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_在暴君后宫佛系种田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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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164章

  除了小容翦没人能看到温窈,这也让小容翦在心里更加坚定了阿峦姐姐定然是个仙女,只是来陪他的,不能给别人瞧见。

  虽然不能跟人分享,他有个仙女姐姐从天上来陪他,但他还是很开心,有时候捧着脸等仙女姐姐给他加餐,他都会开心地笑出来。

  这样也好,仙女姐姐只是他一个人的,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满满的满足。

  温窈又陪了小容翦几个月。

  陪他在春日里去荒废的各处院子、园子挖野菜。

  陪他在各处兜兜转转摘果子。

  陪他入睡。

  陪他度过电闪雷鸣大雨磅礴的雨夜。

  陪他玩,听他说话,给他回应。

  ……

  直到这年冬天,愉贵妃朝皇上请了旨,小阿澄终于从破败的冷宫搬了出去,搬去了宽敞明亮的大宫殿,有了许多好吃的,还有许许多多新衣服,也终于有了名字,还有人给他行礼,喊他五殿下。

  起初他很不适应,温窈就在他身旁安抚他。

  小容翦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很多道理,也很快就适应了身份的转变。

  他很喜欢愉贵妃,也很喜欢三皇兄。

  当然啦,他最最最喜欢的还是阿峦姐姐。

  温窈并没有提醒他愉贵妃和三皇子不是好人。

  一来,他还太小了,二来他现在刚过开心一些,过得好一些,愉贵妃他们也并没有来得及对他做出很过分的事,现在就提这些事,怕是会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打击,留下心理阴影。

  她只是没想到,这一犹豫,她就再也没能同小容翦说出这些话。

  这年的秋天,小容翦给三皇兄摘桂花,从假山上摔下来,磕破了头,她就再也触碰不到他。

  虽然被愉贵妃收养了,但宫人心里都明白,论尊贵自然是愉贵妃的亲生儿子三皇子最尊贵,是以私下里对这个半路收养的五皇子就敷衍了些,这日便是温窈和小容翦两人出来的。

  小容翦摔下来后,周围并没有人,温窈急的不行,她想要把他抱起来,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他,她只好转身去找宫人,只可惜,没人看到她。

  温窈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急如焚。

  哪怕她知道,容翦不会死,可她还是很急,非常急。

  最后她拼尽了全力才弄出了些动静把一个年岁不大小太监引过去。

  在看到小容翦被抱起来满脸血的样子时,她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因为小太监来的及时,小容翦止住了血,情况并不怎么严重。

  温窈寸步不离在他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小容翦终于醒了,她喜极而泣。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容翦看不到她了。

  不仅看不到她,似乎还把她给忘了。

  因为他指着手腕上带着廉价的五彩绳,问伺候他的宫人,这五彩绳是哪里来的。

  温窈当即愣在当场。

  那根五彩绳是她编的,送给他的端阳节礼物。

  他很喜欢,一直都很宝贝。

  观察了一会儿,温窈就发现,他是真的把她忘了。

  确定的瞬间,温窈心头五味杂陈。

  尤其是在知道,容翦从此有了读心术,还在听到周围人的心声时,吓的小脸惨白,她再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对容翦的恶意。

  一个年方六岁的小孩子,给他这种经历,完全是在把他往疯癫的路上逼。

  她就这么气血难平地又陪了容翦许多日。

  只可惜,任凭她如何心疼,容翦都看不到她,更是提都不曾提到她,只是偶尔会盯着手腕上的五彩绳出神。

  心疼之余,温窈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容翦又骗她!

  他分明什么都能听到,并不是偶尔能听到!

