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喵汪
毛缈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只作死的猫。
似乎也不值得同情。
因为毛缈缈知道对方爬树是为了什么——这只看着蠢萌的胖毛团上树是为了掏鸟蛋。
她记得这棵银杏树上有一个喜鹊窝，以前丽丽就打过鸟窝的主意，只不过一直没能爬上来过。
这作死的小坏蛋就该吃吃苦头，省的老惦记别人喜鹊的蛋。
只是现在看着胖布偶扒着树枝咪咪直叫的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
毛缈缈拿爪子扶了扶额，直起身灵巧地穿梭在枝条叶蔓之间，三两下就窜到了猫咪失事的枝干上面。
她顿住了身形，踮脚站在更上一层的枝叶间观察着角度，察觉到她的丽丽叫得更欢了。
“喵喵，咪！咪！”
“喵！”她敷衍地回了声，声音娇得像只刚出生的奶猫。
大多数缅因都有这么一副跟霸气的外表毫不相称的娇娇奶猫音，不开口的时候是霸总，开口了是奶总。
所以毛缈缈其实轻易不肯开口，这次是布偶太烦了加上它只是只猫，根本无法将她奶猫音的真相泄露出去，才随便回了一声。
当然一声就是极限了，再多不可能喵。
毛缈缈观察好了角度，爪子一伸，轻盈地落到断枝和主干的连接处，然后小心地往前一窜，快准狠地叼起丽丽的毛脖子。
这重量扯得她一个趔趄，她极速稳了稳身形，这才叼着丽丽往下跳。
当脚趾踩上松软的草坪，毛缈缈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她刚刚要找到丽丽的脖子可费了老劲儿了，还好没找错。
不过，是真的重啊！
将叼着的丽丽放下来，毛缈缈老气横秋地跟它说：“该减肥了知不知道？男孩子这么胖你怎么拐的到女朋友！”
说完她才感觉不妥——忘了这家伙是只经过手术，已经没了蛋蛋的公猫了。
丽丽背脊一僵，似乎戳中了它的伤心事。
它幽怨地扫了毛缈缈一眼，转身蔫蔫地朝别墅跑去，看得毛缈缈心里有些愧疚。
唉，不该戳人……猫的伤疤！看来丽丽真的很在意绝育的事情了，不然这么一只皮得很的布偶也不会变得这么没精神……
毛缈缈正在暗自反省，就见垂头丧气的丽丽在经过低矮的摄像机时，瞬间就一扫颓势，扬头挺胸翘尾巴，跟高贵的国王一样迈着端庄的猫步走过摄影机。
哪儿还有一分钟前暗自神伤的模样？
毛缈缈：……
彳亍，是她的愧疚太过草率。
毛缈缈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了，到了该接家里小朋友回家的时候了。
她抖抖毛，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庭院外跑去。
摄影机忠实地拍下了所有的镜头，看直播的观众们从最开始的开心，到后面丽丽差点摔下树的紧张，最后到毛缈缈把猫救下，这才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刚刚好怕那只布偶掉下来。】
【确实，但现在我又想笑，爬不上树还压断了树枝的胖猫……哈哈哈哈哈！】
【前面的你们干嘛要笑人家小猫猫啊，小猫猫不要面子的吗？】
【哈哈哈，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面子。】
【你们不觉得后面那只猫猫很帅吗？我第一次看到一只猫叼着另一只猫的颈子把它从树上拎下来。】
【我早就想说了！那只布偶猫胖成那样，得有二三十斤吧，这只猫看着娇小多了，居然叼得动！】
【确实确实，看的时候真的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啊！那只猫的动作真有种举重若轻的大家风范！】
【好家伙，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形容缅因猫娇小，妈耶，那只布偶到底是有多胖。】
【娇小可爱缅因猫……哈哈哈！！】
【缅因：（懵）】
【哈哈哈！】
弹幕聊天充斥着欢声笑语。
【你们看这只布偶，现在昂首挺胸走路的小模样，似乎刚刚狼狈的被缅因叼下来的景象都是幻觉。】
【笑死，这只布偶真的，偶像包袱好重啊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忘了它之前的糗样了，猫猫好可爱，想rua！】
【呜呜我也想rua！我错了，之前不该说隔壁的豪门明星秀更好看，我真香了……】
【我也是……】
【咦，你们看这只缅因，它要去哪儿？】
一路上布满了摄像机，导演组又非常上道，镜头直接切到了那只缅因身上。
观众们看着毛缈缈一路小跑出了庭院，跑到了大门口，一辆黑色的豪车正等着她。
