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32）
林无咎把他赚一百多金镑都花了个干净。
为了让这一切显得更加自然,起到潜移默化目。
所以第一天，只有一家小报刊登了几条讽刺异端审判局笑话。
然后这几条诙谐笑话迅速在底层居民中流传开，男人们在喝酒时,女人们在买菜时，都很乐意聊一聊这些笑话当成寒暄和谈资。
很快,又有几个小报记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新闻线索,陆陆续续在各自报纸上创作了一系列以异端审判局为主角笑话。为了方便不识字底层居民阅读,某位作者更是天才性创作了系列讽刺漫画，一下子大受欢迎。
居民们津津乐道,在繁重辛苦工作之余,他们很乐意彼此分享这些诙谐幽默笑话,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娱乐了。
很快,讽刺和挖苦异端审判局成为了下层阶级居民们新娱乐。
大街上,几名清道夫对异端审判局马车指指点点。
“嗨，伙计,你知道最快赚钱办法吗？”
“当然知道啦！看看《异端法》吧,异端审判局把能赚钱方法都写进去了。”
酒馆里,一个酒鬼在大声讲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笑话：“汤姆掉进了河里就要被淹死了,没有人救他。有人解释：“伙计！这可是冬天！我才不要跳下水！”他灵机一动，大声喊：“我是异端！”于是异端审判局骑士马上把他从河里捞了出来然后逮捕了他。”
其他酒鬼们乐得哈哈大笑。
“是啊,这是异端审判局会干事。”
“哦,可怜家伙,与其去被异端审判局拷问，还不如直接被淹死呢。”
在贫民窟一些滑稽戏中，开始有演员装扮成了异端审判局检察官,他披着简陋白色麻布,神情夸张地手舞足蹈道：“哦天主啊,我爱死异端了，是，我没有撒谎，我真爱他们！”
台下发出哄笑声。
“多亏了他们，才为我们创造了这么多就业岗位。要不然，我就要失业了！”
哄笑声加大。
“你们要知道，我还有五十个情人要养活呢！当然，我情人并不只包括女性，我是说，在主眼里，男女是平等不是吗？”
哄笑声响雷般炸开，不少人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在杂货店里，主妇们窃窃私语：
“哎，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些荒谬事情......你们知道过去异端审判局怎么判断一个女人是不是女巫吗？”
“我也看到了这个！天主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直接把一个女人扔进了水里，如果浮上来就是女巫，沉下去才是人类——可是那时候这个可怜女人已经被淹死了！这完全是谋杀！”
“不止呢，我还看到了更离谱！如果嫌疑人为自己辩解，那证明是魔鬼给了她撒谎本事，如果嫌疑人一言不发，那就证明她直接认罪了！还有，他们会给一些被指认为女巫可怜女人上刑，如果这个女人表情呆滞木讷，那就证明她正在和魔鬼对视！如果那个女人滴溜溜转动着眼睛，那就证明她正在寻找魔鬼......”（注：1）
“哦，太阳啊，亲爱，请原谅，我不是故意打断你话，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只是在千方百计杀人罢了！”
一家律所里，一个工人正在咨询律师：
“这是合法吗？我是说，就没人管管他们吗？”
“很抱歉，先生，根据新异端法规定，异端审判局有权没收异端财产。”
“那么他们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异端？就凭那些荒谬鉴定办法？这条法律完全是他们为了敛财巧立名目！”
“先生，现在报纸上说都是被废除旧异端法里内容，新异端法已经尽最大努力保证了人权......”
