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寿礼（二更）
芳菲苑一片死寂，就连平时在院子里做活的宫女和太监都没了影子。
偏房和卧房中飘出血腥之气，秦芳端着一盆的血水僵硬的从卧房中走出来，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
良久，她像是突然魔怔一般用力把手中的盆子砸了出去，嚎啕着奔向卧室。躲在角落里的人听着屋内传出的哭声，不屑的撇撇唇远去。
绮云宫中，余嬷嬷快步走到躺在榻上午休的德妃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咕哝两句。
德妃的脸上绽放出瘆人的笑，而后漫不经心的摆摆手。
“下去吧！”
“是！”
余嬷嬷容光焕发，步履飞快的走了出去。
……
时间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太后的大寿之日。
天刚蒙蒙亮，宫内就忙碌起来，树上挂绢花，檐下挂红灯。宫女太监全都换上了新衣服，每一个人脸上都或真或假的洋溢着笑脸。
秦芳天还没亮就起了床，坐在院里默默垂泪半晌才回屋洗漱。
今个儿太后大寿，她也特意换上一身崭新的淡紫色罩衫裙装，脸上略施薄粉，长长黑亮的青丝在头顶随意挽了个发髻，因为没有打发油，所以有些调皮的发丝随意散了下来，却平添了几分韵味。
收拾妥当，秦芳这才往北辰峰的寝宫盘龙殿走去。
然而在她走后不久，一道娇小的身影就溜进了她的卧室。来人在卧室内东翻西找，却没有弄乱屋内的摆设。
终于，屋内被翻了个遍儿，来人有些疑惑的摇摇头，嘴里嘟囔着什么，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盘龙殿内，富贵伺候北辰峰更衣，四个宫女捧着水盆、茶盏、瓶盂和面巾立在一侧，服侍皇上洗漱。
秦芳走进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收拾妥当，今日太后大寿，免了早朝，他正准备去静宁宫和太后一起用早膳，然后接受百官及命妇的朝贺。
“婢子参见皇上。”
北辰峰眸色微冷，想起那日她的无礼不由的气上心头，然而还没等他出口训斥，秦芳就主动起身，走过来为他整理起腰间的玉带。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幽香弥漫入鼻，北辰峰有些发胀的脑袋瞬间就精神了许多。
想着许久都没有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北辰峰的脸色又有几分缓和，只是语气依然冷硬。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朕有叫你起身吗？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婢子其实很胆小的，皇上要是想整治婢子，不如等到太后大寿之后，今日是个喜庆日子，皇上还是不要动怒的好。”
秦芳的声音柔柔软软，还带着一点沙哑，听起来别样的性感。她一边说话一边整理龙袍，整完玉带整衣领，宽松的袖子下滑一截，露出雪白的藕臂。
北辰峰的视线瞬间被吸引，只是眼尾一扫，就瞥见她左手手腕上一道深刻的割痕。割痕还是新的，上面结的血痂都没有脱落。
“这是怎么回事？”
北辰峰立刻捉住她的手臂，眼中的冷气阵阵向外散播。
秦芳若无其事的拉拉袖子，“婢子不小心划伤了。”
“你——”
北辰峰恨恨的甩下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见她受伤他会心疼；可是她的态度又让他气的抓狂。
“既然没事，那就在朕身边伺候着吧。来人，摆驾静宁宫。”
“皇上请稍等。”
秦芳见他要走，赶紧挡了一下……
太后大寿，宫内的人忙，宫外的人也忙。
这不，在皇上太后一家在静宁宫中吃团圆早饭的时候，朝廷百官、诰命命妇、官家小姐贵女等一大堆人已经分品级秩序列好了队，只等着皇上和太后的召见。
林林总总的拜见朝贺之后，众人简单的吃些午饭等待晚宴的到来。
皇家的寿宴，晚宴向来都是重头戏，而且这次太后的寿宴不单单是给太后贺寿，还有就是为庄郡王和大皇子选妃，故而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全都卯足了劲要在晚宴上大放异彩，争取能成为皇家的媳妇。
秦芳跟着北辰峰忙碌了一整天，即使没有怎么吃东西，她也不觉得饿。她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晚宴快点到来，因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好戏才会正式上演。
她可没有忘记早上在静宁宫见到皇上那些后妃的情境，一个个眼神骇人的盯着她，恨不得立刻上前把她撕扯成碎片。
德妃眼中带着阴狠得意的浅笑，不用问秦芳也知道她在得意什么；皇后眼里时不时闪过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念头；还有她一直没有见到过的淑妃，看着温婉可人，内里是个什么样的，谁也不清楚。
白天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宫里到处点起红灯笼，靠近龙湖的御花园小广场更是被收拾的妥妥当当，舞台搭起来，宴席摆起来。微风送爽，花香四溢，在这个地方开宴，倒也不辜负良辰美景好时光。
