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选峰
人言道。
仙之一途可分入门三境、人仙三境、撼地三境以及最顶尖的通天三境。
何为入门三境？
淬体、筑基、结台。
初入修炼门道者，需借功法吐纳天地灵气以淬炼己身。
消去杂质，提纯肉身，使血肉经脉通达，令灵气得以无比顺畅地运转。
待到灵气能不受阻碍地在体内流转时，方能算是正式踏入淬体之境。
而在踏入淬体境后，大多数修士都面容白净，身无异味，皆是因为淬体时会将杂质排出体外。
正因如此，凡人眼中绝大多数修士仙师都肤白貌美，面如冠玉，除非生来骨骼面相不佳，否则通常都是令人心生向往。
徐寒衣不需要淬体。
倒不如说按照这等境界划分，徐寒衣从许久以前就是淬体境。
他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但或许因为现在这具身体由他所掌控，因此就连这具肉体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自从那次沐浴更衣之后，徐寒衣就再也不需要进行沐浴。
他的身体至始至终都足够干净，无论内部还是外部都是如此。
并且肉身强度也足够承受足够多的灵气运转。
只需要功法到位，随时都可以进行修炼。
问题是他要花多长时间筑基。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根据这方世界的修行体系，入门三境与人仙三境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填满神海。
待到神海充盈饱满之际，也就是遁入撼地三境之时，届时修士便可神魂出窍，脱离肉身而不死。
神海的大小就意味着神魂的强度。
真正凝练神海是在撼地三境的第二境——摘星境。
在此之前所有修炼都是为此而打好基础。
淬体是为灵气能够充沛地吸收吐纳。
筑基则是为了在空荡的神魂空间内铺上一层灵基，为下一层境界凝成灵台而做准备。
……
理论上而言。
筑基既可令肉身强度倍增，也是修士初次打开神魂大门的钥匙。
因而筑基对绝大多数修士而言，重要性不言自明。
徐寒衣依照功法上所阐述的方法进行内观，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神魂空间没有尽头。
至少以他目前的境界修为，根本望不见神魂空间的尽头。
太大，太广。
其他修士的神魂空间各有大小，这也是修行天赋的一种。
天生神魂空间宽阔的修士，修行起来速度较为缓慢，可若是有朝一日得以填满神海，出世时就可一鸣惊人。
此间。
徐寒衣好似孤零零地站在寰宇内缥缈的虚无中，望向四周贫瘠又空荡的神魂空间，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要筑基，他要花多少时间来铺满这片空间？
还是说自己得过且过，将未来神海的范围缩减些，不必将整个神魂空间填满？
宅院里，白衣少年抿下酒水。
味道一如既往的不错，而他却皱着眉头。
片刻之后，合并的山川徐徐松弛，徐寒衣又回到了从前的面无表情。
黑眸里原本闪烁着的纠结和深思也化作涟漪荡漾，目光重回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很快就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于是功法薄册又一次被徐寒衣丢入宅屋里。
只是这次不是因为这本书的内容过于无趣枯燥，而是他早已将内容一字不落地悉数记下。
他坐在石桌旁，静默地饮着淡酒，无言沉默。
徐寒衣不是在发呆。
因为四周柳林里窸窣作响时，周遭百尺内的天地灵气也随微风飘入宅院。
如果林集云与周元清此刻不在会客平台而是在这座宅院，必然会震惊到无以复加。
周元清的剑甚至可能都会被吓得直接出鞘。
他修炼根本不需要盘膝打坐，也不需要宁神闭目，就只是坐在石桌旁安静地听着肉鸡鸣叫。
简直就好像……徐寒衣从数百年前就开始修炼了一样。
……
……
选峰大会临近收尾。
各峰各殿都有所收获。
除了灵角峰。
每年春日的选峰大会，是未来一年内诸峰十殿人脉关系与资源分配的表现。
今年参越峰被六派宗门选中，如此盛况放眼历年选峰也是绝无仅有。
更不用说这六派宗门来头都不小。
除了最初登场，踏彩霞而来的白月谷之外，还有另一派备受瞩目的宗门。
玉龙门。
那位玉龙书生今年也来了。
“白月谷的圣女，玉龙门的儒生。”
林集云眺望远方参越峰，眸色微沉，“参越峰势头不小。”
周元清长出口浊气。
从半个时辰前开始，他就压制着剑鞘。
毕远望神色亦是不悦阴冷，就算是他，也深知灵角峰是遭到了其他九峰的针对。
再审视平台上诸位灵角峰斩役。
个个面色土黄，神情暗淡，此刻亦是沉默不作言语，连激励之声都听不见半句。
灵角峰自创立以来，从未有过不被选中的惨状。
讥笑声好似融入了这片浩渺白烟里，四处望去，遍地云雾间皆是其他九峰的嘲弄。
良久。
周元清终于按奈不住。
剑鞘中有脆吟声响彻。