见到毛缈缈到了，车门从里面打开，毛缈缈轻轻一跃就跳了进去，落在柔软的真皮车座上。
这是辆加长车，里面宽敞的能开茶话会，最令人瞩目的是车厢里还固定了一辆脚踏车。
接到了毛缈缈，司机正准备关上自动车门，就听见一个哼哧哼哧的声音远远传来：“等等、等等——”
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导演小跑着冲过来，一边跑一边使劲挥手：“等等我，别开车，别开车呀！”
司机也知道这是自家老板请过来的节目组，于是便停在原地等他。
“摄像头，车里也安个吧。”导演一边喘着气一边擦着汗，招招手示意跟着他一起跑过来的工作人员上来安装摄像头。
“这个……”司机有些为难，“方总没说要在车里装啊。”
导演：“当时说的就是拍小动物的日常，你看你们这猫都上车了，咱也不能不拍吧？”
“主要这是接小朋友放学的车……”
导演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劝说：“这更好嘛，可爱的小朋友跟小猫咪一起玩儿，更可爱了啊！”
司机犹豫了下说：“那我打电话问下方总。”
然后司机就打了电话给自家老板，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转而对导演说：“可以放个小摄像头，但如果家里的小朋友不喜欢，到时候他们有自行关掉摄像的权利。”
“那当然那当然。”导演连连点头，这是可以上电视的诶，哪个小朋友会拒绝上电视的机会呢？
十分钟不到，微型摄像头就安好了。
毛缈缈盯着一个固定在车顶的摄像头看了几秒，然后有些无趣地趴了下去，脸埋在爪子里继续睡觉了。
而这时候，直播间里已经一片欢呼了。
【导演干得漂亮！】
【小猫猫刚刚看我了！它看我了！】
【想多了，看的是我！】
【猫猫是我的，你们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
直播间弹幕闹成一团，车身则连一丁点儿震动都没有，就悄然滑了出去。
离晚高峰还差点时间，车子一路开的比较顺利，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圣美华中学的附属小学，在省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是罕见的静谧。
圣美华有小、初、高三个学区，相距都不远，学区占地一百多公顷，外面还有一圈属于学校的隔离区，远离了城市中心的喧嚣。
现在，小学校区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简直就是一场豪车展览，一辆比一辆豪华。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再贵重的东西，多了也就显得不值钱了。
毛缈缈探出一个猫头扫了扫外面，想在这些豪车里面显出特殊来，还不如开一辆几万块的二手车来。
跟她现在所坐的豪车同款同色的就有好几辆，这些有钱人的品味都差不多呢——买贵的。
她这辆座驾就挺贵的。
小朋友放学出来，还得仔细认人加认车牌——现在光认人都不行了，车牌也得对上才行。
当然，她跟过来就不需要了。
毛缈缈看着挺大一只的身体，轻松地从下了半截的车窗钻了出去，猫是液体，名不虚传。
踩着车窗，毛缈缈就上了车顶。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光弱了下去，车顶板上尚有余温，不冷不烫，踩在上面很是舒适。
刚吹了一路的冷空调，毛缈缈有些惬意地趴在了车顶板上，开始给自己舔毛。
舔了没一会儿，旁边就停了另一辆车。
本来毛缈缈只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没当回事，没想到车停稳了，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男人，然后把怀里抱着的一只小狗往车顶上一放。
毛缈缈舔爪的动作顿了一顿。
把狗放上去后，那司机就回车厢里继续吹空调了。
那狗大概只有不到三个巴掌大，黑白相间的小卷毛，耷拉着两条白色的长眉，嘴边一圈白胡子，看着像个小老头，是只小雪纳瑞犬。
这只小雪被放到车顶后，先是有些拘束地呆站着不动，隔了一会儿，它才犹疑地动了动爪爪，蹭到了车顶边缘。
小雪稍微伸头往下探了探，踩在车顶边缘的爪子就往后猛地一撤。
狗不比猫，就算是把特可丽拉那只肥猫拎过来，在车顶跳上跳下都非常容易，但对于狗狗来说，这高度就太可怕了。
小雪是死也不敢往下跳的。
它有些委屈地汪汪了几声，体型不大但叫声洪亮，听得毛缈缈有些嫉妒了。