秦芳跟着皇上和太后入席的时候，该来的人基本都来了，除了那些外国使节。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无疆；参见太后，太后千岁永寿。”
“平身！”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
待众人入座，富贵开始扯开嗓子诵读寿词。
这篇寿词乃是皇上亲手所写，洋洋洒洒一大堆话，无非是为太后歌功颂德，就这富贵足足念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念完。
寿词之后，众人又是一阵山呼万岁千岁，看的秦芳无聊的想翻白眼——奶奶的，照这种速度，啥时候才能进入看戏阶段呢？
好在皇上没有让她久等，三杯祝酒之后，寿宴正式开始。随着乐起，身着彩衣的舞女翩翩上场，现场的气氛终于轻松起来。
太后身着一套暗红的圆领绣裙，有些丰腴的腰身上束了一条白玉腰带；花白的头发挽成高高的发髻，一套翡翠花簪头面插的错落有致，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慈祥。
此时的她坐在皇上身侧，慈爱的目光盯着皇上的脸可劲的瞧。
“母后为何这样瞧朕，莫非朕脸上有花不成？”
“不是有花。”
皇后在另一侧笑吟吟的接话茬。“今个儿一天母后和臣妾还有众位妹妹们都在议论陛下的脸呢！”
北辰峰来了兴致，“朕的脸怎么了？”
皇后笑而不语，倒是太后笑的更加慈爱。
“皇上今个儿的脸色看着真的很好，竟似年轻了十多岁。要不仔细看，哀家还以为见到了你父皇呢！”
“真的？”
北辰峰很高兴，早上秦芳捯饬他的脸时他还发了一顿脾气，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好的化妆手艺，也没怎么往他脸上捣鼓，竟然能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
“太后说的对极了，皇上今日看起来，真是英武不凡！”
皇后下首的德妃也插了嘴，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抛出媚眼，其赞美大大的愉悦了北辰峰的心。
就在他心花怒放之时，庄郡王北辰彦亲自捧着一只盒子出列，双膝跪拜在地，对着太后行了一个三叩首的大礼。
“皇儿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起来。”
太后一看小儿子这般，顿时心疼的不得了，赶紧起身让人把他扶起来。
“母后，今日是母后的大寿，儿子没有别的东西可送，唯有送上这一盒东西，愿母后青春永驻，让儿子能孝顺您一辈子。”
北辰彦说着，伸手打开了盒子。顿时，一股光华从盒子中冲出，惊了所有人的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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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宫中，余嬷嬷快步走到躺在榻上午休的德妃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咕哝两句。
德妃的脸上绽放出瘆人的笑，而后漫不经心的摆摆手。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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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宫内就忙碌起来，树上挂绢花，檐下挂红灯。宫女太监全都换上了新衣服，每一个人脸上都或真或假的洋溢着笑脸。
秦芳天还没亮就起了床，坐在院里默默垂泪半晌才回屋洗漱。
今个儿太后大寿，她也特意换上一身崭新的淡紫色罩衫裙装，脸上略施薄粉，长长黑亮的青丝在头顶随意挽了个发髻，因为没有打发油，所以有些调皮的发丝随意散了下来，却平添了几分韵味。
收拾妥当，秦芳这才往北辰峰的寝宫盘龙殿走去。
然而在她走后不久，一道娇小的身影就溜进了她的卧室。来人在卧室内东翻西找，却没有弄乱屋内的摆设。
终于，屋内被翻了个遍儿，来人有些疑惑的摇摇头，嘴里嘟囔着什么，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盘龙殿内，富贵伺候北辰峰更衣，四个宫女捧着水盆、茶盏、瓶盂和面巾立在一侧，服侍皇上洗漱。
秦芳走进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收拾妥当，今日太后大寿，免了早朝，他正准备去静宁宫和太后一起用早膳，然后接受百官及命妇的朝贺。
“婢子参见皇上。”
北辰峰眸色微冷，想起那日她的无礼不由的气上心头，然而还没等他出口训斥，秦芳就主动起身，走过来为他整理起腰间的玉带。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幽香弥漫入鼻，北辰峰有些发胀的脑袋瞬间就精神了许多。
想着许久都没有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北辰峰的脸色又有几分缓和，只是语气依然冷硬。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朕有叫你起身吗？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婢子其实很胆小的，皇上要是想整治婢子，不如等到太后大寿之后，今日是个喜庆日子，皇上还是不要动怒的好。”