他尚且还压抑着怒气，沉声道：“万箓剑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毕远望冷声道：“夕往峰的那位峰主亲自去请，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可能？”
林集云不解道：“夕往峰与灵角峰向来关系尚可，为何偏偏在今年闹出这等事来？”
嘈杂之际。
唐允抬起右手。
于是两位镇抚一位同知齐齐闭口不语。
三道复杂的目光也同时落在唐允身上。
作为被针对的主要对象，唐允神色始终淡然如常。
她依旧盯着天边，盯着那寂寥空荡的天边，轻启双唇。
“选峰大会还没有结束。”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
换做寻常，周元清大抵还会在内心稍加反驳一句。
如今格局已定，选峰大会不可能再有其他结局。
连万箓剑宗都被夕往峰收入囊中，其他那些小宗门又怎敢违抗九峰的招揽？
只是现在，周元清反而有点不太确定。
因为唐允始终在远望天际的另一边。
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
……
仿佛是在回应唐允的等待。
那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长空。
蓦然间。
九峰之上九道身影齐齐抬头，望向唐允先前所凝望的方向。
面色皆愕然，眉梢嘴角皆震惊。
就好像精心布置好的棋局被人突然劈成两段，棋子悉数飞腾出去。
不只是他们。
端坐在参越殿内饮茶微笑的儒生也侧头相望。
轻抚着四角灵马的白衣圣女感到意外地回头。
夕往峰竹林里背负着剑棺的墨衣青年眯起了眼。
北岳峰灵田内轻捻灵植嫩叶的青衫惊咦出声。
就连灵角峰的那座宅院里，养神凝气的少年也睁开双眸。
他首次在孤寂无人的宅院里，发出了感叹般的自言自语。
“原来珑月宗真有那么厉害。”
现在他能够明白，为什么江蒲蒲当时表现得如此惊讶。
有这等玄乎其神的刀法，确实值得闻名天下。
……
刀锋斩开空障。
于这方苍云间赫然开辟出条如天堑般的鸿沟。
鸿沟之上则由零星琐碎的辰光铺出条宽敞大道，进而肃袍黑影也如期而至。
说不清那辰光是刀意还是别的什么，给人的感觉像是天地被斩开后，流淌而出的星光琼浆。
而仔细看去，无数黑影足下所踏的并非是大道本身，而是这点点星辰。
就好像有人足下踏着芦苇前行，连芦苇尖儿都不曾弯曲，那人却已踏出数百步之远。
足下轻盈无声，又有如风般迅捷。
数百里之距，对于这些人而言无非就是咫尺，眨眼之间便可亲临镜湖山，亲临行天司。
此间。
无数人都认出了这刀光斩出星辰大道的能耐，也都认出了这犹如踏芦苇渡星河的身法步伐。
珑月宗。
无数斩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
更有人怒拍大腿，狠掐腰肉，想让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万般怀疑过后，又不得不认清摆在眼前的事实，个个都惊得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评价。
林集云愕然之余，也深深地看向唐允。
难道唐殿主从最开始等的，就是珑月宗？
她早就知道珑月宗会来，所以才对其他九峰的针对毫不理睬？
……
霎时间。
数以万计的视线都紧紧地盯着那片刀光，那片黑影。
珑月宗会选择哪座峰？
是为包揽了白月谷、玉龙门的参越峰再添一记猛料。
还是让刀剑相交，与夕往峰的万箓剑宗会面。
亦或者是和某位峰主早有约定，是那位峰主早早布下的一颗杀棋。
镜湖山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期待着珑月宗会选择自己所在的峰岳。
就算是先前白月谷圣女、玉龙门书生出现时，他们都不曾如此紧张过。
因为这是珑月宗。
天下第一刀的珑月宗。
然。
刀光闪转腾挪，飞至灵角峰会客平台前。
无数肃袍黑影也随刀光而至，寂静无声地落在这座先前从未有人来访的峰间平台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其他九峰爆发出了如雷霆般炸响的声浪。
珑月宗竟然选了灵角峰！
先前连万箓剑宗都被夕往峰抢走的灵角峰，如今竟是迎来了珑月宗的青睐。
其他九峰的峰主皆是颓然地瘫坐下来，面色尤其难堪。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唐允布下的一颗杀棋。
而论及在整个云州大陆的地位，珑月宗甚至要在白月谷、万箓剑宗以及玉龙门之上。
与白月谷相同，珑月宗也是数十年不曾出世。
传言那位天江婆婆在培养传人，如今突然现世，说不准那位传人也将首次出现在大陆众修士的视野中。
年轻一代的传说，难道又要再添一员？
更重要的是……
有了珑月宗作靠山。
他们还有能耐继续针对唐允吗？
（四更，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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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一途可分入门三境、人仙三境、撼地三境以及最顶尖的通天三境。