“人权？呵，一个随意可以剥夺公民所有财产法律，算什么人权！在金钱面前，我不认为他们还能有什么底线——他们肯定会为了钱制造许多冤案，处死许多无辜人，然后合法获得他们财产！”
“先生，我知道您对新异端法很不满，不光是您，有不少议员也一直在呼吁异端法改革，或许您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
这种风潮很快蔓延开来，很快，一些面对中产阶级发售大报们就敏锐注意到了，自底层逐渐蔓延开来反异端审判局风潮。
不同于小报无节操恶搞，这些相对有些节操大报直接开始挖异端审判局黑料，并写出一系列新闻报道和社评，对新异端法给予了强烈谴责，更有国会议员声称异端法是违法人权恶法，强烈呼吁要废除异端法。
他们甚至挖出来了最近被关进监牢里异端名单，其中也包括了一名无辜被逮捕女人，她是一名清白屠夫，却被异端审判局无理由逮捕，备受折磨。他们挖出了无数被冤枉为异端案例，力图向公众证明异端审判局罪大恶极，被取缔是合理。
据说，已经有多名国会议员准备向内阁提交提案，要求废除新异端法，取缔异端审判局，将权力回归人民。
林无咎得说，虽然之前有不少报纸上笑话都是他手笔，他还花了不少漫画呢（他甚至考虑以后出一本异端审判局笑话集），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他能做很有限了，大报节操可比小报贵多了，他当然买不起。
......当然，尤兰达事情是他卖给某家报社，他还收到了几便士情报费。
这些大报反对异端审判局，不过是因为他们背后势力敏锐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加以利用罢了。
他们名义上是在声讨异端审判局，实则不过是王权和神权博弈罢了。
东方有句古话，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当今卡特帝国皇帝，虽然资质平平，但是身为君主，他难道真能心甘情愿成为教皇傀儡？
新异端法取代了旧异端法，就是王权一次胜利。而现在，王室果然没放过这次风潮，借力打力，进一步向异端审判局发起清算。
林无咎对此很是乐见其成。
他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对珍妮说：“看来，尤兰达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等到以后异端审判局真被彻底取缔后，他说不定也能找到机会，放了被关进本顿维尔监狱亚度尼斯他们。
珍妮却却不相信。
“有这么简单？只是让他们在报纸上骂一骂，异端审判局就能放人？”
兰斯一举一动她都是看在眼里，他说要救出尤兰达，可是说实话，她实在看不出他所作所为对解救尤兰达有什么帮助。
黑发少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他拍了拍魔鬼头，老气横秋感慨道：
“魔鬼啊，你不懂人心。”
珍妮一巴掌拍掉他手，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卡特在某天醒来，突然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在批评异端审判局。
这要归功于那些三流小报！
该死，他们不知道集体中了什么邪，突然不约而同痛斥异端审判局，把异端审判局往年鸡毛蒜皮破烂事都翻了个底朝天。
什么某年某月某日抢寡妇钱啊，某年某月某日夺老人棺材本啊，某年某月某日骗小孩儿零花钱啊，说那是栩栩如生仿佛一切都是记者亲眼所见，生生把异端审判局写成了十恶不赦毫无原则底线顶级恶棍。
然后他们还津津乐道向读者科普了异端审判局发家致富“小妙招”。
《桑恩无赖报》里写道：
“第一步，要选个寡妇，最好没有继承人，这样方便操作，然后第二步，就随便在她家花园里埋点诅咒人偶之类东西，第三步，直接以异端罪名上门逮捕寡妇，经过仔细搜查，“成功”找到了罪证，第四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把寡妇关进监牢让她认罪——如果她不认罪，就打到她认罪，总之，被关进去嫌疑人总是会认罪，认罪后事情就很简单了，把寡妇财产充公，异端审判局也发财了！你们瞧，还有比这赚钱更快更轻松买卖吗？”
《游手好闲报》更是直接说：“先生们，太太们，你们还在期待自己儿子将来成为律师、牧师或者教授吗？时代已经变啦！现在全帝国，最赚钱职业可是成为异端审判局惩戒骑士呢！只要成为惩戒骑士，不出五年，就可以攒下几千金镑身家，这可比去新大陆淘金赚多了！我敢说，在全都城，甚至全国，全利波蒂，都找不到比这更赚钱中产阶级职业了！”
卡特因为这些报道气得抽出佩剑把桌子劈成了两半。他举着剑，打算冲出去，给那些竟敢诋毁他们混蛋记者一点教训，就被安东尼检察官喝止了。
“你要干什么！给我回来！”
卡特梗着脖子，双目赤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可是，他们在报纸上这么污蔑我们！他们要干什么？取缔我们吗！”
安东尼冷笑一声，眼神阴翳，“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冲动，要不就如他们意了。我们必须冷静，不能给他们提供攻击我们把柄。”
对上安东尼阁下冷静双眼，卡特沸腾大脑也慢慢冷却下来，理智终于回来了。
“......是谁？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他们有什么目？”
卡特心中其实隐隐有种猜测，只是他不敢继续想，更不敢说出来。
安东尼想起了正准备提交给国会那份议案。
那个离谱提案绝不可能推行！
但是这次对方来势汹汹，肯定不会轻易让步，教会说不定要做出一些妥协。
他又想起了最近关押在地牢里异端们，这些人也是报纸斥责他们论据之一。
这些天，无论他们如何严刑拷打，加西亚后人都没说出什么有用情报。而且，这期间《与太阳搏斗者》依然在如期发行，这差不多已经洗脱了她嫌疑。
如果是释放他们话，倒不是不能接受。教会也已经做出了让步，对方如果再不满意，那么他们也不是好惹！
他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我去面见冕下！”
与此同时，林无咎和珍妮继续之前谈话。
魔鬼举起拳头，恶狠狠威胁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们会释放尤兰达？你再不说我就揍你了！”
林无咎为这个没耐心小姑娘叹了口气。
他向她传授了一个很有用东方哲学：
“你知道吗，人性都是倾向于居中调和，你可以把这理解成妥协。国会议员们要求废除异端法和取缔异端审判局，这个要求太离谱了，教会是不会同意。但是假如说，这种时候，报纸上说要让他们释放几名无辜囚犯，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同意。”（注：1）
珍妮：......