秦芳的声音柔柔软软，还带着一点沙哑，听起来别样的性感。她一边说话一边整理龙袍，整完玉带整衣领，宽松的袖子下滑一截，露出雪白的藕臂。
北辰峰的视线瞬间被吸引，只是眼尾一扫，就瞥见她左手手腕上一道深刻的割痕。割痕还是新的，上面结的血痂都没有脱落。
“这是怎么回事？”
北辰峰立刻捉住她的手臂，眼中的冷气阵阵向外散播。
秦芳若无其事的拉拉袖子，“婢子不小心划伤了。”
“你——”
北辰峰恨恨的甩下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见她受伤他会心疼；可是她的态度又让他气的抓狂。
“既然没事，那就在朕身边伺候着吧。来人，摆驾静宁宫。”
“皇上请稍等。”
秦芳见他要走，赶紧挡了一下……
太后大寿，宫内的人忙，宫外的人也忙。
这不，在皇上太后一家在静宁宫中吃团圆早饭的时候，朝廷百官、诰命命妇、官家小姐贵女等一大堆人已经分品级秩序列好了队，只等着皇上和太后的召见。
林林总总的拜见朝贺之后，众人简单的吃些午饭等待晚宴的到来。
皇家的寿宴，晚宴向来都是重头戏，而且这次太后的寿宴不单单是给太后贺寿，还有就是为庄郡王和大皇子选妃，故而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全都卯足了劲要在晚宴上大放异彩，争取能成为皇家的媳妇。
秦芳跟着北辰峰忙碌了一整天，即使没有怎么吃东西，她也不觉得饿。她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晚宴快点到来，因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好戏才会正式上演。
她可没有忘记早上在静宁宫见到皇上那些后妃的情境，一个个眼神骇人的盯着她，恨不得立刻上前把她撕扯成碎片。
德妃眼中带着阴狠得意的浅笑，不用问秦芳也知道她在得意什么；皇后眼里时不时闪过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念头；还有她一直没有见到过的淑妃，看着温婉可人，内里是个什么样的，谁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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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跟着皇上和太后入席的时候，该来的人基本都来了，除了那些外国使节。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无疆；参见太后，太后千岁永寿。”
“平身！”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
待众人入座，富贵开始扯开嗓子诵读寿词。
这篇寿词乃是皇上亲手所写，洋洋洒洒一大堆话，无非是为太后歌功颂德，就这富贵足足念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念完。
寿词之后，众人又是一阵山呼万岁千岁，看的秦芳无聊的想翻白眼——奶奶的，照这种速度，啥时候才能进入看戏阶段呢？
好在皇上没有让她久等，三杯祝酒之后，寿宴正式开始。随着乐起，身着彩衣的舞女翩翩上场，现场的气氛终于轻松起来。
太后身着一套暗红的圆领绣裙，有些丰腴的腰身上束了一条白玉腰带；花白的头发挽成高高的发髻，一套翡翠花簪头面插的错落有致，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慈祥。
此时的她坐在皇上身侧，慈爱的目光盯着皇上的脸可劲的瞧。
“母后为何这样瞧朕，莫非朕脸上有花不成？”
“不是有花。”
皇后在另一侧笑吟吟的接话茬。“今个儿一天母后和臣妾还有众位妹妹们都在议论陛下的脸呢！”
北辰峰来了兴致，“朕的脸怎么了？”
皇后笑而不语，倒是太后笑的更加慈爱。
“皇上今个儿的脸色看着真的很好，竟似年轻了十多岁。要不仔细看，哀家还以为见到了你父皇呢！”
“真的？”
北辰峰很高兴，早上秦芳捯饬他的脸时他还发了一顿脾气，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好的化妆手艺，也没怎么往他脸上捣鼓，竟然能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
“太后说的对极了，皇上今日看起来，真是英武不凡！”
皇后下首的德妃也插了嘴，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抛出媚眼，其赞美大大的愉悦了北辰峰的心。
就在他心花怒放之时，庄郡王北辰彦亲自捧着一只盒子出列，双膝跪拜在地，对着太后行了一个三叩首的大礼。
“皇儿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起来。”
太后一看小儿子这般，顿时心疼的不得了，赶紧起身让人把他扶起来。
“母后，今日是母后的大寿，儿子没有别的东西可送，唯有送上这一盒东西，愿母后青春永驻，让儿子能孝顺您一辈子。”
北辰彦说着，伸手打开了盒子。顿时，一股光华从盒子中冲出，惊了所有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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