何为入门三境？
淬体、筑基、结台。
初入修炼门道者，需借功法吐纳天地灵气以淬炼己身。
消去杂质，提纯肉身，使血肉经脉通达，令灵气得以无比顺畅地运转。
待到灵气能不受阻碍地在体内流转时，方能算是正式踏入淬体之境。
而在踏入淬体境后，大多数修士都面容白净，身无异味，皆是因为淬体时会将杂质排出体外。
正因如此，凡人眼中绝大多数修士仙师都肤白貌美，面如冠玉，除非生来骨骼面相不佳，否则通常都是令人心生向往。
徐寒衣不需要淬体。
倒不如说按照这等境界划分，徐寒衣从许久以前就是淬体境。
他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但或许因为现在这具身体由他所掌控，因此就连这具肉体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自从那次沐浴更衣之后，徐寒衣就再也不需要进行沐浴。
他的身体至始至终都足够干净，无论内部还是外部都是如此。
并且肉身强度也足够承受足够多的灵气运转。
只需要功法到位，随时都可以进行修炼。
问题是他要花多长时间筑基。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根据这方世界的修行体系，入门三境与人仙三境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填满神海。
待到神海充盈饱满之际，也就是遁入撼地三境之时，届时修士便可神魂出窍，脱离肉身而不死。
神海的大小就意味着神魂的强度。
真正凝练神海是在撼地三境的第二境——摘星境。
在此之前所有修炼都是为此而打好基础。
淬体是为灵气能够充沛地吸收吐纳。
筑基则是为了在空荡的神魂空间内铺上一层灵基，为下一层境界凝成灵台而做准备。
……
理论上而言。
筑基既可令肉身强度倍增，也是修士初次打开神魂大门的钥匙。
因而筑基对绝大多数修士而言，重要性不言自明。
徐寒衣依照功法上所阐述的方法进行内观，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神魂空间没有尽头。
至少以他目前的境界修为，根本望不见神魂空间的尽头。
太大，太广。
其他修士的神魂空间各有大小，这也是修行天赋的一种。
天生神魂空间宽阔的修士，修行起来速度较为缓慢，可若是有朝一日得以填满神海，出世时就可一鸣惊人。
此间。
徐寒衣好似孤零零地站在寰宇内缥缈的虚无中，望向四周贫瘠又空荡的神魂空间，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要筑基，他要花多少时间来铺满这片空间？
还是说自己得过且过，将未来神海的范围缩减些，不必将整个神魂空间填满？
宅院里，白衣少年抿下酒水。
味道一如既往的不错，而他却皱着眉头。
片刻之后，合并的山川徐徐松弛，徐寒衣又回到了从前的面无表情。
黑眸里原本闪烁着的纠结和深思也化作涟漪荡漾，目光重回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很快就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于是功法薄册又一次被徐寒衣丢入宅屋里。
只是这次不是因为这本书的内容过于无趣枯燥，而是他早已将内容一字不落地悉数记下。
他坐在石桌旁，静默地饮着淡酒，无言沉默。
徐寒衣不是在发呆。
因为四周柳林里窸窣作响时，周遭百尺内的天地灵气也随微风飘入宅院。
如果林集云与周元清此刻不在会客平台而是在这座宅院，必然会震惊到无以复加。
周元清的剑甚至可能都会被吓得直接出鞘。
他修炼根本不需要盘膝打坐，也不需要宁神闭目，就只是坐在石桌旁安静地听着肉鸡鸣叫。
简直就好像……徐寒衣从数百年前就开始修炼了一样。
……
……
选峰大会临近收尾。
各峰各殿都有所收获。
除了灵角峰。
每年春日的选峰大会，是未来一年内诸峰十殿人脉关系与资源分配的表现。
今年参越峰被六派宗门选中，如此盛况放眼历年选峰也是绝无仅有。
更不用说这六派宗门来头都不小。
除了最初登场，踏彩霞而来的白月谷之外，还有另一派备受瞩目的宗门。
玉龙门。
那位玉龙书生今年也来了。
“白月谷的圣女，玉龙门的儒生。”
林集云眺望远方参越峰，眸色微沉，“参越峰势头不小。”
周元清长出口浊气。
从半个时辰前开始，他就压制着剑鞘。
毕远望神色亦是不悦阴冷，就算是他，也深知灵角峰是遭到了其他九峰的针对。
再审视平台上诸位灵角峰斩役。
个个面色土黄，神情暗淡，此刻亦是沉默不作言语，连激励之声都听不见半句。
灵角峰自创立以来，从未有过不被选中的惨状。
讥笑声好似融入了这片浩渺白烟里，四处望去，遍地云雾间皆是其他九峰的嘲弄。
良久。
周元清终于按奈不住。
剑鞘中有脆吟声响彻。