叫了一会儿，小雪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渐渐镇定了下来，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就转了过来。
“汪汪。”小雪对着毛缈缈叫。
毛缈缈：……我不会狗语。
“汪汪汪！”小雪锲而不舍地想要交流，小尾巴摇的相当起劲。
哟，没断尾，这还挺少见。
毛缈缈盯着它的长尾巴想。
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她知道这里的人养宠物，为了宠物“美观”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
比如雪纳瑞这种狗，常常为了姿态美丽，幼崽期就断了尾，毛缈缈可不觉得那样才好看。
小狗健健康康的尾巴摇来摇去多可爱啊。
因着这条健康的尾巴，毛缈缈勉为其难地应了声：“咪。”声音懒懒的，娇娇的。
得到回应，小雪显得更加兴奋了，它大胆地站在了车顶边缘，继续汪汪汪。
“咪。”
“汪汪！”
“咪。”
“汪呜~”
一狗一猫狗语不对猫语地交流了一阵，小狗甚至跃跃欲试想要跳过来，在车沿旁不停地转着圈圈，就听见校园内远远传来放学的铃声。
放学铃响过之后，学校广播就开始播放轻柔的纯音乐——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这次铃声过后，响起来的并不是优美高雅的纯音，而是一首喧闹不已的摇滚乐。
“嗷——！”
当广播里炸开摇滚歌手沙哑的嘶吼时，听惯了纯音的毛缈缈懵了懵，而小雪则是干脆被吓得一个趔趄。
圣美华小学的广播站什么时候改了品味了？
这品味……毛缈缈承认，她不懂。
倒是隔壁车顶上的小雪，开始被吓得趴车上了，缓了一分钟似乎适应了，站了起来。
它追逐着歌声晃了晃耳朵，然后就看见它——
踩着节拍开始抖腿。
毛缈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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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不值得同情。
因为毛缈缈知道对方爬树是为了什么——这只看着蠢萌的胖毛团上树是为了掏鸟蛋。
她记得这棵银杏树上有一个喜鹊窝，以前丽丽就打过鸟窝的主意，只不过一直没能爬上来过。
这作死的小坏蛋就该吃吃苦头，省的老惦记别人喜鹊的蛋。
只是现在看着胖布偶扒着树枝咪咪直叫的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
毛缈缈拿爪子扶了扶额，直起身灵巧地穿梭在枝条叶蔓之间，三两下就窜到了猫咪失事的枝干上面。
她顿住了身形，踮脚站在更上一层的枝叶间观察着角度，察觉到她的丽丽叫得更欢了。
“喵喵，咪！咪！”
“喵！”她敷衍地回了声，声音娇得像只刚出生的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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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缈缈观察好了角度，爪子一伸，轻盈地落到断枝和主干的连接处，然后小心地往前一窜，快准狠地叼起丽丽的毛脖子。
这重量扯得她一个趔趄，她极速稳了稳身形，这才叼着丽丽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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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叼着的丽丽放下来，毛缈缈老气横秋地跟它说：“该减肥了知不知道？男孩子这么胖你怎么拐的到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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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该戳人……猫的伤疤！看来丽丽真的很在意绝育的事情了，不然这么一只皮得很的布偶也不会变得这么没精神……
毛缈缈正在暗自反省，就见垂头丧气的丽丽在经过低矮的摄像机时，瞬间就一扫颓势，扬头挺胸翘尾巴，跟高贵的国王一样迈着端庄的猫步走过摄影机。
哪儿还有一分钟前暗自神伤的模样？