  只不过这事对现在她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

  她或许该庆幸,庆幸容翦拥有这项技能。

  立冬这日,天上飘起了细雨。

  从早上温窈就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没太在意,以为是因为下雨天,所以视线模糊,直到到了午时,容翦的身影在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终于意识到,是她要走了。

  身形彻底消散前,她隔着空气在容翦额头亲了一下。

  容翦正好抬头。

  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温窈还是扬起嘴角笑了一笑。

  那句‘我在未来等你’还没说出口,她便彻底消失。

  容翦茫然地看着半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难受,有点疼,又有点闷,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他四处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到自己手腕的五彩绳上。

  他总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温窈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里。

  而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她从没穿过的常服。

  正诧异着,就听到车窗外传来一声:“两碗馄饨,三笼豆腐包子。”

  容翦?

  她忙爬起来扒着窗子朝外看。

  容翦穿着一身朴素的常服,正在一家早点摊前买馄饨,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晨曦的微光落在他脸上,给他的脸拢着一层毛绒绒的金光。

  见阿峦正盯着自己,他在这层金光里扬唇一笑:“醒了?”

  温窈还没弄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这不妨碍她看着容翦这样的笑,满心暖意。

  她轻轻点了下头。

  等容翦买好了馄饨上了马车,两人一起在小桌板上吃早饭的时候,她知道怎么回事。

  就一句话:容翦趁着三小的还睡着的时候,带同样还在熟睡的她,跑了。

  只留下一道谕旨:太子监国。

  温窈吃馄饨吃到一半,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容翦:“直接等他们醒了交代清楚,再走啊,为什么要这样子?”

  跟做贼一样。

  容翦一脸正色:“等他们醒了能走掉?

  阿宴现十二岁了,是不黏人了。

  可阿泽和阿念有多黏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他们俩醒了,不带着他们,咱们就别想出宫。”

  温窈:“……”好像是哦。

  说完,容翦又往她眼前凑了凑,小声说:“都好久,没单独带你出来放松一下了,阿宴行的,你就别惦记他们了。”

  温窈:“………”

  看着他眼里别样的深意,温窈眼角抽了抽,但心里却是很暖的。

  她看了他一会儿,视线突然落到他左手腕上。

  那里空空荡荡。

  打从她进宫以来,容翦手腕上就没带过东西。

  她只顿了片刻,便问道:“你小时候,左手腕上是不是带了一根五彩绳?”

  容翦嘴角的笑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嗯,”很快,他恢复如初,点头:“是有一根。”

  “哪去了?”

  温窈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略有些焦急地追问。

  容翦抿了抿唇:“不小心弄丢了。”

  他十岁那年,二皇兄和四皇兄捉弄他,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五彩绳给烧成了灰。

  看他这个反应,不用再问,温窈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抬手捏了捏他有些沮丧的脸,笑着说:“我再给你编一根。”

  容翦眼睛立马就亮了。

  虽然他一直都不知道那根五彩绳是哪里来的,但他一直都能感知到,那根五彩绳对他很重要,所以后来,他手上也没再带过任何东西。

  但现在阿峦说要给他编一根,他觉得那一直埋在心底的遗憾,好像就这么被填满了。

  五彩绳本来就不复杂,再加上过不几天就是端阳节,彩绳也很容易买到,没一会儿,温窈就编了一根五彩绳,亲手给容翦带在左手腕上。

  看着手腕上和记忆中那根五彩绳很是相像的五彩绳,容翦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阿峦刚刚说的是,再给他编一根。

  再?

  !

  他看着又继续编五彩绳的阿峦,心念轻动。

  他看着阿峦又编了一根一模一样的,笑着让他帮她戴在右手上。

  他接过,给她戴好。

  “看!”

  她举着手凑到他面前,给他看:“这两根是一对的!”

  容翦:“……”

  半晌,他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喊了一声:“阿峦。”

  温窈正在看两人手上一模一样的五彩绳,听到声音抬头。

  刚抬头,眼前便一晃,容翦倾身,直接吻住了她。

  温窈:“?”

  她眨了眨眼,想跟他说不用客气,就一根五彩绳而已,谁知,她刚退开一些,后脑勺便被扣住。

  容翦抓着她的手,手指从指缝穿过,十指紧扣,而后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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