以往很多她想不通事情，在这一刻突然都得到了解释！
魔鬼此时看着他目光格外复杂。
“你真是我见过最狡猾奸诈人类。”
甚至比很多魔鬼都狡猾奸诈！
谁能想到，让不同阶级人同仇敌忾、掀起这股反异端审判局浪潮、让异端审判局疲惫应对狼狈局面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个被关在本顿维尔监狱里孱弱少年呢？
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花了点钱，写了一些笑话，画了几副漫画——现在这些笑话漫画甚至把他花出去钱又赚了回来！
怪不得他能写出来杰克复仇记这样作品！实在是他对人性太了解了。
林无咎笑嘻嘻地对她行了一个抚胸礼，“谢谢珍妮小姐夸奖。”
珍妮抱着胸，无语地撇撇嘴。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林无咎摸了摸下巴，似有所悟道：“神秘学世界现在太弱了，暂时还无法成为我助力，现在是神权时代，我必须要在世俗国家成为大人物，才能动用更多权力改造这个世界。”
“......你又要做什么？”
林无咎说：“尽快写完《杰克复仇记》，提前出版，这样我才能取得基本社会地位，拥有稳固人脉关系。”
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悠闲了。
现在小说可不像后世那样通货膨胀，目前长篇小说普遍二三十万字完本。
如果拿出现代网文作家日更一万勤奋，他大概最多半个月就能完本《杰克复仇记》上册了。
正好，本顿维尔监狱他也呆腻了，是时候考虑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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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这一切显得更加自然,起到潜移默化目。
所以第一天，只有一家小报刊登了几条讽刺异端审判局笑话。
然后这几条诙谐笑话迅速在底层居民中流传开，男人们在喝酒时,女人们在买菜时，都很乐意聊一聊这些笑话当成寒暄和谈资。
很快,又有几个小报记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新闻线索,陆陆续续在各自报纸上创作了一系列以异端审判局为主角笑话。为了方便不识字底层居民阅读,某位作者更是天才性创作了系列讽刺漫画，一下子大受欢迎。
居民们津津乐道,在繁重辛苦工作之余,他们很乐意彼此分享这些诙谐幽默笑话,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娱乐了。
很快,讽刺和挖苦异端审判局成为了下层阶级居民们新娱乐。
大街上,几名清道夫对异端审判局马车指指点点。
“嗨，伙计,你知道最快赚钱办法吗？”
“当然知道啦！看看《异端法》吧,异端审判局把能赚钱方法都写进去了。”
酒馆里,一个酒鬼在大声讲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笑话：“汤姆掉进了河里就要被淹死了,没有人救他。有人解释：“伙计！这可是冬天！我才不要跳下水！”他灵机一动，大声喊：“我是异端！”于是异端审判局骑士马上把他从河里捞了出来然后逮捕了他。”
其他酒鬼们乐得哈哈大笑。
“是啊,这是异端审判局会干事。”
“哦,可怜家伙,与其去被异端审判局拷问，还不如直接被淹死呢。”
在贫民窟一些滑稽戏中，开始有演员装扮成了异端审判局检察官,他披着简陋白色麻布,神情夸张地手舞足蹈道：“哦天主啊,我爱死异端了，是，我没有撒谎，我真爱他们！”
台下发出哄笑声。
“多亏了他们，才为我们创造了这么多就业岗位。要不然，我就要失业了！”
哄笑声加大。
“你们要知道，我还有五十个情人要养活呢！当然，我情人并不只包括女性，我是说，在主眼里，男女是平等不是吗？”
哄笑声响雷般炸开，不少人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在杂货店里，主妇们窃窃私语：
“哎，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些荒谬事情......你们知道过去异端审判局怎么判断一个女人是不是女巫吗？”
“我也看到了这个！天主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直接把一个女人扔进了水里，如果浮上来就是女巫，沉下去才是人类——可是那时候这个可怜女人已经被淹死了！这完全是谋杀！”
“不止呢，我还看到了更离谱！如果嫌疑人为自己辩解，那证明是魔鬼给了她撒谎本事，如果嫌疑人一言不发，那就证明她直接认罪了！还有，他们会给一些被指认为女巫可怜女人上刑，如果这个女人表情呆滞木讷，那就证明她正在和魔鬼对视！如果那个女人滴溜溜转动着眼睛，那就证明她正在寻找魔鬼......”（注：1）
“哦，太阳啊，亲爱，请原谅，我不是故意打断你话，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只是在千方百计杀人罢了！”
一家律所里，一个工人正在咨询律师：
“这是合法吗？我是说，就没人管管他们吗？”
“很抱歉，先生，根据新异端法规定，异端审判局有权没收异端财产。”
“那么他们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异端？就凭那些荒谬鉴定办法？这条法律完全是他们为了敛财巧立名目！”
“先生，现在报纸上说都是被废除旧异端法里内容，新异端法已经尽最大努力保证了人权......”