毛缈缈：……
彳亍，是她的愧疚太过草率。
毛缈缈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了，到了该接家里小朋友回家的时候了。
她抖抖毛，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庭院外跑去。
摄影机忠实地拍下了所有的镜头，看直播的观众们从最开始的开心，到后面丽丽差点摔下树的紧张，最后到毛缈缈把猫救下，这才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刚刚好怕那只布偶掉下来。】
【确实，但现在我又想笑，爬不上树还压断了树枝的胖猫……哈哈哈哈哈！】
【前面的你们干嘛要笑人家小猫猫啊，小猫猫不要面子的吗？】
【哈哈哈，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面子。】
【你们不觉得后面那只猫猫很帅吗？我第一次看到一只猫叼着另一只猫的颈子把它从树上拎下来。】
【我早就想说了！那只布偶猫胖成那样，得有二三十斤吧，这只猫看着娇小多了，居然叼得动！】
【确实确实，看的时候真的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啊！那只猫的动作真有种举重若轻的大家风范！】
【好家伙，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形容缅因猫娇小，妈耶，那只布偶到底是有多胖。】
【娇小可爱缅因猫……哈哈哈！！】
【缅因：（懵）】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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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这只布偶，现在昂首挺胸走路的小模样，似乎刚刚狼狈的被缅因叼下来的景象都是幻觉。】
【笑死，这只布偶真的，偶像包袱好重啊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忘了它之前的糗样了，猫猫好可爱，想rua！】
【呜呜我也想rua！我错了，之前不该说隔壁的豪门明星秀更好看，我真香了……】
【我也是……】
【咦，你们看这只缅因，它要去哪儿？】
一路上布满了摄像机，导演组又非常上道，镜头直接切到了那只缅因身上。
观众们看着毛缈缈一路小跑出了庭院，跑到了大门口，一辆黑色的豪车正等着她。
见到毛缈缈到了，车门从里面打开，毛缈缈轻轻一跃就跳了进去，落在柔软的真皮车座上。
这是辆加长车，里面宽敞的能开茶话会，最令人瞩目的是车厢里还固定了一辆脚踏车。
接到了毛缈缈，司机正准备关上自动车门，就听见一个哼哧哼哧的声音远远传来：“等等、等等——”
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导演小跑着冲过来，一边跑一边使劲挥手：“等等我，别开车，别开车呀！”
司机也知道这是自家老板请过来的节目组，于是便停在原地等他。
“摄像头，车里也安个吧。”导演一边喘着气一边擦着汗，招招手示意跟着他一起跑过来的工作人员上来安装摄像头。
“这个……”司机有些为难，“方总没说要在车里装啊。”
导演：“当时说的就是拍小动物的日常，你看你们这猫都上车了，咱也不能不拍吧？”
“主要这是接小朋友放学的车……”
导演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劝说：“这更好嘛，可爱的小朋友跟小猫咪一起玩儿，更可爱了啊！”
司机犹豫了下说：“那我打电话问下方总。”
然后司机就打了电话给自家老板，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转而对导演说：“可以放个小摄像头，但如果家里的小朋友不喜欢，到时候他们有自行关掉摄像的权利。”
“那当然那当然。”导演连连点头，这是可以上电视的诶，哪个小朋友会拒绝上电视的机会呢？
十分钟不到，微型摄像头就安好了。
毛缈缈盯着一个固定在车顶的摄像头看了几秒，然后有些无趣地趴了下去，脸埋在爪子里继续睡觉了。
而这时候，直播间里已经一片欢呼了。
【导演干得漂亮！】
【小猫猫刚刚看我了！它看我了！】
【想多了，看的是我！】
【猫猫是我的，你们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
直播间弹幕闹成一团，车身则连一丁点儿震动都没有，就悄然滑了出去。
