便也停下了脚步。
秦聆衣说道：“陛下为何要跟着臣？”
楚宴陵从树林阴影缓缓走出来，他望着秦聆衣，双眸专注：“我就是想看看你。”
秦聆衣微微蹙眉，声音微冷：“陛下无需这样，你是君，我是臣，没有君跟着臣的道理。”
楚宴陵立即上前，紧紧逼问：“那如果非君非臣呢？聆衣，现在我们都抛开身份的束缚，好好谈谈，行吗？”
月色下，秦聆衣的眸色微凉：“怎么谈？”
楚宴陵低声道：“你回来，玉清宫我一直给你留着，你的东西丝毫未动，秦时、凤羽、沈天行、李清贤……我也一直给他们加官进爵，从未亏待。”
见秦聆衣不说话，楚宴陵壮着胆子上前，望着秦聆衣的眼睛，说道：“聆衣，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帮你正了名，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绝无二话。”
秦聆衣没说话。
楚宴陵以为他答应了，小心翼翼的抱了上去，这个梦了整整一年得不到碰不到的幻影回来了，他不用再做着令人崩溃的虚假梦境，却还是害怕他像一年前那样，在大火中消失。
秦聆衣没让他抱，退了几步。
楚宴陵收回了手，眸光泛红。
“我想，我们可能永远都抛开不了这个身份。”秦聆衣道，“你是君，我是臣，这是亘古不变的。”
“陛下生性多疑、猜忌心太重，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正确的。但对于普通夫妻来说，是永远也跨越不过的难题。”
月色下，秦聆衣缓缓说道：“陛下，你明白了么？”
楚宴陵眸色泛红，他紧紧抓着秦聆衣的袖口，低声道：“聆衣，你在怪我怨我对不对？”
秦聆衣微微蹙眉：“臣不敢。”
楚宴陵心中剧痛，这是他从前被恨意缠绕时一心所想的场景，如今却让他万分难受。秦聆衣哪怕骂他，打他，报复回来，都比这样不咸不淡撇清关系的好。
若是恨代表着爱。
若是冷淡，代表着放下。
楚宴陵不愿放下，这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他低声说：“你可以，聆衣，你恨我吧，你报复我吧，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秦聆衣越发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微微蹙眉：“陛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楚宴陵没说话，但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秦聆衣心中奇怪，甩了甩手。
楚宴陵回过神来，一切恢复如初，轻笑道：“聆衣，我不会放弃的，我想要你回来，你不能丢下我，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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