“人权？呵，一个随意可以剥夺公民所有财产法律，算什么人权！在金钱面前，我不认为他们还能有什么底线——他们肯定会为了钱制造许多冤案，处死许多无辜人，然后合法获得他们财产！”
“先生，我知道您对新异端法很不满，不光是您，有不少议员也一直在呼吁异端法改革，或许您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
这种风潮很快蔓延开来，很快，一些面对中产阶级发售大报们就敏锐注意到了，自底层逐渐蔓延开来反异端审判局风潮。
不同于小报无节操恶搞，这些相对有些节操大报直接开始挖异端审判局黑料，并写出一系列新闻报道和社评，对新异端法给予了强烈谴责，更有国会议员声称异端法是违法人权恶法，强烈呼吁要废除异端法。
他们甚至挖出来了最近被关进监牢里异端名单，其中也包括了一名无辜被逮捕女人，她是一名清白屠夫，却被异端审判局无理由逮捕，备受折磨。他们挖出了无数被冤枉为异端案例，力图向公众证明异端审判局罪大恶极，被取缔是合理。
据说，已经有多名国会议员准备向内阁提交提案，要求废除新异端法，取缔异端审判局，将权力回归人民。
林无咎得说，虽然之前有不少报纸上笑话都是他手笔，他还花了不少漫画呢（他甚至考虑以后出一本异端审判局笑话集），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他能做很有限了，大报节操可比小报贵多了，他当然买不起。
......当然，尤兰达事情是他卖给某家报社，他还收到了几便士情报费。
这些大报反对异端审判局，不过是因为他们背后势力敏锐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加以利用罢了。
他们名义上是在声讨异端审判局，实则不过是王权和神权博弈罢了。
东方有句古话，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当今卡特帝国皇帝，虽然资质平平，但是身为君主，他难道真能心甘情愿成为教皇傀儡？
新异端法取代了旧异端法，就是王权一次胜利。而现在，王室果然没放过这次风潮，借力打力，进一步向异端审判局发起清算。
林无咎对此很是乐见其成。
他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对珍妮说：“看来，尤兰达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等到以后异端审判局真被彻底取缔后，他说不定也能找到机会，放了被关进本顿维尔监狱亚度尼斯他们。
珍妮却却不相信。
“有这么简单？只是让他们在报纸上骂一骂，异端审判局就能放人？”
兰斯一举一动她都是看在眼里，他说要救出尤兰达，可是说实话，她实在看不出他所作所为对解救尤兰达有什么帮助。
黑发少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他拍了拍魔鬼头，老气横秋感慨道：
“魔鬼啊，你不懂人心。”
珍妮一巴掌拍掉他手，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卡特在某天醒来，突然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在批评异端审判局。
这要归功于那些三流小报！
该死，他们不知道集体中了什么邪，突然不约而同痛斥异端审判局，把异端审判局往年鸡毛蒜皮破烂事都翻了个底朝天。
什么某年某月某日抢寡妇钱啊，某年某月某日夺老人棺材本啊，某年某月某日骗小孩儿零花钱啊，说那是栩栩如生仿佛一切都是记者亲眼所见，生生把异端审判局写成了十恶不赦毫无原则底线顶级恶棍。
然后他们还津津乐道向读者科普了异端审判局发家致富“小妙招”。
《桑恩无赖报》里写道：
“第一步，要选个寡妇，最好没有继承人，这样方便操作，然后第二步，就随便在她家花园里埋点诅咒人偶之类东西，第三步，直接以异端罪名上门逮捕寡妇，经过仔细搜查，“成功”找到了罪证，第四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把寡妇关进监牢让她认罪——如果她不认罪，就打到她认罪，总之，被关进去嫌疑人总是会认罪，认罪后事情就很简单了，把寡妇财产充公，异端审判局也发财了！你们瞧，还有比这赚钱更快更轻松买卖吗？”