离晚高峰还差点时间，车子一路开的比较顺利，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圣美华中学的附属小学，在省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是罕见的静谧。
圣美华有小、初、高三个学区，相距都不远，学区占地一百多公顷，外面还有一圈属于学校的隔离区，远离了城市中心的喧嚣。
现在，小学校区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简直就是一场豪车展览，一辆比一辆豪华。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再贵重的东西，多了也就显得不值钱了。
毛缈缈探出一个猫头扫了扫外面，想在这些豪车里面显出特殊来，还不如开一辆几万块的二手车来。
跟她现在所坐的豪车同款同色的就有好几辆，这些有钱人的品味都差不多呢——买贵的。
她这辆座驾就挺贵的。
小朋友放学出来，还得仔细认人加认车牌——现在光认人都不行了，车牌也得对上才行。
当然，她跟过来就不需要了。
毛缈缈看着挺大一只的身体，轻松地从下了半截的车窗钻了出去，猫是液体，名不虚传。
踩着车窗，毛缈缈就上了车顶。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光弱了下去，车顶板上尚有余温，不冷不烫，踩在上面很是舒适。
刚吹了一路的冷空调，毛缈缈有些惬意地趴在了车顶板上，开始给自己舔毛。
舔了没一会儿，旁边就停了另一辆车。
本来毛缈缈只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没当回事，没想到车停稳了，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男人，然后把怀里抱着的一只小狗往车顶上一放。
毛缈缈舔爪的动作顿了一顿。
把狗放上去后，那司机就回车厢里继续吹空调了。
那狗大概只有不到三个巴掌大，黑白相间的小卷毛，耷拉着两条白色的长眉，嘴边一圈白胡子，看着像个小老头，是只小雪纳瑞犬。
这只小雪被放到车顶后，先是有些拘束地呆站着不动，隔了一会儿，它才犹疑地动了动爪爪，蹭到了车顶边缘。
小雪稍微伸头往下探了探，踩在车顶边缘的爪子就往后猛地一撤。
狗不比猫，就算是把特可丽拉那只肥猫拎过来，在车顶跳上跳下都非常容易，但对于狗狗来说，这高度就太可怕了。
小雪是死也不敢往下跳的。
它有些委屈地汪汪了几声，体型不大但叫声洪亮，听得毛缈缈有些嫉妒了。
叫了一会儿，小雪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渐渐镇定了下来，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就转了过来。
“汪汪。”小雪对着毛缈缈叫。
毛缈缈：……我不会狗语。
“汪汪汪！”小雪锲而不舍地想要交流，小尾巴摇的相当起劲。
哟，没断尾，这还挺少见。
毛缈缈盯着它的长尾巴想。
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她知道这里的人养宠物，为了宠物“美观”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
比如雪纳瑞这种狗，常常为了姿态美丽，幼崽期就断了尾，毛缈缈可不觉得那样才好看。
小狗健健康康的尾巴摇来摇去多可爱啊。
因着这条健康的尾巴，毛缈缈勉为其难地应了声：“咪。”声音懒懒的，娇娇的。
得到回应，小雪显得更加兴奋了，它大胆地站在了车顶边缘，继续汪汪汪。
“咪。”
“汪汪！”
“咪。”
“汪呜~”
一狗一猫狗语不对猫语地交流了一阵，小狗甚至跃跃欲试想要跳过来，在车沿旁不停地转着圈圈，就听见校园内远远传来放学的铃声。
放学铃响过之后，学校广播就开始播放轻柔的纯音乐——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这次铃声过后，响起来的并不是优美高雅的纯音，而是一首喧闹不已的摇滚乐。
“嗷——！”
当广播里炸开摇滚歌手沙哑的嘶吼时，听惯了纯音的毛缈缈懵了懵，而小雪则是干脆被吓得一个趔趄。
圣美华小学的广播站什么时候改了品味了？
这品味……毛缈缈承认，她不懂。
倒是隔壁车顶上的小雪，开始被吓得趴车上了，缓了一分钟似乎适应了，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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