他尚且还压抑着怒气，沉声道：“万箓剑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毕远望冷声道：“夕往峰的那位峰主亲自去请，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可能？”
林集云不解道：“夕往峰与灵角峰向来关系尚可，为何偏偏在今年闹出这等事来？”
嘈杂之际。
唐允抬起右手。
于是两位镇抚一位同知齐齐闭口不语。
三道复杂的目光也同时落在唐允身上。
作为被针对的主要对象，唐允神色始终淡然如常。
她依旧盯着天边，盯着那寂寥空荡的天边，轻启双唇。
“选峰大会还没有结束。”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
换做寻常，周元清大抵还会在内心稍加反驳一句。
如今格局已定，选峰大会不可能再有其他结局。
连万箓剑宗都被夕往峰收入囊中，其他那些小宗门又怎敢违抗九峰的招揽？
只是现在，周元清反而有点不太确定。
因为唐允始终在远望天际的另一边。
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
……
仿佛是在回应唐允的等待。
那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长空。
蓦然间。
九峰之上九道身影齐齐抬头，望向唐允先前所凝望的方向。
面色皆愕然，眉梢嘴角皆震惊。
就好像精心布置好的棋局被人突然劈成两段，棋子悉数飞腾出去。
不只是他们。
端坐在参越殿内饮茶微笑的儒生也侧头相望。
轻抚着四角灵马的白衣圣女感到意外地回头。
夕往峰竹林里背负着剑棺的墨衣青年眯起了眼。
北岳峰灵田内轻捻灵植嫩叶的青衫惊咦出声。
就连灵角峰的那座宅院里，养神凝气的少年也睁开双眸。
他首次在孤寂无人的宅院里，发出了感叹般的自言自语。
“原来珑月宗真有那么厉害。”
现在他能够明白，为什么江蒲蒲当时表现得如此惊讶。
有这等玄乎其神的刀法，确实值得闻名天下。
……
刀锋斩开空障。
于这方苍云间赫然开辟出条如天堑般的鸿沟。
鸿沟之上则由零星琐碎的辰光铺出条宽敞大道，进而肃袍黑影也如期而至。
说不清那辰光是刀意还是别的什么，给人的感觉像是天地被斩开后，流淌而出的星光琼浆。
而仔细看去，无数黑影足下所踏的并非是大道本身，而是这点点星辰。
就好像有人足下踏着芦苇前行，连芦苇尖儿都不曾弯曲，那人却已踏出数百步之远。
足下轻盈无声，又有如风般迅捷。
数百里之距，对于这些人而言无非就是咫尺，眨眼之间便可亲临镜湖山，亲临行天司。
此间。
无数人都认出了这刀光斩出星辰大道的能耐，也都认出了这犹如踏芦苇渡星河的身法步伐。
珑月宗。
无数斩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
更有人怒拍大腿，狠掐腰肉，想让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万般怀疑过后，又不得不认清摆在眼前的事实，个个都惊得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评价。
林集云愕然之余，也深深地看向唐允。
难道唐殿主从最开始等的，就是珑月宗？
她早就知道珑月宗会来，所以才对其他九峰的针对毫不理睬？
……
霎时间。
数以万计的视线都紧紧地盯着那片刀光，那片黑影。
珑月宗会选择哪座峰？
是为包揽了白月谷、玉龙门的参越峰再添一记猛料。
还是让刀剑相交，与夕往峰的万箓剑宗会面。
亦或者是和某位峰主早有约定，是那位峰主早早布下的一颗杀棋。
镜湖山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期待着珑月宗会选择自己所在的峰岳。
就算是先前白月谷圣女、玉龙门书生出现时，他们都不曾如此紧张过。
因为这是珑月宗。
天下第一刀的珑月宗。
然。
刀光闪转腾挪，飞至灵角峰会客平台前。
无数肃袍黑影也随刀光而至，寂静无声地落在这座先前从未有人来访的峰间平台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其他九峰爆发出了如雷霆般炸响的声浪。
珑月宗竟然选了灵角峰！
先前连万箓剑宗都被夕往峰抢走的灵角峰，如今竟是迎来了珑月宗的青睐。
其他九峰的峰主皆是颓然地瘫坐下来，面色尤其难堪。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唐允布下的一颗杀棋。
而论及在整个云州大陆的地位，珑月宗甚至要在白月谷、万箓剑宗以及玉龙门之上。
与白月谷相同，珑月宗也是数十年不曾出世。
传言那位天江婆婆在培养传人，如今突然现世，说不准那位传人也将首次出现在大陆众修士的视野中。
年轻一代的传说，难道又要再添一员？
更重要的是……
有了珑月宗作靠山。
他们还有能耐继续针对唐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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