《游手好闲报》更是直接说：“先生们，太太们，你们还在期待自己儿子将来成为律师、牧师或者教授吗？时代已经变啦！现在全帝国，最赚钱职业可是成为异端审判局惩戒骑士呢！只要成为惩戒骑士，不出五年，就可以攒下几千金镑身家，这可比去新大陆淘金赚多了！我敢说，在全都城，甚至全国，全利波蒂，都找不到比这更赚钱中产阶级职业了！”
卡特因为这些报道气得抽出佩剑把桌子劈成了两半。他举着剑，打算冲出去，给那些竟敢诋毁他们混蛋记者一点教训，就被安东尼检察官喝止了。
“你要干什么！给我回来！”
卡特梗着脖子，双目赤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可是，他们在报纸上这么污蔑我们！他们要干什么？取缔我们吗！”
安东尼冷笑一声，眼神阴翳，“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冲动，要不就如他们意了。我们必须冷静，不能给他们提供攻击我们把柄。”
对上安东尼阁下冷静双眼，卡特沸腾大脑也慢慢冷却下来，理智终于回来了。
“......是谁？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他们有什么目？”
卡特心中其实隐隐有种猜测，只是他不敢继续想，更不敢说出来。
安东尼想起了正准备提交给国会那份议案。
那个离谱提案绝不可能推行！
但是这次对方来势汹汹，肯定不会轻易让步，教会说不定要做出一些妥协。
他又想起了最近关押在地牢里异端们，这些人也是报纸斥责他们论据之一。
这些天，无论他们如何严刑拷打，加西亚后人都没说出什么有用情报。而且，这期间《与太阳搏斗者》依然在如期发行，这差不多已经洗脱了她嫌疑。
如果是释放他们话，倒不是不能接受。教会也已经做出了让步，对方如果再不满意，那么他们也不是好惹！
他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我去面见冕下！”
与此同时，林无咎和珍妮继续之前谈话。
魔鬼举起拳头，恶狠狠威胁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们会释放尤兰达？你再不说我就揍你了！”
林无咎为这个没耐心小姑娘叹了口气。
他向她传授了一个很有用东方哲学：
“你知道吗，人性都是倾向于居中调和，你可以把这理解成妥协。国会议员们要求废除异端法和取缔异端审判局，这个要求太离谱了，教会是不会同意。但是假如说，这种时候，报纸上说要让他们释放几名无辜囚犯，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同意。”（注：1）
珍妮：......
以往很多她想不通事情，在这一刻突然都得到了解释！
魔鬼此时看着他目光格外复杂。
“你真是我见过最狡猾奸诈人类。”
甚至比很多魔鬼都狡猾奸诈！
谁能想到，让不同阶级人同仇敌忾、掀起这股反异端审判局浪潮、让异端审判局疲惫应对狼狈局面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个被关在本顿维尔监狱里孱弱少年呢？
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花了点钱，写了一些笑话，画了几副漫画——现在这些笑话漫画甚至把他花出去钱又赚了回来！
怪不得他能写出来杰克复仇记这样作品！实在是他对人性太了解了。
林无咎笑嘻嘻地对她行了一个抚胸礼，“谢谢珍妮小姐夸奖。”
珍妮抱着胸，无语地撇撇嘴。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林无咎摸了摸下巴，似有所悟道：“神秘学世界现在太弱了，暂时还无法成为我助力，现在是神权时代，我必须要在世俗国家成为大人物，才能动用更多权力改造这个世界。”
“......你又要做什么？”
林无咎说：“尽快写完《杰克复仇记》，提前出版，这样我才能取得基本社会地位，拥有稳固人脉关系。”
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悠闲了。
现在小说可不像后世那样通货膨胀，目前长篇小说普遍二三十万字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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